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枪声撕裂空气的刹那,黄罗拔感觉左耳像被塞进烧红的铁钳。
"趴下!"周振邦的咆哮混着轮胎与地面的尖啸。
他猛打方向盘,大水牛顿时像喝醉的公牛般左右乱窜,挡风玻璃外的柏油路面扭曲成黑色漩涡,路旁的橡胶护栏在视野边缘划出断续的银线。
嘉年华车窗里居然探出半截镀铬枪管,要不是周振邦反应快,急打方向躲开了这一枪,车的轮胎就被会打爆。
“他们居然真的敢开枪!”黄罗拔的嘶吼被接踵而至的枪声撕成碎片。
这里是大埔公路,他们怎么敢的?
后视镜里,枪口随着两车晃动不断调整角度——像条吐信的眼镜蛇。
"接着!"赵振国从怀里(空间里)掏出把黑星手枪。
黄罗拔看着空中划过的枪柄,手忙脚乱地接住时被金属枪身硌得生疼。
"我他妈不会开啊..."他的话被周振邦的暴喝截断,周振邦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像接飞刀般抄住黑星手枪,动作狠厉得带着股亡命徒的癫狂。
"抓稳了!"周振邦的拇指却精准地推弹上膛。
车窗降下的瞬间,狂风卷着弹壳的焦糊味灌进车厢,周振邦的衬衫后背瞬间绷成鼓胀的帆。
"砰!"
周振邦连头都没回,就果断地开了一枪。
子弹带着他的愤怒和决心,呼啸着朝着后车飞去。
后车司机显然没想到周振邦会如此果断地反击,慌乱之中急忙躲避子弹。
开枪的同时,周振邦脚下猛踩油门,发动机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车子如同一支离弦的箭,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扬起一阵尘土,朝着前方疯狂疾驰而去。
道路两旁的景物飞速向后倒退,形成一道道模糊的残影。
然而,那辆黑车居然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司机凭借着高超的驾驶技术,很快便稳住了车身,再次咆哮着追了上来。
两束刺眼的车灯如同恶魔的眼睛,紧紧地咬着他们的车尾,那光芒仿佛要将他们的车吞噬殆尽。
“他们又追上来了,怎么办?”黄罗拔惊恐地喊道,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锐,带着一丝哭腔,这一晚上,对他而言,也是刺激过头了。
赵振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近的黑车,嘴唇哆嗦着说道:
“这港岛好是好,可这安全是真不行啊……比家那边乱多了。”
周振邦和赵振国交换了个眼神,周振邦的枪法,赵振国是毫不怀疑的。
刚才那一枪,他看到周振邦精准地打中了车的引擎,按常理这车早该瘫在路上了,可居然还能开?难不成是车子加装了护板?
这...该怎么办?
周振邦颠了颠手里的枪,眼神瞬间变得异常冷峻,犹如寒夜中的冰刃,透着丝丝寒意。
他紧紧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计算机,飞速地思考着应对之策。
突然,前方不远处一个狭窄的弯道映入他的眼帘,弯道旁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郁郁葱葱的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曳。
周振邦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中成型。
“大家坐稳了,”周振邦的声音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现在,轮到我们‘照顾’一下后面的‘朋友’了。”
赵振国:???
黄罗拔和赵振兴:!!!
周振邦双手紧握方向盘,用力猛打,车子如同脱缰的野马,朝着弯道狂奔而去。
风在耳边呼啸,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
就在车子即将进入弯道时,周振邦眼神一凛,果断地松开油门,同时轻轻踩下刹车。
车子的速度稍微降了下来,但依然保持着强大的冲劲。
黑车里的司机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以为有机可乘,毫不犹豫地再次加速追了上来,车灯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将前车视为囊中之物。
然而,当黑车气势汹汹地进入弯道时,才发现事情远非他们想象的那样。
周振邦的车子并没有按照常规路线行驶,而是如同一头狡黠的猎豹,突然朝着弯道外侧的树林冲去。
树枝在车窗边飞速掠过,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一场激烈的交锋。
“你疯啦!”黄罗拔惊恐地喊道,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
yue~
他好像看到了自己昨天的晚饭。
扭头一看,赵振国大哥貌似也吐了,行吧,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吐了就行。
周振邦没有搭理黄罗拔,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方向盘。
就在车子即将撞上树木的瞬间,猛地一打方向盘,同时再次狠狠踩下油门。
车子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车身在树林中擦着树木滑行了一段距离,树枝刮过车身,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黄罗拔哭丧着脸嗷嗷,“你陪我的车,这车一百万呢!”
赵振国怒喝道:“别哭丧了,等咱们活着出去,老子陪你便是!”
周振邦凭借着精湛的驾驶技术,硬是让车子奇迹般地冲出了树林,重新回到了山路上。
而那辆黑车,由于速度过快,在弯道处完全失控,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一头撞上了路边的岩石。
随着一声巨响,黑车的车身严重变形,车灯熄灭,冒出一股浓浓的黑烟。
周振邦继续加大油门,车子如同一支离弦的箭,在山路上飞驰而去,将那辆黑车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车内,三个人都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许久,都没有人说话,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在车厢内回荡。
而黄罗拔也再也没提让周振邦赔车的事儿了。
接下去的这趟路程,仿佛被命运之神特意眷顾,平坦得超乎想象。
车内,众人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一直到车子缓缓驶入江家别墅那气派的庭院,都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仿佛之前那惊心动魄的追逐只是一场虚幻的噩梦。
到了江家,别墅里静谧而祥和。
王新军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中拿着一张报纸,看到赵振国等人进来,便放下报纸,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赵振国大步流星地走到王新军面前,“新军哥,我有重要的事儿跟你说。”周振邦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