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春,斜风席卷,红街十里,万人空巷。
一行车队沿着辽阔街道缓缓驶来,春风擦过街边杨柳,软枝轻拂,循着风的轨迹,似万千绸缎,指向车队。
碎风拂动车队正中的步辇薄纱,也吹动了两侧马匹脖子挂着的红绳铃铛。
步辇之侧,乃二十余骑宫中禁卫,人高马大,昂首挺胸,却不披甲胄,单穿红衣,腰挎长刀。
步辇薄纱之内,大离女帝凤披霞冠,眉间一点焰火胭脂,端正坐着,身姿高雅,神情肃穆,威严满满。
女帝在此,护卫却好似只有这么二十来人,可街头百姓却无一人担心异变行刺之事。
他们侧目看向车队为首者。
一男子身着红衣蟒袍,跨马而行,身形颀长,剑眉星目,却不显凌厉锋芒,反而清隽贵气,似高山之上的隐世仙人,又似庙堂之中的清冷王侯。
“那就是未明侯?这么年轻……”
“圣上看着也不甚大呀,听说还不足双十年华。”
“侯爷好俊!”
“嘘!这可是圣上皇夫,天子宸御……”
“圣上从政一年,并未苛捐杂税,严刑峻制,定是个好脾气,不会在乎这点小事的……但侯爷真的好好看,武功也这么高,又如此年轻……”
街上人头攒动,密密麻麻,远观眺望,好似一行黑幕,满街红灯绸缎,又似披上霞衣。
人群议论纷纷,赵无眠与洛朝烟皆顾若惘闻。
只是赵无眠觉得今天洛朝烟打扮得可真漂亮,忍不住想回首多瞧几眼,可在外当有侯爷气度,又只能暗暗忍耐,目不斜视。
宋云坐在街边,遥遥望着车队由远及近,眼神唏嘘,但喜庆日子,也便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酒壶,酒入杯中,自酌自饮。
忽的,她瞧见街上人群中,有一青衫男子,牵着一小女娃的手,站在巷尾,也在注目望着车队。
宋云眼神微眯,凝望着那对父女。
那青衫男子似有所感,也回首看来。
能察觉到宋云的视线,定是武功高强之辈。
两人对视良久,后那小女娃拉了拉青衫男子的衣袖,那男人才收回视线,转身欲走。
“喝杯酒吧……”宋云忽的出声,她笑道:“这样喜庆的日子,该喝杯酒的。”
青衫男子沉默良久,还是牵着小女娃,穿过人群,在宋云对面坐下。
人群熙熙攘攘,满街嘈杂,两人坐在茶摊角落,与嬉闹嘈杂泾渭分明。
咕噜噜————
宋云为青衫男子倒了杯酒,轻声问:“无常城城主岚……近些时日在哪里发财呀?”
“种庄稼。”岚如实回答。
“种庄稼?”宋云微微一怔,“以你的武功,却跑去当个庄稼汉?”
“也不单是种地,打猎,酿酒……我都会的,武功高,不单可以杀人,干起这些活计,也来得手脚伶俐。”
说罢,岚抬手招来伙计,让其上几盘零嘴给身侧的小女娃吃,后看向宋云。
“宋捕头会请客……对吧?”
宋云又是哑然失笑,微微颔首,转而看向岚身侧的小姑娘。
“她是谁?”
“我女儿,顾月寒。”
“不错的名字。”
曾经的江湖第一刺客,与一年前的江湖第一刺客,坐在茶摊,喝酒聊天。
两人其中一位,闯荡江湖十多年,在昭狱又关了二十多年,如今重获自由,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另一位,威吓江湖数十载,一招落败,假死退隐,不问江湖。
宋云为岚推来一碗酒。
岚没接,只是轻声问:“你不杀我?”
“过去了,都过去了……”
宋云端着酒碗,侧眼望着满街繁华,红灯绸缎凌风飘荡,“杀你又如何?不杀你又如何?”
话音未落,宋云又看向顾月寒,瞧着她用小小的手儿捏着花生豆塞进嘴里,微微一笑,道:
“不杀你,无外乎此刻有人陪我喝酒,杀你,也无外乎多位记恨我的江湖人。”
“我杀的人,可不少,从没在乎过小孩子……什么时候江湖第一刺客,也会动恻隐之心了?”
