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丢出剑气的御天。
早已趁着亡语者被击中的瞬间,统御天命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此刻,亡语者已无暇顾及。
祂只是神色难言的看着自己手臂上那条迟迟无法愈合的伤口,久久无言。
祂的神体,
被破开了!
“……”
破开祂的神体,不是没人能做到。
但这个人……绝不能是眼前那个御天!
因为亡语者能明显的察觉到,御天的修为并不强大,相比起祂这样的武道神灵而言,御天还太嫩太嫩。
可就是这样的御天,竟然破开了祂的神体,将祂的防备视若无物!
刚才那一剑,对于亡语者而言,绝对算不上强。
可那一剑,无论亡语者怎么躲避,怎么防护,那剑气就跟锁定了祂一样,让祂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换句话说,那一剑,是必中!
是无视境界,无视一切阻隔的必中之剑!
亡语者甚至有这样一种感觉,那一剑锁定祂后,别说祂在御天眼前了,就是祂躲到武道世界之外,去了至圣世界。
那一剑也会穿透无数界层,打破次元壁,精准的斩在祂身上!
不仅如此,那一剑更是必伤!
在察觉到自己无法躲避那一刻,亡语者就试着调动所有防护,将那一剑挡下来。
但,挡不住,根本挡不住!
那东西完全是无视了境界与生命的差距,将防御这一类的词性从他的字典中抹除,根本毫不讲理!
若不是此人的修为不到家,使剑气的杀伤性有所欠缺。
只凭刚才那一剑,就足够让祂亡语者堂堂死亡主宰也严阵以待了。
这般可怕的必中必伤之剑,还有那将天命规则当成玩物的逆转与驳回之能……
这样的能力,怎会出现在一个弱小之人身上!?
“……”
亡语者沉默了一阵后,手掌翻转,死亡之力蔓延,将手臂上的伤口缓缓修复。
祂回头看向那因大战到来而脸色煞白的十个圣行者。
“这个人,哪儿来的?”
领头的圣行者连忙解释道,“冕下!这个人我们根本不认识!”
“他就不是我们世界的人。”
“您想想,以他这样的能力,在我们至圣世界怎么可能籍籍无名?”
“要是有这种人存在,灵王早就跟您通气了。”
“我……哦,对!我知道了!”
说着,领头人眼前一亮,好似想起了什么,连忙禀报。
“冕下,您别忘了,先知预言中这次攻坚可是一直存在第三方的!”
“而此人您不知道,我们也不认识,那就只能是第三方的人无疑!”
第三方……
“千变。”
随着亡语者的一声呼唤。
千变自黑暗中走出。
“陛下。”
“你先带他们下去,熟悉熟悉我魇界的规矩。”
“他们若有什么需要,你尽力配合。”
“其他的,待我安排。”
说罢,亡语者又交待几人,“你们几个也时刻注意天碑动向,若有任务变化,尤其是关于青天大阵的,第一时间上报。”
“是!”
“去吧。”
一番交待后,千变与圣行者便离开了此处。
只有亡语者,一直盯着御天刚才消失的地方,久久出神。
“……”
藏在神袍下的手,轻轻握拳,发出颤颤的声音,与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幽幽共鸣。
“第三方,必中之剑,天命之力……”
越来越多不受控制的东西出现了!
该死的根源!
放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进来,这么大盘棋你把控的住吗?
“你到底在想什么!?”
……
“我在想什么……”
“哼!”
青天大阵的镇压下。
根源的本体正静静看着在魇界中穿行的御天。
漆黑的眼瞳内,满是痛恨与憎恶!
“天命仙体,止戈仙体……”
这些,本该是属于祂的!!
九大仙体,那本就是与祂根源一同诞生在天碑底部的原初之力!
是和根源预案一起铭刻在天碑底层核心里的最终预案!
你们这些该死的小偷,怎么配染指!
该死的东西!
“……”
但看了半晌,根源又无奈的移开了目光。
眼不见心不烦。
御天这个小偷的仙体已经小成,若非他自己脑子抽了,非要犯贱,那就几乎没有收拾他的机会。
想要收拾他夺回天命仙体,除非祂能够从大阵下脱困,以真身亲自出手。
而要从大阵下脱困……
根源森然的目光又看向了另一边,大虞镜州!
那里,陆辰的神性正驾驭着今世的帝皇之躯,
干着不当人的事儿!
“呵呵呵……”
“这就对了嘛,神就该有神的样子,别去管那些下贱的凡人。”
“他们的死活与你何干?”
“只要大阵能开,解放你蒙尘的神胎,就是毁掉武道世界又能如何?”
“陆辰啊陆辰,你终究还是小看了自己的神性啊!”
“还想最后神人合击,将我炼化……”
“搞不好你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我神魔一起二打一。”
不过说到人……
根源皱起了眉头。
人性,到底被祂藏哪儿了?
根源隐隐记得,每次自己都会将人性碎片吐出丢弃,丢弃之后便消失不见。
不用想,肯定是陆辰准备的后手,将人性碎片全部收了起来,藏到了某个地方。
可问题是,武道世界对祂而言,就那么点儿大。
他藏,又能藏到哪儿去?
找这么多年了,祂真就一点儿发现人性之身的苗头都没有。
那人性之身也跟死了一样,完全没有要插手的意思,让祂就算想找也找不到半点儿线索。
不应该啊……
他能跑到哪儿去呢?
根源陷入了沉思。
……
暗无天日的阴森魇界。
御天皱着眉头在其中穿行。
因为这一路上,他感知到了大量恐怖的气息,
虽然都不如刚才那位死亡主宰,但对比起他御天,算是非常强大的存在了。
若是再跟这些存在沾染上,一旦自己的天命之力消耗一空,那自己这次可就要无功而返了。
不愧是连天碑都如此看重的世界。
这种世界强度,搞不好真有超脱的那一线生机存在。
他得抓紧点儿,尽快搞清楚这个世界的一切。
正当御天思虑之时。
突然,前方有一个背着青铜棺的邋遢青年笑眯眯的朝他走来。
“小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