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桓还有李灵儿种道了,在外界毫无察觉情况下,顺利凝聚炁种种于祖窍玄关眉心的方寸之地,连接周身气机,成就种道!
全球现在先天高手已经突破上千,但是种道高手仍旧屈指可数,是蓝星目前金字塔顶端的高手!
丹者,单也,一者,单也。惟道无对,故名曰丹。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谷得一以盈,人得一以长生。成就种道者,为人之极,再下一步便是彻底脱胎换骨,化凡为仙!
下方的赵紫瑶兴奋的简直要跳了起来,身体激动战栗,不能自已。
一年前王书桓和李灵儿还是先天,就能够拼死拖住一位人仙,虽然重伤垂死,但还是保住了白云山!
如今两人俱已种道,如今两人联手,赵紫瑶有些难以想象此时两人的战力会飙升到一种何其夸张的地步!
“白云山,不可辱!”
王书桓和李灵儿全力出手,五雷天丁旗和承影剑握持在手,如同两道拔地而起的炮弹,嗖的杀向天空中的姜桓!
自一年前王书桓李灵儿刘明三人在熊占里海峡追逐李阳而去,这是两人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面!
姜桓初时还面露不屑,似在嘲讽两人的不自量力,但当感受到两人身上暴躁的雷光和恐怖的剑意,面色一变,长刀出鞘,横挡于身前。
刀!在近代修行界极为少见的兵器,姜桓手中长刀制式类似于唐时陌刀,刀柄长,可两手并握,刀锋狭长带着冷光,一条金色血槽从刀柄流泻到刀身,摄人心魄,在刚刚的斗法中,其威力甚至在齐乾漱的斩妖剑之上。
然而,在雷旗和承影剑的联手轰击下,长刀刀身震颤,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刀柄震得姜桓双手发麻,轰隆一声巨响,姜桓连人带刀在空中被掀飞数百米。
王书桓和李灵儿同样被巨大的反震力掀飞,距离恰到好处的维持在和姜桓一样的距离。
站定之后王书桓毫不犹豫地祭出五雷旗中杀伐之最的庚金旗,人剑合一如同银色雄狮一般再度斩向姜桓。
对于白云山来说,所谓的人‘剑’合一,剑只是虚指,只要是祭炼完全合乎心意的兵刃都能短暂的合一,比如之前月精轮,日精轮,虽不是剑器,但照样可以人剑合一!
人剑合一,可遁逃,可杀敌,是至高秘术!
这还是在李阳和池彦泓之后,当世第三位施展人剑合一的修士!
李灵儿和王书桓两个师兄弟之间何其默契?在王书桓和庚金旗合一杀向姜桓之时,手持承影剑隐入虚空,借着承影剑的隐迹特性如同一条毒蛇般悄悄靠近姜桓。
两人一明一暗,战术熟练,瞬间便让对面的姜桓面上直冒冷汗。
“既然你们师傅死了,那我就代他管教管教你们这些目无尊长的家伙!”
被岛木凌仗着妖兽体魄压一头就罢了,姜桓如何能接受在两个种道蝼蚁面前退让?心中发狠,长刀灌注全身法力,一刀斩向迎面而来的庚金旗!
旗杆和刀身在空中碰撞爆炸,王书桓嘴角溢血被斩出人剑合一状态,但同样借着刀身向姜桓体内注入一股雷炁,让姜桓的身体出现了片刻的僵直。
僵直时间甚至没有超过十分之一秒,但是对于游弋在战场的李灵儿来说,已经足够。
王书桓心有灵犀的顺势后退,无形无踪的承影剑好似从虚无中斩出,带着形如鬼魅的李灵儿,刺向姜桓的眉心。
砰!
一道山岳虚影从姜桓的眉心浮现,险之又险的挡下承影剑的剑锋,姜桓猛然惊醒,左手掐印,右手持刀横劈逼退李灵儿!
李灵儿叹息一声,知道这是姜桓身怀秘宝错过杀机,身形退后之后再度隐匿于虚空。
第一次正面对抗,王书桓负伤,李灵儿轻伤,到是姜桓身上毫发无损。
然而虽逼退了两人,姜桓的面上却没有半点欣喜,刚刚若不是秘宝护佑,自己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这两个家伙,完全不是正常的种道修士!
