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恩是个大坏蛋!”
“...”
“克莉娅大人...再怎么说,这也多少有点过分了吧?”
最终,还是被露娜发现了。
没办法,一脖子小狗留下的牙印,想挡都挡不住。
当然,在露娜皱眉抛来目光的那一刻,林恩就懒得装了,立马摆出一副受欺负不敢说的模样,有意无意地把脖子上的印子露出来...
于是乎,在细数个数之后,露娜望着克莉娅也是陷入了深深的无奈。
这两口子...玩的未免有点太诡异了...
咬人是什么爱好啊?
克莉娅脸颊滚烫滚烫的,低垂着脑袋,耳尖熟红,两只手紧紧抓着裙摆,紧咬牙关。
可恶...
明明...明明这个坏蛋也对她做过...很.....欺负人的事情!
都没办法坐正的那种,可是...根本开不了口啊!
林恩还在偷笑着挑逗着她,别说,有娘家人撑腰的感觉真爽!
“咳咳...那个,露娜,其实也没什么啦。反正再过一会儿印子也就消了。反正我也习惯这种事了,没关系的。只要老婆开心,我无所谓的。”
“...?!”克莉娅抬头瞪向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还搁这装上好男人了?
虽然确实是好老公吧...
不过,别给我蹬鼻子上脸啊!
“不行!再怎么说,脖子这种脆弱的地方,也不能乱咬啊!”
“...其实咬的大多是肩膀,脖子上那些...咳...基本都是吻的。”林恩摸了摸脖子,有点尴尬地缩了缩头。
克莉娅脸更红了。
她刚才就该狠狠地用力地暴力地咬!
“胡说!明明有牙印!”
“...没有吧,那几个很轻很轻的咬,不能像这种一样啊。”
林恩露出胳膊指了指。
露娜嘴角暗暗一抽,好家伙...这样看来,怕是不只脖子和胳膊,其它地方估计也少不了了。
克莉娅大人...嗯...真狂野。
不过虽然心中偷乐,但她表面依旧严肃。
“总而言之,无论处于什么原因,二位有什么矛盾,打情骂俏,正常夫妻争吵我都不会干预,不多说什么。但是!
咬人...起码不能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克莉娅大人您能明白吧?”
“嗯...”
她的声音很轻,脑袋低着。
露娜大概是这个世界上真正为数不多能让克莉娅乖乖听着训话的人了。
作为“姐姐”,可能也算是她承认的唯一真正意义上的家人长辈。
“...没什么的,真的,她只是跟我开玩笑而已。”林恩这会儿真有点小慌了,忍不住接着劝道。
露娜板着脸,却认认真真地望着他道:“林恩大人也是,不能一味放任克莉娅大人胡闹!您就算再宠她,也要有个度!”
“我...我明白了...”
林师傅不自觉跟克莉娅一样乖乖坐好,默默点头。
露娜见状这才满意,随后忍着有些抑制不住的笑意,假装自己还是在生气地转身离开,只留下屋里两人。
面面相觑一阵,林恩瞧着冷着个小脸,别着脑袋不看他的小金毛心中暗笑。
那丝对她一早上就赏了自己一身牙印的小怨气也荡然消散。
嘿,被训了吧!
这就是林·智慧·恩的计谋!
不过...
玩归玩闹归闹,不愉快的状态的小金毛要是不哄一下...也没什么问题...
这样互相对峙,大概率过一会儿她自己也会哼哼唧唧委委屈屈凑过来粘一粘,撒撒娇,不想吵了。
克莉娅是个很温柔的女孩...起码,婚后肯定是这样。
婚前嘛...咳...
往事休要再提。
“咳!”林恩忽然用力咳嗽一声,旋即站起来,背过身似要离去。
克莉娅微微侧眸瞄了一眼,神情冷淡,完全不为所动。
不过,意料之中。
林恩压住心中雀跃的想要把久违的冷冰冰小克莉娅蹂躏一番的冲动,步伐一转,又走到了她跟前。
“哎呦喂~气成河豚了么!”
