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艳阳天。
冯雨和冯雪在草坪上撑起遮阳伞,铺上防潮垫。
带着女儿在外面玩。
女儿很乖,唯独不愿被关在屋里。
就想往外面跑。
家里玩具很多,有冯雨和冯雪给买的。
也有姜宁买的,更有爷爷奶奶和亲戚们给买的。
冯雪翻了一个库房,找到了一个魔方。
小家伙对魔方很感兴趣,玩的很认真。
冯雨和冯雪也省心,一人拿着部手机各玩各的。
一辆车开过来,母女三个都望了过去。
车开进了院子,停在不远处。
副驾驶门打开,戴着墨镜的姜宁下车。
冯雨就问女儿:“甜甜,看谁来了。”
小家伙瞅了瞅:“爸爸。”
黑色奥迪调个头离开了。
姜宁走了过去,在旁边蹲下,伸着手:“甜甜过来,爸爸抱。”
小家伙看到爸爸很开心,转身爬过去。
姜宁将她抱了起来,亲亲脸蛋问:“想爸爸了没?”
小家伙听不懂,干什么都喜欢模仿人。
也抱着他的脸亲了几口。
然后把墨镜拿下来,好奇的玩了两下,又给他戴上。
姜宁脱了鞋子,在防潮垫上坐下。
把女儿放腿上,和老婆说话。
“老婆想我没?”
“嗯。”
“到底想了没?”
“想了。”
“姐想我了没?”
冯雪不好意思。
姜宁又问:“想了没?”
冯雪点了点头。
姜宁就挺愉快,家是精神的寄托,灵魂的归宿。
不管外面如何风云变幻。
心始终在家里,被老婆孩子牵绊。
说了会话,聊了会家长里短。
冯雨忍无可忍:“臭死了,你能不能去洗下脚。”
姜宁不乐:“有那么夸张嘛!”
冯雨说:“怎么没有,都快被熏晕了,不信你问姐。”
姜宁看向冯雪。
冯雪摇手,意思是不要问她。
姜宁就道:“姐说不臭。”
冯雨给气笑了:“你还真会掩耳盗铃。”
姜宁不想动弹:“不想洗,一会再说。”
冯雪起身,穿上鞋去了屋里。
不一会儿出来,端盆水给他洗脚。
冯雨没好气道:“姐,你就惯着他吧,迟早把他惯成个懒汉。”
冯雪不以为意。
姜宁却很愉快,麻溜的躺下,头枕在冯雨腿上,把脚伸出防潮垫,女儿举了起来,放肚皮上,一边逗着女儿玩,一边让冯雪给他洗脚。
冯雨也不玩手机了,扒拉着他的脑袋。
一边扒拉,一边说:“没有白头发。”
姜宁道:“我还不到三十呢,怎么可能有白头发。”
冯雨说:“二十多岁有白头发的人很多。”
姜宁说:“估计想的太多了。”
冯雨道:“主要是现在吃的东西太不安全了,听说盐吃多了会得高血压,我还专门看了下盐的配料表,老家的盐和外面的盐成份都不一样,多了好几种东西。”
姜宁道:“那从外面买。”
冯雨有点无可奈何:“都不知道吃到嘴里的东西有什么是安全的。”
冯雪给姜宁洗完脚,拿毛巾擦净。
鞋子臭袜子拿回屋,给拿来一双拖鞋。
还拿了一个修脚专用指甲刀,给他修剪脚趾甲。
冯雨看的那个无语,这样会把男人惯坏的。
想起个事,问姜宁:“你下午有事没?”
姜宁问:“干嘛?”
冯雨说:“你要没事咱们请张欣姐吃个饭。”
“有事?”
“有点事。”
“啥事?”
冯雨就说了说:“大姨让我给你表哥介绍个对象,学校有几个二十八九的女老师,我准备给问问,顺便请张欣姐吃个饭,问问那几个女老师的情况。”
姜宁道:“你管这种事干嘛,搞不好里外不是人。”
冯雨说:“你大姨说了,我不好拒绝。”
姜宁想了一下:“过几天吧,今天家里先聚个餐。”
冯雨说:“我们已经聚过了。”
姜宁问:“都有谁?”