意识到这一点,姜桓面色无比难看,
方丈山隐遁世外,传承有许多外界失传禁术秘法,他自诩全力出手定能让这两个小贼伏诛!
但是瞥了一眼地面上蠢蠢欲动的齐乾漱,姜桓面色愈发纠结!
一击过后,眼看对面被自己砍伤的那个又在摆弄手上的五色小旗。还有那个独臂的昆仑胎手上若隐若现的承影剑,冷哼一声,姜桓转身化作一道遁光远去。
“纵地金光?”
李灵儿认出姜桓所使遁术,制止了还欲追击的王书桓。
“这人来历神秘,身上怀有许多失传道术,目前还是守住师傅的南溟剑最为重要!”
一年未见,李灵儿身上少了些仙气,却多了些人味。
思考片刻,王书桓点点头,随后收旗入体。
姜桓虽没有使用全力,但是他们师兄弟二人又岂在巅峰?
尤其是是李灵儿,承影剑毕竟不是他的剑器,缺少日常祭炼,连人剑合一都用不了,作为他最大战力的流云清霜此刻正被埋在峨眉山中进行奇妙变化。
战斗结束,李灵儿和王书桓缓缓落下地面,身上的一点伤势在几次根法运转周天后便已经好了大半。
一众熊占里士兵还有华国先天俱用震撼莫名的眼神看着两人。
至少在战果上看,刚刚两人联手,逼退了一位人仙!
但是在两人的面上却看不到丝毫骄傲自满的意思,好似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书桓灵儿,你们两人刚刚突破种道就能联手逼退一位人仙,如此成就想必你密码师傅知道了亦会为你们感到开心。”
齐乾漱摸着花白的胡须,笑吟吟的上前赞许。
“多谢齐魁首谬赞!”李灵儿拱手,表情略显疏离,明显还是对刚刚齐乾漱的行为心有芥蒂。
齐乾漱也感应到了这点,轻轻一叹。
“既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还请贵国将家师的物品归还吧。”
王书桓向前一步,走向熊占里军事基地,视密密麻麻的装甲坦克车如无物。
见识过刚刚的一战,熊占里方面无比苦涩,彻底打消了心中最后一丝念头,领头的军官冲着旁边的士兵说了两句熊占里语言,而后一辆全副武装的特制运输车在步兵的护送下缓缓送出基地。
“不对,不对。”
正当所有人都紧张得翘首以待之时,刚刚还兴奋激动的赵紫瑶此时却是微微皱起眉头。
她平素大大咧咧,性格直率,但是并不代表她不会动脑子,只是,动的时候,很少。
但是在此时此刻,像是灵光一闪,赵紫瑶缓缓抬起头来,眼中竟有一丝战栗,
“灵儿和书桓虽然成就种道,但是,好像也没有夸张到能把岛木凌这条史前妖兽吓得逃跑地步吧?”
“以你们两人目前实力,联手勉强能和姜桓打个平手,但是和岛木凌相比,还是差了些火候……”
赵紫瑶一字一顿,而后语速越来越快,明明在阐述客观事实,但是身体却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
瞬间get到赵紫瑶口中意思,王书桓猛然睁大眼睛,转身望向赵紫瑶:“紫瑶姐你的意思是……”
“我想,岛木凌口中所谓比他和姜桓更适合拿剑的人,会不会根本不是李灵儿,而是,另有其人……”
赵紫瑶抬起头,眼中像是蒙了一层雾气,隐隐有泪光透出。
就在此时吗,熊占里方面军队突然发生一阵骚乱,领头的熊占里军官发须喷张,面色潮红,正在激动的用熊占里语言训斥着旁边士兵,场面极度混乱
半晌之后,熊占里方面的翻译官才瑟瑟发抖,满是惊惧地走到齐乾漱还有李灵儿王书桓面前:
“各位来自华国的尊敬朋友,我代表熊占里方面军很遗憾的告知你们,原先保存在基地的南溟剑还有打捞上来的东西,似乎已经被人盗走……”
李灵儿和王书桓一把扒拉开翻译官,飞身进入熊占里军事基地。
基地中一群熊占里士兵正在愁眉苦脸的围着一辆特制的运输车,李灵儿一剑切开车厢,进入车厢中果然和熊占里军官说的那样,已经空空如也。
奇怪的是,整个车厢只有最上面出现了两个外翻的洞口,就像是南溟剑自己从车厢中飞出去的一样。
但是整个蓝星,能主动召唤南溟剑的存在,李灵儿还有王书桓只想到了一个人。
“师傅!”
