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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899章 容世泽伤重

    她也已经没在宫中居住了。

    孩子们一岁之后,她就对陛下说了,想在宫外居住,觉得自在一些。

    永安帝也清楚,容枝枝在相府当家做主当女主人,定然是比在宫里,看见母后,自己还有浅浅自在的。

    便也允了她。

    只是也对外放了话,若是谁不长眼,去寻容枝枝的不痛快,就不要怪他手下无情。

    所以她出宫之后,过得十分顺心。

    除了常常要应付许多非要上门来巴结讨好的人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烦恼。

    朝夕也渐渐从越天策离开的伤痛中走了出来,有时候脸上也能渐渐看到笑了。

    但是只要容枝枝提出给她看看嗓子,那丫头立刻摇头拒绝。

    次数多了,容枝枝也不再提了。

    越家的人,对朝夕这个守寡的媳妇,倒也很好,常常送些金银财帛来,还说如果她愿意,可以去陇西与他们一起生活。

    朝夕自然是不愿意去的,便留在了京城,时而不时地过来陪伴容枝枝。

    穆林英这两年天天跟在姬无蘅的后头转。

    一开始谢氏还十分嫌弃她。

    但不知怎么的,就忽然想开了,估摸着是看自己的儿子对谁都拒绝,其他的姑娘一被拒绝就退了,只有穆林英一个!

    脸皮厚,根本不在乎面子。

    姬无蘅拒绝一百遍,她能调戏他一百零一遍。

    坚持不懈到让谢氏看见了儿子能娶妻的希望。

    想着,万一穆林英能成呢?

    于是就索性睁一眼闭一只眼,眼不见心不烦了。

    只是穆林英的追求,至今还没什么显著的效果。

    穆林英与容枝枝说:“我也就在这儿缠着他三年,如果能打动他,三年应当也够了。”

    “如果不能,再久他应当也觉得我心烦了。”

    “我不是那种想招人厌的人。”

    “而且世上的好男儿多的是,也不是只有姬无蘅一个,当然,他确实是很好啦……”

    “但本姑娘也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

    容枝枝觉得她这样的想法挺好:“女子的青春也十分宝贵,没必要一直为了不喜欢自己的人蹉跎。”

    穆林英:“是啊,一直追求喜欢的人,那是优点,叫坚持不懈。”

    “但一直缠着不喜欢自己的人,那就是缺点,是死不要脸了。”

    “我愿意花这三年的时间,那是因为本姑娘知道,自己实在是优秀,姬无蘅喜欢我应当是早晚的事。”

    “如果他不识抬举,等我回山了,他再也找不到像我这样优秀的姑娘了!”

    “到时候吃亏的是他,也不是我。”

    容枝枝听得轻笑:“他不喜欢你,你不觉得委屈吗?”

    穆林英眨眨眼,不可思议地道:“我为什么要觉得委屈?”

    “我追求他,是因为我想让自己幸福,又不是因为我想让他幸福。”

    “人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什么好委屈的。”

    “他上辈子又没欠我,没人规定我喜欢他,他就一定也要喜欢我啊。”

    容枝枝听完,也觉得赞赏,她是真的很喜欢穆林英这样张扬欢快的性格。

    若是其他的女子,这样苦追一名男子,心里说不定会有怨气,会觉得万分难过,觉得自己受尽委屈。

    甚至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

    但穆林英不一样,她追求人也是轰轰烈烈,开开心心又自信,她也不会觉得别人不喜欢自己,就是对不起自己。

    正是想着。

    顾南栀进来了。

    笑着与容枝枝道:“听说相爷要回来了,想来枝枝你今日心情不差!”

    容枝枝也揶揄地看了她一眼:“难道回来的,只有我夫君一个人吗?三兄不是也要回来了?”

    慕容鸩一直跟在沈砚书身边,也是起到一个震慑想反叛之人的作用。

    顾南栀脸一红:“得,是我的错,不该打趣你。”

    一名婢女这会儿进来,与顾南栀道:“夫人,琥城那边,又给您送东西来了,这回是一件极难得的狐裘。”

    容枝枝听了,顿了顿,问道:“霍成煊还在一直给你送东西吗?”

    顾南栀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对!我成婚的时候,他也派人送来了厚礼,只是他自己没来。”

    “后头他也常常送东西来,说是出于多年相识的情分关心我,没有别的意思。”

    容枝枝听完没说话。

    因为南栀成婚的那天,霍成煊其实来了。

    容枝枝离开的时候,无意中瞥见对方在一个屋顶上,手里拎着酒壶,一边喝一边看着慕容府的婚礼。

    她还担心了他会不会忽然抢婚。

    暗中提醒了长兄一二。

    但后头,南栀的婚礼,并没有生出什么波折,说明他还是有理智的。

    也或许是因为,当初扣下义父说明朝夕身份的信件,叫霍成煊觉得羞愧,也没脸在顾南栀跟前出现了。

    顾南栀吩咐婢女:“回一件礼物过去,同时送信叫他不要再送了,就说……我不想让我夫君误会!”

    她知道自己这样说,对霍成煊有些残忍。

    但是她觉得,他也应当放下了。

    她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不希望叫慕容鸩因此不开心。

    且如果霍成煊一直记挂着她,又怎么可能放下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婢女:“是。”

    容枝枝没有觉得南栀对霍成煊残忍。

    感情的事情,本就该当断则断。

    顾南栀看着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笑着问道:“团团和圆圆呢?怎么没瞧见他们?可是在休憩?”

    团团和圆圆,是容枝枝给女儿和儿子取的小名儿。

    儿子叫团团,女儿叫圆圆。

    十分简单,没有半点诗意的小名,却是简单直白地表达了她对他们一家团圆的期盼。

    说起两个孩子。

    容枝枝也觉得头疼:“他们小时候还听话的很。”

    “如今两岁了,倒是越发闹腾,整日里都想出去玩。”

    “我今日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叫玉嬷嬷和奶娘带他们出去了。”

    顾南栀连忙问道:“是何处不舒服?可是要紧?”

    容枝枝脸一热,没多说,只道:“没大碍!”

    顾南栀就明白过来,怕是来葵水了。

    女子来葵水,便是不腹痛,也难免精神不济,两个孩子一直闹腾,她有些累了,叫人带着倒也正常。

    只是正说着话。

    玉嬷嬷抱着大哭的女儿,回来了。

    容枝枝脸色一变,立刻起身道:“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欺负她了?”

    这京城应当没有这样不长眼的人。

    就连国舅府的谢敏君,如今对她都客气得很!

    玉嬷嬷立刻跪下,开口道:“夫人,老奴该死,是老奴没保护好县主,叫县主受惊了!”

    “夫人,您快回一趟容府吧,二公子他为了保护县主,伤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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