“那是你因为你没杀过我身边的人。”
话音落下,两人又归于平静。
车队自远处缓缓来至近前,赵无眠行在前列,骑着高头大马,侧眼看了两人一眼,后又收回视线,自顾前行。
岚忽的一笑。
“我们只是江湖老人,的确是过去了……”
他这才端起酒碗,与宋云自酌自饮。
满街红灯,十里飘扬。
入宫之后,规矩也便多了,既要和礼部去祖陵祭拜先祖,又得祭祀天地,回来还得办宴歌舞,不得乱跑。
大多时间都是干坐着,枯燥无味。
洛朝烟本以为赵无眠会不耐烦,中途离去,但相反,他很有耐心,礼部说什么,他便做什么,不落一丝规矩。
洛朝烟知道,在她为这天辗转反侧,日夜难眠之际,赵无眠也同样重视。
要说赵无眠唯一不配合的地方,只有去祖陵祭拜先祖。
朝中文武,乃至天子太后,皆要跪拜,只有赵无眠不跪。
群臣皆跪,只有赵无眠站在原地,冷眼相视。
若非看在洛朝烟的面子上,他恐怕会直接挖了太祖高皇帝的坟,让这位开国皇帝曝尸荒野。
礼部无一人胆敢多言,单是不断暗示洛朝烟,让她劝说几句,让侯爷配合。
洛朝烟既没有让赵无眠配合,也没有生气闹别扭。
大离女帝发觉自己更喜欢他了……赵无眠在同她成亲时,并未忘记萧远暮,萧冷月她们。
她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吃醋嫉妒,单觉得我男人真好。
因为在这时,赵无眠不忘太玄宫,便证明未来某些时候,他一样不会忘记洛朝烟。
自己男人的德行,比什么都要重要。
闹闹哄哄,直至深夜,夜空澄澈,银月高悬。
咚咚————
伴随着几声暮鼓晨钟,宫门紧锁,朝臣退去,深宫之内,归于平静。
深宫外依旧热闹,可与宫中已无干系。
后宫挂满了红灯笼,人丁奚落的缘故,除了三两路过宫女,再无人烟,依旧冷清,可今日,宫中便要再多一位住户。
宫闱之内,身着红衣的宫女端着餐盘,上面放着些桂圆,石榴,葡萄等象征吉祥寓意的瓜果点心,送进屋内。
洛朝烟虽是天子,但在情郎面前,从未把自己真正当做皇帝看过,此刻乖巧坐在婚房榻上,坐姿远比在外游街时更为端正,姿态无疑是乖巧等着相公过来的小娘子。
绣着龙凤吉祥的深红嫁衣披在身上,团儿虽不似太后娘娘那般饱满勾人,可身段儿仍旧前凸后翘,玲珑有致,娇躯紧绷的缘故,更衬得腰肢与臀儿间的曲线动人。
不禁让人联想将这小腰搂在怀中,该是何等温润滋味。
她武功不高,已劳累一天,浑身酸痛,但此刻依旧坐姿端庄,纹丝不动,哪怕有万般不舒服,也不愿坏了规矩。
她等这天,真的等了好久好久。
观云舒坐在桌前,同样穿着喜庆的新裙子,手持画板,鼻尖索索作响,正在作画,神情认真。
但画工再好,笔墨再专业,也画不出洛朝烟此刻的美感一分。
洛朝烟知道观云舒在做什么,嗓音自红盖头下细细响起,难掩紧张,只能聊天,缓解局促。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画画啦?”
“不是喜欢画画,是喜欢画我与赵无眠。”
“那此刻怎滴画我……”
“从今晚始,你便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哦……”听了此话,洛朝烟开心一笑,却也过于紧张,没心思多问。
苏青绮在一旁摸了摸她的小手,察觉到她出了些汗,竞也凭空生了几分紧张,约莫是想起日后自己嫁予赵无眠的时候。
她轻声道:“可莫让汗浸湿了妆容……要不趁着公子还没来,我再帮你修缮修缮?”