两人对望一眼,像是孩子一般的跑出车厢外,在雪花飘落的地面,在云层密布的天空,大喊大叫,流出泪来,一点都没有刚才逼退姜桓时的逼格。
齐乾漱抚着胡须,面色惊叹,整个人像是瞬间放松了下来一般。
赵紫瑶眼眶通红,也跟着王书桓李灵儿奔跑,飞翔,在冰天雪地中寻找。
整个熊占里的南方,在这一天,出现了三个疯子。
但是直到他们找到黑夜,晚风冷冽如刀,赵紫瑶因为力竭倒在雪地中大口喘着粗气,也没有找到他们想找的那个人。
——
熊占里和华国交界的漠河为此激荡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到底,没有人见到那个传说中的身影。
熊占里调取了当时军事基地的所有监控还有天上卫星,但是没有得到丝毫线索,好像南溟剑自己不翼而飞了一般。
或是惊惧,或是患得患失,关于漠河发生的一切,被两国严密封锁,没有往外透露。
三天后,湖北,武当山山脚。
“这位小友且慢,我看你骨骼清奇,有一道灵光从天灵盖往外喷涌而出啊你知不知道?”
“骗子?我才不是骗子,这是我背后‘静应观’中的全真弘教静应绛霄元君告诉我的,她昨晚托梦给我,说怜惜你的天资,托我到凡间来渡化与你!我手上这本‘武当金丹妙诀’就是绛霄元君托我传给你的!”
“什么,价钱?!原本应该收你999的善功以结缘分,不过今天你走大运了,你只要到我身后的‘静应观’中给绛霄元君诚心上一柱香,我手上这本直指天仙的‘武当金丹妙诀’就免费传给你了!”
悄悄撕掉原本封页的《青城基础养气法》还有最后一页批发售价9.9的字样,稍微黏接扉页过后,蓝色道袍的白发道士将一本所谓的‘武当金丹妙诀’塞给一个流着青鼻涕的小屁孩,将他送进身后的‘静应观’中。
“记得,一定要心诚!心不诚!元君可是会惩罚你的!”
看着疯狂点头的小屁孩屁颠屁颠的走进观内,白发道人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啊!现在的人越来越不好忽悠了!听说师傅以前也是个神棍,靠忽悠来的白云观还有师娘,怎么也不传两手给徒儿我……”
“无量天尊,《青城基础养气法》青城山那边怎么还不出新版,再这样下去要露馅了,明天看看,不然只能再批发一批五台山的……”
正盘算着,又有一对来武当山游玩的情侣正被‘静应观’的香火吸引驻足,不断探头,白发道人立马面色一正,变为仙风道骨的模样朝着这对情侣走去。
“哎呦我擦!谁那么没公德心往道观门口扔香蕉皮,无量天尊!!别让道爷我抓到你!!!”
中途摔了一个狗啃泥,白发道人破口大骂,提溜着脚底的香蕉皮愤恨的环视周围,直到看到那对情侣惊讶的目光后,迅速恢复了仙风道骨的模样,笑盈盈的又起身走过去。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白发道人转身的片刻,一个面色苍白不住咳嗽的年轻人缓缓踏入了‘静应观’中。
静应观中香火鼎沸,来来往往的信客香徒一批又一批的上香跪拜,香炉中的香灰已经冒尖,在往外扑簌簌地掉落。
然而这座建立在武当山山脚的道观供奉的并不是山上关于真武大帝那一系的道教神明,它只供奉着一名女道。
女道非古时人物,官方道盟赐匾‘全真弘教静应绛霄元君’,信客香徒供奉的正是匾额下她持剑而立,衣袂飘飘的雕像。
面色苍白不住咳嗽的年轻人视若无物的在拥挤的香客中穿行着,周围香客却没有一人注意到他。
他也点了三柱香,面色平静的插在香炉中,须臾间细香的青烟如一条直线冲霄而上,甚是神异。
“道友,好久不见。”
年轻人开口,目光有些悲伤的注视着面前端居上方的的神像。
或者中,神像中那具被金箔,泥土包裹覆盖着的身着绿袍,眉目低垂的女道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