“...你才河豚!我脸上才不长刺!”克莉娅当场就爆了。
这个臭男人居然还挑衅她!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信,分明满脸密密麻麻都是刺的嘞~”
“你...你眼珠子被狗吃了啊?”
瞧这狗男人,把不善言辞的小金毛都给气得哆嗦着骂人了。
林恩挑眉,却是不急,淡淡道:“反正我看着就是有刺...除非,让我来感受感受...
用眼睛来断定一切是会把一个人的真正面貌异化的你知道吗?还得靠更直接触碰,心灵上的感受才更可靠!”
“...”
克莉娅一副看‘你脑子坏掉了’的眼神看他。
她水嫩的小嘴动了动,似乎是骂了什么脏话,但是没有声音。
林恩却一把将其壁咚在桌上,忽然阴沉下脸,幽幽垂眸看她,声音森森道:“你就说给不给感受吧?”
克莉娅丝毫不惧,只是不屑,冰冷且傲娇地冷哼一声。
抱起胳膊,吧唧一下就把脸转了过去。
笑死,谁搭理你啊!
一息,二息,三息...
闭上眼的克莉娅忽然浑身一颤,连忙推开身前的臭男人,面红似血,不敢置信地瞪着他:“谁让你舔我了啊!”
“感受嘛...舌头比较敏感,更清晰...还没完呢,另一边好像也有刺,转个头,给我试试。”
“试你个大头鬼!!!”
...
被骂了。
爽。
被踢了。
爽。
被打了。
爽。
开心~
林恩在院里悠哉地做起了广播体操,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舒展了一下筋骨后,甚至还颇有兴致地秀舞起了刀剑。
顿时,院内一阵刀光剑影,寒芒四溅!
克莉娅站在走廊上,又羞又气,使劲扭头不去看他,但却看见两个躲在角落望着自家老公一边窃窃私语,一边脸红心跳,甚至有点眼冒小星星的小女仆,顿时又忍不住急。
护食本能控制不住的爆发,咚咚咚走了过去,又觉得自己好像找不到什么不让人家看的理由,更不好意思说自己连老公让人看看都不爽,于是只好憋着劲,对着看上去就十六七岁的俩少女一阵凝视。
“你们...工作做完了?学习学完了?”
“...克莉娅大人!我...我们马上就去!”
俩小女仆吓得连忙低眉顺眼地朝她行礼,接着便步伐匆匆地溜了。
看着她们跑走,克莉娅又扭头看了眼扭得起劲的林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秀秀秀!
在家怎么没见你这么嘚瑟呢?
臭男人!
显然...
她是有些误会的,或者说是故意误会的。
林恩到底在耍给谁看,锃亮的刀剑之上落着的影子自会诉说答案。
他的刃,向来只有对那个拽拽的,傲娇的,冰冰凉凉的宿敌时才会总是擦得锃亮反光。
锋利,又总是保持着一股有些幼稚的显摆劲。
为何?
那得问那时的少年郎。
至于现在嘛...
“哎呦~”
林恩嚎叫一声,手中之刃突然脱手飞了出去,好巧不巧斩了一段树枝。
剑刃划破空气,休得落在克莉娅身前半米的地面上。
林恩悠哉地伸手捏住空中段落的花枝,接着轻飘飘溜达到面色阴沉地凝视着他的金发少女面前,缓缓递上。
“方才舞剑之际见姑娘侧眸,心中不觉一颤,手抖折落了一花。瞧着极美,且因姑娘而落,便赠与姑娘了。”
克莉娅没理会他莫名其妙文绉绉的话语,而是冷淡道:“这是我七岁那年亲手种的。”
“啊?”林恩的表情顿时呆滞。
下一刻,手中花枝却被一抹柔荑拾去,灿黄的花枝被别到头上与金色的发丝相衬映,接着她转过身便朝屋里走去。
转身须臾,侧颜唇角好似有一抹浅浅弧度一闪而逝。
林恩站在原地发愣许久,半晌,挠了挠头,傻乐一声,也跟上了媳妇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