“不……今晚只有他能掀我的盖头。”
“若妆花了,可就不漂亮了……”
“那也不成。”洛朝烟很是执拗,苏青绮也无可奈何。
太后娘娘也坐在屋内,趁着赵无眠还没来,多陪陪天子,缓解紧张。
此刻她手里攥着团扇,斜靠在太师椅上,眼眸出神,团扇轻晃,烛火摇曳,影影绰绰。
按赵无眠几人商议,成亲过后……也就是明日,自该老老实实,诚心道歉,全盘托出,省的一拖再拖,日夜当贼。
这事儿一被捅出来,太后自己估摸,得至少一个月不能同自己情郎亲热,不免顾影自怜。
但今夜之后,侯爷与天子正逢新婚,自该彼此腻歪一段时日,她本来也没多少机会同侯爷亲密。
太后默默安慰自己,便听得洛朝烟紧张问:
“母,母后,待会儿我若闭眼,不管不顾,是否显得不合礼数?”
“没什么不合礼数的……”
太后起身,坐在洛朝烟身侧,当真如一般家庭的母女般,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教着她这种事应该怎么做。
翻来覆去就一句话……无需主动,等着赵无眠欺负就得了。
洛朝烟听了一半,捏着裙角的素手不免更为用力,可见纤细五指,骨节发白。
“要,要不把师父一块唤过来?和,和我一起洞房?”
洛朝烟的嗓音都在颤抖,结结巴巴,当即天子在这种事面前,同市井小妹并无多少差别。
“这可不行,前半夜是天子,后半夜是帝师,这都说好了的,若凑一块去,岂不是抢了彼此与侯爷独处的时间?”
太后温声劝戒间,听得屋外宫闱廊道,传来踏踏踏的脚步声。
在场女子对自己情郎的脚步自是再熟悉不过,三女当即顿了顿,连忙起身,便要退去。
洛朝烟却是急了,连忙道:“青绮!青绮!我后悔了,要不还是再补个妆……”
话音未落,单听嘎吱一声,三女便已经离开婚房,在屋外廊道间,瞧见赵无眠,可听得他们打招呼的声音。
“太后娘娘……”
“侯爷没喝多少酒吧?”
“平日喝酒只是气氛所致,如今虽也得喝点,但自是用武功排去,不碍事……”
“快进去吧,天子等你许久了……”
伴随着几句闲言碎语,又听‘嘎吱’一声,赵无眠走进。
哐当。
门窗紧锁。
洛朝烟娇躯不免更为紧绷,竭力让自己显得平静,想轻声问一句‘你来啦’,可朱唇轻启,却发不出声音。
她知道,自己一旦开口,嗓音定藏不住颤抖。
于是沉默,单是乖巧坐在铺着深红床单的软榻侧。
娴静,又贤良。
赵无眠侧眼望她。
一缕发丝被红绳绑着,落在肩上,垂在胸前,更添一抹温婉贤惠。
任谁看了,也不会想到,这位紧张到出汗的女子,竟是统领万里疆域的一国之君,当今女帝。
但赵无眠知道,只有在他面前,大离女帝才会这般局促。
这种偏爱与反差,只会让他更怜惜眼前这位等他一年的女子。
赵无眠拿起金制秤杆,缓缓走去,江湖顶尖的过人感知,让他知道,随着他的靠近,眼前少女的娇躯愈发紧绷。
赵无眠并未说话,只是坐在洛朝烟身侧,抬手用秤杆缓缓撩开天子红盖。
昏黄烛火映着白皙俏脸,额前一抹焰火胭脂点缀,几缕发丝稍显凌乱垂在额前,稍显肉乎乎的小脸微红,似是一揉便可捏出水花,纤薄可爱的粉唇带着湿润,紧紧抿着。
洛朝烟不敢抬眼看着,眉眼低垂,望着自己绣鞋,本想等赵无眠开口,缓解局促气氛,但等了几秒,愣是不瞧赵无眠出声。
她于是更为紧张,心尖儿扑通扑通,近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极为煎熬等了十几秒,她才缓缓抬首,望着赵无眠。
迎面便瞧见赵无眠一双含笑眼眸,当即女帝便不打一处来,知道他是故意逗弄自己,不由捏拳在他腰间捶了下。
“你倒是说话啊。”
“不想说。”
“为何?”
