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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来自莉莉丝的呼唤

    碇真嗣是下午三四点才回来的。

    他先是陪着明日香去了一趟医院,然后又去了一趟本部,连午饭都还没吃。

    回来公寓的时候,绫波丽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穿着套居家的蓝白色裙子,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照映在公寓里,让她的侧脸透出些晶莹的红润来,像是冬天里冻住的湖水冰面下划过的红鲤鱼。

    只是见到碇真嗣的身影后,她便立刻迎了上来。

    “抱歉,绫波。”

    他把这么晚回来的原因告诉绫波丽。

    其实不解释也可以的,以往的她从来不会过问这方面的事。但现在这个女孩已经学会了吃醋。不过,就算女孩不会吃醋,老老实实的碇真嗣还是会解释一切的。

    “……使徒侵蚀。”

    她重复一遍,表情疑惑,很快又关心地问道:

    “碇君呢?会没事吗?”

    “我不会有事的。”

    碇真嗣摇摇头。

    他的黄金瞳又不是因为被使徒侵蚀的原因。

    况且,与其说是初号机侵蚀了他,倒不如说是他体内的龙族基因正在侵蚀初号机,紫绿色机体那如今黄金一般的眼睛就是最好的佐证。碇真嗣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种结果对初号机来说是好是坏。

    要命。

    初号机你可千万别变成八十米高的死侍。

    而听到他的话,绫波丽才放松下来。

    她也没怀疑碇真嗣信誓旦旦说不会有事的信心在哪里,而是很快把留给碇君的午饭端了过来,他回来得有点晚,都过去三四个小时了,饭菜有些凉了,还得重新加热下。

    吃完饭收拾干净。

    碇真嗣很快就在客厅里陪绫波丽看起了书。

    屋外的阳光正好,若是顶着大太阳在街道上行走,肯定会出一身的热汗。但两人在家里吹着冷气,借着投射来的阳光看书,却觉得一切都是这么舒适,怀里女孩的体温,暖和得让人不由升起困意来,像是某个悠闲的午后,在摇晃的躺椅上一起一伏,微风轻飘飘地拂过。

    绫波丽躺在他怀里看了很久的书。

    “……”

    女孩的耳朵动了动。

    “…………”

    仿佛有人在自己的耳边低语着什么,莫名其妙的。某一刻绫波丽忽然抬起头来,美丽的脸庞左右迷惑地张望着,犹如在找什么丢失了的东西。这动作惊扰了把她抱在怀里的碇真嗣。

    这副姿态女孩从前可没有过,像头迷失了路的小鹿似的。

    碇真嗣好奇地问她:

    “怎么了?”

    “好像…有谁在叫我。”女孩语气怅惘。

    “没听到声音。”

    “可能是我听错了?”

    她有些不安地说。

    碇真嗣见她这副样子,内心觉得奇怪。

    他的确没听到什么叫绫波丽的声音,混血种的直觉不会出现问题。所以只可能是这个女孩幻听了。可幻听总会有个原因吧,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而无论是哪一个原因,对现在的绫波丽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会是克隆人的问题吗?他的心沉了下去。

    难道是绫波丽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老人曾说过她只剩下一年的生命,但总不可能到达那个时间点前,一点生命流逝的迹象都没有,会不会现在就是某种征兆?

    “绫波,发生什么事了?”他轻声问。

    绫波丽下意识摇摇头。

    “又要瞒着我吗?”

    “不,碇君……”

    女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这么看起来的确像是在瞒着碇君什么事情一样,可她自己也说不清这种呼唤的感觉。碇真嗣只好继续问道:

    “确定有谁在呼唤你吗?”

    “嗯。”

    她轻轻点头。

    碇真嗣沉思起来,他在生物学上只是个初学者,只能求教专业人士,

    “明天让律子小姐给你检查一下吧。”

    “嗯,碇君。”

    绫波丽同意地说。

    这突如其来的呼唤,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很快就继续窝在碇真嗣的怀里看书,不去想这件事。两人直到天边的太阳落尽了全部的红色炭火,意识到时间不早了,才去厨房准备起了晚餐。

    “还有呼唤声吗?”碇真嗣在餐桌上问。

    “没了。”

    她摇头。

    男孩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然而眉眼间为她担忧的神色却没有彻底解开。绫波丽可不想看到碇真嗣这副模样,她衷心地希望这个男孩最好能一直开朗着。

    “别担心啦,碇君。”绫波丽安慰起了他,“我的身体没有事的。”

    “嗯,我知道的。”