冯雨道:“大姨父请了一次,除了张玉龙,在北安的都去了,这边两个嫂子请了,不过就我们妯娌几个吃了一顿饭,没见你两个堂哥,长辈也没去。”
“张玉龙没去?”
“对。”
姜宁问:“那小子在干嘛呢?”
冯雨说:“舅妈挺搞笑,说那爷爷请不动,天天躺在家里玩游戏呢,之前舅舅还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好像是打算让你给张玉龙找个事情干。”
姜宁一边点头,一边问:“陈刚在农场上班了?”
冯雨说:“杨叔给安排到小车班开车去了。”
姜宁觉的农场快成收容所了。
专门收容没事干的亲戚。
不过还好,给安排工作总比亲戚三天两头借钱好。
冯雨推了推他脑袋:“腿压麻了。”
姜宁就换了个位置,枕在了冯雪腿上。
然后拿出手机,挨个打电话。
先打给新城酒店订了一桌饭。
然后打给兄嫂,两个堂哥约下午聚餐。
刚刚打完电话,老杨打来了电话。
姜宁接完电话,就坐了起来:“我去趟办公楼。”
冯雨点头:“听说陆老板要走了?”
姜宁道:“可能吧,还没有确切消息。”
回屋换身衣服,又换了双鞋。
到地库拿了车,去了办公楼。
办公楼下挺热闹的,一群人正在翻地种花。
老杨背着个手,站一边看着,看着年轻人干活。
姜宁下车过去,问:“这干嘛呢?”
老头笑着说道:“都嫌以前种的花不好看,挖掉种点别的。”
姜宁觉的都是闲的,扫了一圈问:“办公楼上这么多人了?”
老杨点头:“是啊,不知不觉加上小车班都快四十号人了。”
姜宁问:“确定好,老陆下个月就走?”
老杨道:“基本确定了。”
姜宁有点惋惜:“老陆太急了,要是稍微温和一点,在北安干上五六年,北安就能再上一个台阶,现在好多工作才刚刚铺开,还没步上正轨。”
“是有点可惜。”
老杨道:“得罪的人实在太多,能平稳卸任就很不错了。”
姜宁问:“会调去哪里知道不?”
老杨摇头:“这个不知道,结果谁出来前不好说。”
姜宁点了点头。
孔芳菲凑过来:“老板,哪天回来的?”
姜宁道:“刚到家。”
孔芳菲道:“我打算下个月休个年假,出去旅个游,老板给个建议,去欧洲好呢,还是美丽坚或者澳洲好?”
姜宁问:“预算是多少?”
孔芳菲道:“就我和我老公去,不带孩子,别超十万就行。”
姜宁道:“去年发了那么多钱,咋还这么抠门?”
孔芳菲道:“上有老下有小的,还有一大家子要养,不抠门不行啊,我还准备在三亚买个房子呢,可不得省着点花。”
姜宁很是惊讶:“在三亚买房子干嘛?”
孔芳菲道:“想买。”
姜宁就道:“你傻啊,一年住不了几次,花几百万买那玩意干什么,房地产是干嘛的到现在还没明白?我那房子买了还一次没住过呢,想度假去了住我房子。”
孔芳菲就精神一振:“你说的,那我不买了。”
姜宁点头:“再别买房子,挣点钱多不容易,那玩意买了就砸在手里了,有钱的话不如买点优质资产,做点投资什么的,怎么也比买房子强。”
孔芳菲苦着脸:“房地产不行了,股市也是割韭菜的,能投资什么?”
姜宁也不知道,给不了她建议。
扫了一圈,忽然看到一个大高个。
正往这边望呢!
仔细一看,不是大姨家的表哥陈刚嘛!
快十年没见了,差点就没认出来。
姜宁过去招呼了下,聊了几句。
发现这位表哥变化不大。
大学刚毕业那会是啥样,现在还是啥样。
不像三十几岁的人,心态很年轻。
挺好。
转了一圈,和老杨去看职工活动中心。
孔芳菲也跟了过去,不想干活了。
生活区盖了个职工活动中心,以后不管搞活动还是组织节目都方便。
离的不远,三人步行走过去。
姜宁问老头:“身体咋样,锻炼的没有?”