“你太漂亮,今日游街时我就想看你,如今好不容易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自得多看看。”
洛朝烟不禁一笑,后连连忙抿住粉唇,做出端庄模样,朝桌上微微颔首,示意他去拿酒。
后又按捺不住,自个提着裙摆,踏踏踏快步端了两杯酒,往赵无眠手中塞了一杯,“来,交杯酒。”
如此主动,倒显得急不可耐便要嫁给赵无眠,将这些该由赵无眠做的准备,自个做了去。
两人坐在软榻边缘,端着酒杯,彼此胳膊穿过,洛朝烟依旧絮絮叨叨。
“你就捉弄我吧,早在当初我就看出你不是什么正经人,当时在破庙骗刺客,话也不说突然就朝我大吼几句……
……现在好不容易成亲了,也坐看我自己在那里紧张,也不知多说几句,缓和气氛……”
“这事你还记一年啊?”
“一年算什么……你的事情,我都记得。”
“为何?”
“你不在京师的日子,我常常回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
洛朝烟竖起食指,笑着说道,后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腻歪,又红了脸,垂首抿唇,自顾羞赧。
赵无眠知道自己总是在外东奔西跑,将洛朝烟一人丢得京师,让她平生寂寞。
但如今两人第一个成亲,再怎么远隔千里,也是一家人。
再也不会寂寞了。
这话他没有说,有些腻歪,单是轻声笑道:
“干杯。”
“嗯……”
两人凑近几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洛朝烟不常喝酒,一杯酒下肚,俏脸当即有了几分酡红,她小声朝赵无眠低声说了句:
“相公……”
后又连忙垂下眼帘,分不清脸上是酒红,还是羞红。
天子,宸御,侯爷,武魁……两人的身份有很多。
可谁又知道,一年前,晋地雪中,两人相遇。
一人只是落难公主,随时有可能被洛述之杀害。
另一人失去记忆,武功大减,连自己是谁都不知。
如今两人所有的一切,所有的身份,都是她们相互扶持着换来的。
没有赵无眠,就没有洛朝烟这个皇位。
没有洛朝烟,也没有赵无眠这未明侯的身份。
若不能背靠朝廷,赵无眠未必能如此轻松找到错金博山炉,恢复记忆。
若没有赵无眠,洛朝烟早在当初,便深陷洛述之的阴谋诡计中,无法脱身。
谁也离不开谁……也无需离开。
两人的身份有很多,但此刻喝了交杯酒,那便只是单纯的夫妇。
所以洛朝烟单唤他‘相公’,至于什么所谓天子,皇后的身份,根本无需在乎。
赵无眠也轻声唤她‘娘子’。
洛朝烟的俏脸更红,后想起太后所言,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即闭眼装昏,乃至整个人都似没了力气,直勾勾往后一躺。
赵无眠一愣,觉得可爱。
他起身吹灭烛火,灭了灯,洛朝烟也能缓和几分紧张。
待他走进回榻,抬手褪下一双绣鞋,才恍然察觉,一双纯白罗袜之上,本该是光洁白皙的小腿,此刻肌肤却覆盖黑丝……
?
裙子里穿了黑丝连裤袜后,又套上小白袜……赵无眠不知洛朝烟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的这些喜好的。
但此刻他已是有些爱不释手,把玩着当今天子的温热脚儿。
洛朝烟脖颈都带上一缕红霞,却紧遵母后教导,眼皮抬也不抬,继续装晕,把什么都交给赵无眠。
赵无眠的手自脚儿缓缓上攀,摩挲着天子被黑丝包裹的修长美腿,后缓缓俯身。
两人气息逐渐靠近,后单听‘啵’得一声,天子朱唇被赵无眠肆意品尝。
夜色澄澈,不知何时,婚房之内,响起短促一声‘撕拉’轻响。
洛朝烟浑身发烫,哪怕屋内昏黑,也不敢睁眼。
她正杏眼紧闭,紧张等待洞房之际,忽的感觉赵无眠动作一顿。
她还当相公是因光线昏暗,找不准……于是臀儿轻扭,穿着白袜的黑丝小脚轻轻踢了赵无眠一下。
“这里……”
但赵无眠却是茫然道:“你怎么来啦?远暮……”
洛朝烟忽的惊醒,瞪大眉眼,侧目看去,那可恨的太玄宫宫主竟在新婚之夜,坐在榻侧,不知何时过来。
萧远暮身着红裙,正饶有兴趣望着洛朝烟,与她对视。
“萧远暮!?你想做什么?”洛朝烟可半点不怕,当即心底蹭蹭冒火,怒喝一声。
萧远暮半点不怕,反而褪去鞋子,爬上龙床,抬手拉下幔帐,微微一笑。
“欺负你……看不出来吗?”
