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乌桓将士们眼睁睁地看着蹋顿王旗大纛,被张辽一刀斩落。
蹋顿一死,乌桓人再无抵抗之心,开始四散奔逃。
深谷之外的乌桓骑兵,甚至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就见谷内的骑兵争先恐后地往外冲。
他们只知乾军从天而降,斩杀了他们的大单于蹋顿。
至于谷内有多少乾军,他们一概不知。
再加上雷鸣暴雨,根本看不清哪些是乾军,哪些是友军。
从谷内冲出来的乌桓人疯狂逃窜,他们也跟着逃,场面混乱不堪。
这种混乱引发了乌桓骑兵的大溃败,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在惊恐的乌桓骑兵眼中,满山的草木都好似乾军。
除了奔逃,他们完全没有其他念头。
大军一旦溃败,数量再多也没用。
张辽将蹋顿的头颅悬在腰间,率军纵横驰骋,对乌桓大军展开屠戮。
可惜白马义从的数量毕竟太少,杀不了多少人。
死在白马义从手中的乌桓人,还不如他们混乱中践踏而死的人数多。
可不论如何,乾军此战已是完胜,乌桓人再无抵抗之力。
张辽破敌之际,赵云率数万白马义从在乌桓大军之后紧追不舍。
赵云对麾下将士下令道:
“加快行军速度,务必要在乌桓人回到王庭之前追上他们!
否则文远将军会有危险!”
“诺!”
诸将齐声应诺,赵云眉头紧锁,目视前方。
天象变了,下起了倾盆暴雨。
这种天气和能见度,大军行进起来更加困难。
“文远,坚持住啊!”
赵云捏紧手中龙胆亮银枪,自语道:
“我马上就来救你了。”
“轰隆!”
闷雷炸响,闪电映亮了前方。
赵云惊讶地发现,远方天际线处,好似有无数骑兵行进而来。
公孙瓒面色凝重,对赵云道:
“子龙,好像是敌骑!
敌骑调转方向,要对我们发起进攻了?”
赵云觉得公孙瓒所言不差,前方敌骑一眼望不到边际,距离自家大军越来越近,应该是杀过来了。
可蹋顿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自己与乌桓对阵过数次,乌桓骑兵虽众,却不是白马义从的对手。
现在怎么这么勇,都快到王庭了,还要先回身跟自己大战一场?
难道蹋顿脑子不好,当真以为自己是草原上的战神,打算先击破自己,再灭张辽?
若是如此,倒是正合自己心意,也不用担心文远的安全了。
赵云眉头舒展开来,朗声笑道:
“区区蹋顿,不过是手下败将。
他想来送死,我就成全他!
众将听令,随我冲锋!”
赵云一马当先,白马义从气势如虹。
他们的目标就是冲垮敌军,破敌制胜。
可真跟乌桓人交锋之后,白马义从将士们都懵了。
这些乌桓骑兵,根本就不是来跟自己交战的!
他们完全就是亡命奔逃的状态,撞到白马义从之后,连兵刃都不出,疯狂往周围逃窜!
连赵云都懵了,这种作战方式,他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是…什么情况?”
公孙瓒也是两眼发直,策马来到赵云身旁,思索道:
“乌桓人这种战法,看起来跟溃败没什么两样。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赵云对公孙瓒道:
“什么阴谋,能让乌桓军如此?
他们的阵型杂乱无章,而且完全没有抵抗我军的斗志。
我参加过无数场战斗,溃败之军皆是如此。
咱们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乌桓大军就是溃败了?”
“溃败?
怎么可能?”
公孙瓒难以置信道:
“咱们还没跟乌桓人交手,他们怎么败?
在这白狼山,除了我们之外,乌桓人再无其他敌人了啊!”
“伯珪将军,你忽略了一个人。
在白狼山,乌桓还真有其他敌人。”
“子龙,你是说…”
“没错,就是文远将军。”
赵云心中有七分钦佩三分疑惑,对公孙瓒道:
“虽不知文远是怎么做到的,可一定是文远杀溃了乌桓人,他们方才如此。”
“文远?
当真是文远吗?
可文远麾下…只有三千骑啊!”
公孙瓒闻言震惊不已,他跟乌桓人打过多年交道,深知乌桓人的实力。
白马义从是强,可以压制乌桓骑兵。
但也做不到以三千破十万的程度啊!
这样的差距实在太悬殊了,实非人力可及。
“伯珪将军,别想太多了。
既然这些乌桓人已经溃败,我们就将战果扩大到最大!
有什么疑惑,见到文远再问吧。”
“好!”
赵云与公孙瓒率兵肆意杀戮,让这些溃逃的乌桓骑兵雪上加霜。
今天对于乌桓骑兵们来说,简直是遭老罪了。
冒着狂风大雨前行,被张辽斩了大单于蹋顿。
兵败如山倒之后,又被赵云收割。
一个惨字,都不足以形容这些乌桓骑兵们的现状。
赵云与张辽一直杀到天黑,也不知斩了多少乌桓骑兵。
直到夜幕降临,残存的乌桓人逃得无影无踪,方才作罢。
经历此战之后,乌桓大军彻底被乾军打残了。
乌桓贵族,几乎被乾军杀了个干净,连大酋长楼班也死于赵云之手。
没有贵族们收拢败兵,这些溃败的乌桓骑兵,与普通部落族人无异。
偌大的辽西草原,再无人可与乾军争锋。
张辽率众杀透重围,与赵云、公孙瓒会合。
诸将重逢,心中皆是喜悦不已。
“子龙!”
“文远!”
“文远,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哈哈…说来话长,咱们回去温上一壶热酒,边喝边说如何?”
“正有此意!
哈哈哈哈…”
诸将回归大寨,摆酒庆贺。
曾经的辽东之主公孙康,则跪坐在帐下,看着众人饮酒。
赵云和张辽等将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惬意地握着酒樽,品尝美味佳肴。
唯有公孙康浑身湿漉漉的,雨水早就将他的衣甲打透了,彻骨的寒意让公孙康浑身颤抖。
赵云看了看公孙康,感慨道:
“文远,想不到你力斩蹋顿,还生擒了公孙康。
你立下如此大功,主公必然欣喜。
此战,文远当为首功!”
张辽笑道:
“子龙太谦虚了,我做的这些,你也能做到。
仔细说来,是我抢了子龙的功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