老头说:“天天早起走两三公里,没啥毛病,就是血压血糖有点儿高。”
姜宁道:“可得注意着点,把身体养好,好歹也得干到八十岁。”
老头笑:“哪能干到八十岁,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这些老家伙不退休,年轻人哪有上进的机会,儿子也不让干了,再干几年就得养老了。”
姜宁脑子里转了圈,越发觉的人才难得。
孔芳菲能力也不差,但农场情况特殊,也就老头能服众,镇住那帮亲戚,没有人敢炸刺挑事,除了老头换谁都不行,孔芳菲也不行。
好在还有时间,等过上几年再看。
孔芳菲道:“老板,你还没给我说去哪旅游呢。”
姜宁道:“你想去哪就去哪,这也问我。”
孔芳菲道:“必须得问你啊,我都没出去过,哪里知道欧美好,还是澳洲好。”
姜宁道:“这玩意哪有标准,有的觉的美丽坚的月亮圆,有人觉的澳洲的空气甜,也有人认为欧洲的艺术气息浓厚,你自己决心,我给不了你意见。”
孔芳菲道:“十万块钱能游哪?”
姜宁道:“人均五万去哪都够,欧洲和澳洲消费虽然高,但也没那么夸张。”
孔芳菲算计着:“你的农场都在哪,我去了住你农场还能省点住宿费。”
姜宁好生无语,至于嘛!
职工活动中心是一栋四四方方的建筑,只有一层,占地一千多平,室内也差不多,地面是阶梯式,一千个固定座位,最里面是个十米宽,二十多米长的舞台。
挑高有六米多,两边的墙上挂着六个大音响。
总共花了两千多万,光一套音响设务就花了好几百万。
里里外外看了一圈,又去了研究所。
研究所也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
一栋二层小楼,新盖的,还配备了实验室。
环境清幽,楼下停着有十几辆车。
总共十几个研究员,基本上人人有车。
研究人员学历硕士起步,工资在农场属于最高的一档,月工资八千起步,加上各种过节费年终奖,两年全款一套房,买车一点压力都没有。
没人迎接。
一楼是实验室,大铁门锁着。
等闲不让进去,直接上二楼。
二楼是办公室,多数人不在,只有四五个研究员聚在一起商量什么,看到老板进来也只是稍微点意外,随便招呼了一下,一个还算有点眼力见的连忙拉了把椅子让姜宁坐下。
姜宁没坐,站着问:“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们几个?”
一个研究员道:“都去试验田了,也有的在实验室。”
姜宁瞅瞅电脑屏幕,问:“这啥玩意?”
另一个研究员答道:“基因序列。”
姜宁就不问了,免的出洋相。
聊了几句下楼。
孔芳菲还雄心勃勃:“今年仙灵一号种了二十亩,我前几天还去看了下,那麦苗长的都快有一米高了,快赶上我小指粗,要是亩产超过两千斤,可是大功一件。”
姜宁问:“申报科研成果了吗?”
老杨道:“申报了,上个月你刚走,省农科院的专家就下来调研了,过几天天庭的农业科学家也要来调研,你来的正好。一季小麦要是能实现亩产两千斤,以后就再不会有粮食危机了,这可是功在千秋的大功劳,省里已经通知了,秋收时大老板要亲自来视察。”
姜宁来了兴致:“去看看!”
孔芳菲连忙打电话,让小车班派车来。
试验田可不近,走路过去太远了。
很快,大面包开了过来。
三人上车,去了试验田。
老远就看到有人在地里,到了近前才发现是几个研究员。
姜宁进车一看,试验田里的仙灵一号确实比普通的春八号长的高了许多,那麦杆粗的简直不像是麦子,而像是麻杆,上个月来的时候才刚出芽不久。
才过了一个月,就长到快有一米高了。
“姜总。”
研究所负责人张博过来,远远打了声招呼。
这家伙头上顶了个草帽,穿的土了巴唧的。
怎么看都不像个研究生,反到是像个农民。
姜宁问他:“怎么这副形象?”
张博笑笑,道:“天天都在地里,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姜宁上下打量几眼,也笑了:“不错,这才像个研究人员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