虽然话语简短,但洛朝烟与萧远暮吵了多次架,单听一句,她便理解这女人为何过来。
这是想在新婚之夜,看她笑话。
她正想将萧远暮赶出去,可紧随其后发生的画面,却将她的话尽数憋了心底,美目瞪得圆圆的。
萧远暮竟大大方方,拉开自己腰带,衣裙顺着光滑肌肤滑落,露出深红肚兜与纤细雪肩。
那鼓囊囊的弧度,看得洛朝烟一阵眼跳,下意识便是一句。
“好大……”
“远暮,你这是想……”
赵无眠可比洛朝烟要熟悉自己的青梅竹马,瞧她这模样,便知她这是想在洛朝烟的面前,在她的洞房之刻,大喜之日,同他云雨欢好。
如此,气都能气死洛朝烟。
难怪当初远暮迟迟不愿正儿八经共赴巫山……原来一直都在为今晚做准备啊。
他当即便道:“远暮,你快回去,这事儿可就过了……”
赵无眠话音未落,洛朝烟也顿知其意,当即磨着银牙就扑了上去。
“萧远暮你欺人太甚!”
但萧远暮其实也没想伤了洛朝烟,否则赵无眠定然生气,因此也没认真,随手便按住洛朝烟,在她臀儿轻拍一下。
“喔~大离天子,如此威严,执掌万里疆域,却有如此一副下流的身体……手感很不错嘛。”
赵无眠哪敢让不会武功的大离女帝和反贼头子打起来,横在中间连忙去拦,
“好了远暮,大喜之日,你可别欺负她。”
但赵无眠可是把自己的小医女想的太软糯了。
眼瞧赵无眠帮她钳住萧远暮,大离女帝当即翻身在反贼头子的团儿上捏了下,毫不客气回敬过去。
“哼哼,太玄宫宫主这身段,也不遑多让嘛~”
萧远暮眉眼多了几分错愕,武功再高,女儿家生得如此娇躯,那地方哪是能随便碰的。
洛朝烟碰不碰也无所谓,她又不喜欢女子。
可在赵无眠面前,她只觉莫名其妙浑身发软,当即就没了几分力气。
赵无眠正拦着两女,瞧洛朝烟力道一大,萧远暮一圆月甚至都跳出肚兜,颤颤巍巍,让他也不免一顿。
他忽然觉得两女打打闹闹,貌似便宜的人是他。
大离女帝发现太玄宫宫主竟如此敏感,稍微一碰便要没力气,当即眼前微亮,又扑上去按住她的双腿。
“相公瞧,萧远暮这老女人,身子倒是很嫩嘛,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般……”
“你找死!”萧远暮俏脸当即一红,正想用力挣脱,但她一用力,怕是洛朝烟当即就得吐血。
赵无眠自不能坐视不管,抬手又拦住萧远暮。
“你!”萧远暮眼瞧自己貌似玩脱了,红着脸瞪向赵无眠,“你,你松手,本座大不了不欺负这小娘皮,你让我走……”
“走?朕允许你走了吗?”洛朝烟冷笑一声,刚想继续,又瞧萧远暮怒视看来,有了火气,翻身弄她。
“呀!相,相公救我……”
洛朝烟纯属五十步笑百步,她这未经人事的处子娇躯稍微一碰,比萧远暮可是远远不如。
赵无眠眼瞧大离天子与太玄宫反贼竟在洞房之夜的婚床上打起架来,不免想起当初师父说的一句话。
害,她们想打,就让她们打呗,大不了你把她们都娶进门,让她们在榻上打架,一争高下。
念及此处,他当然不会放远暮离去,只是默默将幔帐又拉紧了些。
幔帐之后,人影戳戳,衣物纷飞可听萧远暮与洛朝烟彼此争斗的啪啪脆响,后听洛朝烟得意声线。
“相公,弄她!叫她平日总欺负我!今天朕便要看看,太玄宫宫主在男人跨下,又是一番何等丢人现眼的表情,这简直是最棒的成亲贺礼!”
“赵无眠你敢……嘤……”
两女忽的不约而同羞声尖叫,“赵无眠!!”
渐渐的,婚房之内又归于沉寂,只剩下些许富有韵律的细微轻响……
夜空澄澈,二月春意,月羞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