    碇真嗣勉强说。

    深夜里,她像头安静的小鹿躺在碇真嗣的怀里,宛若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一样。听着男孩熟睡的呼吸声。明明身体很是疲惫,她却没有多少困意,只是睁着那双红眼眸,看着卧室里冷气闪烁着的灯光。

    “……”

    有什么东西,在远方呼唤着自己。

    那是种莫名的吸引力,就好像蜗牛在寻找失去的壳一般,嗯,她就是那只蜗牛。最开始的时候,绫波丽以为这只是幻觉。但不知为何,最近这种呼唤声越来越强大了,甚至某个瞬间仿佛要把她从如今躯体中的灵魂吸引走似的,绫波丽下意识地拒绝,想要留下来,然而那股呼唤却始终未曾停下。

    “……”

    祂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她感受着那吸引力的来源,渐渐地在黑暗中锁定着方向。

    那是地下都市的中央教条区吧?

    那里有个被长枪刺穿身体,钉在十字架的白色使徒。绫波丽并不知道碇真嗣已经在加持良治的帮助下到达过那里,并且在那里了解了有关人类补完计划的信息。她只是回忆起机体互换实验后的那段日子。

    ——原本。

    ——那个白色巨人的身上是没有长枪的。

    而当初碇君被零号机溶解了四天,终于从零号机的实验事故中回来躺在病床上昏迷时,碇司令曾向她下达了一个命令。

    驾驶零号机,将一把长枪,刺在地下都市那只使徒的身上。

    这是个相当秘密的命令。

    只有两位司令才知道这件事。

    当绫波丽驾驶零号机,一步一步地走进地下都市的中央教条区,看到地下都市的那位白色的巨人时,从祂的身上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传来,可在此之前她明明从未见过这个巨人,于是女孩的心中不免升起疑惑。只是当时的绫波丽心里正关心着还躺在病床上的碇君,只想着快点完成任务,然后回去照顾碇君。

    她没有犹豫地将长枪奋力刺了上去。

    白色的巨人毫无反抗。

    然而即便是那把长枪刺穿了祂的身体,将其钉在了高大的十字架上,白色的巨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哀嚎也没有,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任人宰割。祂头颅上的七只眼睛,依旧无神地看向下方橙红色的水池。

    任务完成。

    她就这么驾驶零号机回到了机库。

    可自从那之后,绫波丽会经常在睡梦中梦到那位白色的巨人,祂被长枪钉在十字架上,七只眼睛无神地看着自己,看着自己这个罪魁祸首。

    毫无疑问,那是个未知的使徒,想不到地下都市里竟然隐藏着这种东西。

    但绫波丽从来不会对这方面的事好奇。

    “……”

    会是祂在呼唤吗?

    祂为什么要呼唤自己呢?祂究竟有什么目的?

    是在报复她将长枪刺穿了祂的身体吗?所以才用呼唤这么幼稚的手段来吓她吗?这太过分了!她莫名地感到委屈了,即便绫波丽是罪魁祸首,她也觉得好委屈。祂呼唤自己时,对自己的称呼,绫波丽根本听不清楚那朦胧的呼唤,却也知道那并不是自己的名字。

    我是绫波丽,一个克隆人,零号机的驾驶员。

    不。

    我是…我是……

    …我是……我是谁来着?除了绫波丽这个身份外,难道我还有其他的身份吗?绫波丽的脑海一片空白,能想起的重要记忆,只有和碇君相遇后的所有事情,任凭她如何回忆,都想不出除此之外的其他记忆。

    自己的记忆就只有从水槽出来后的一切。

    即便身处水槽也要向往大海,这是碇君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为了漂亮的鲜花而战斗,为了大提琴而战斗,为了和大家的羁绊,为了碇君,这是自己战斗到如今的信念,已经拥有了这么多的东西了,现在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吗?

    祂身上的那股熟悉感。

    又是怎么回事?

    她想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得出答案。

    她稍微往碇真嗣的怀里凑了凑,让姿势更舒服些,两人的肌肤在没有衣物的情况接触,绫波丽感受到碇真嗣的体温后,心里也莫名有了沉甸甸的安全感,这才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我是绫波丽,这样就好。

    她心想。

    什么呼唤的,根本不重要,只要珍惜眼下的生活就好。黑夜里她像只在冰天雪地里的小兽,瑟缩地藏在男孩的怀里,似是在睡梦中察觉到了她的不安,碇真嗣迷糊着把女孩搂得更紧了些,感受着他手掌贴合自己胸部的温度,绫波丽很快安心地沉沉睡去。

    晨曦划过黑暗的卧室,渐渐地照亮拥抱在一起的两人。

    过了这个周末,就是十二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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