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老说完,乐苗眼底泛起震惊,她从没想过,在香江浅水湾这处富豪云集的“世外桃源”,竟藏着这样一本记录着黑帮命脉的“生死簿”。
同样有些惊讶的还有方言,他惊讶的是唐老居然开始干事儿了?
这位以前在上海汪伪卧底的时候,那可就只是吃喝玩乐。
如今却能不动声色地织就一张覆盖香江的情报网。
那些泛黄的花名册、暗藏的监控设备、甚至精确的人物行踪,哪是靠运气能办到的?
分明是无数个日夜深耕的结果。
唐老望着两人震惊的表情,笑得像个偷藏糖果的孩童:“怎么样?小老头我还算手眼通天吧?”
乐苗竖起大拇指:
“厉害厉害!”
唐老看向方言,方言也对着他拱了拱手,说道:
“佩服佩服!王牌到什么时候都是王牌!”
这句恭维让唐老格外受用,他抿了口茶,忽然正色道:
“香江虽小,却是中西交汇的关键节点,上级格外重视。”
这话的意思是,在香江这边的深处,唐老管理的团队规模已经远超大家的想象了。
想来也对,这个地方怎么可能只让霍先生一家帮忙,内地就坐享其成?
肯定在暗地里有保驾护航的人。
这些人就是薛震他们。
“港英不管?”乐苗对着唐老问道。
“他们啊,眼里只有两件事:金融和物流。”唐老冷笑一声,“只要这两条财路畅通,治安、民生、贪腐……在他们眼里都是‘小事’。你以为廉政公署真能肃清贪腐?现在我看,不过也是做给外人看的面子工程。”
方言对着唐老提醒道:
“给她说这些不太好吧?”
唐老笑着摆摆手,然后对着乐苗说道:
“我们正想吸纳香江本地人才,尤其是了解高校动态的年轻人。乐小姐可有兴趣加入?既能为家国做事,又有足够的安全保障。”
“您放心,我保证没有危险的。”
“我……”乐苗张了张嘴,没想到唐老居然说这事儿。
唐老笑着说道:
“没事儿,你是方言的朋友嘛,慢慢考虑。”
说罢他对着方言和乐苗说道:
“那你们先在这里坐着,我去书房里打个电话,薛震你也去安排下调查的事。”
薛震应道:
“好!”
唐老扶着沙发扶手站起身,轻敲后腰:
“方言,待会儿帮我瞧瞧这腰,最近疼得厉害。”
方言从思绪中抽离,忙应道:
“好,您去打了电话,回来我给您瞧瞧。”
众人陆续离开客厅时,乐苗忽然拽住方言袖口,压低声音:
“你说我该不该答应唐老的邀请?”
方言扫了眼走廊尽头的薛震,才缓缓分析:
“收集高校信息本身风险不大,还能积累人脉资源,对未来回内地发展或许有帮助。”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乐苗攥紧的手背上,“但情报工作就像走钢丝,境外势力的眼线无处不在,一旦被标记,难免影响你在香江的商业布局。如果你的目标是安心做实业,最好别趟这摊浑水。”
乐苗咬了咬下唇,陷入思考中。
“先拖一拖吧。”方言拍了拍她肩膀,“不用急着做决定。唐老那边我去说,你只管按自己的节奏来。”
乐苗点了点头:
“行!我听你的。”
这些对话也没背着一旁的邓财李冲他们,显然方言是站在乐苗的立场在考虑的,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强行要求她赶紧答应下来。
这虽然让他们感觉有些不太适应,但是也能想的明白。
站在方言的立场上,他们也会做同样的决定。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唐老就回来了,他笑着对着方言说道:
“梨国华那边已经谈妥了。”
方言好奇的问道:
“怎么说?”
唐老慢悠悠坐回圈椅,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才说道:
“黎国华那老小子,一听我提起当年他在尖沙咀码头私吞帮会款项的事,声音立马软了三分。”
“后面都不用我说了,他一直在给我提交情,还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得罪我了。”
“我就给他说了庙街那边的事,说是公司有我的股份,他又去打了电话询问现在管那边的人。”
“然后给我回电话,说是这个辉哥不是他们的人,是打着他们旗号搞事情的,和那边片区的探长有关系。”
方言皱起眉头问道:
“他说的是真有这事儿,还是打太极?想把注意力往探长身上引?”
唐老点点头说道:
“我当场就说:‘巧了,陈探长上周还来我这儿喝过茶,要不现在就叫他过来对对账?’电话那头顿时没了声响,只听得见黎国华的出气声了。”
“我说,反正这个辉哥在我头上拉屎,我总要找个人给我交代。”
“这会儿打电话是给他面子,不要后面动真格了,说我不讲情面。”
“最后黎国华怎么说?”乐苗好奇。
“他叹了口气,说让我给条明路。”唐老用拐杖尖戳了戳花名册上的“黎国华”条目,
“然后我就让他辉哥上门去找片场的导演赔礼道歉,然后滚出庙街换人挪地方。”
“最后他也只能答应下来。”
方言点了点头:
“嗯,已经可以了,倒是也不用真的要弄死他们一两个,威慑住了就行。”
听到方言这话,唐老笑着说道:
“没错,点到即止,这帮人也是欺软怕硬的,真的得罪死了,他们又会闹着说不给他们活路要鱼死网破了。”
说罢他对着方言指了指自己腰:
“对了,你赶紧给我瞧瞧这腰。”
“现在坐上半个小时,就感觉腰疼的厉害,现在我都是能动起来就动起来,只要姿势一久立马就开始发酸发胀。”
“行,我给您瞧瞧。”
接下来方言来到唐老身后,撩开他的衣服,看了看他的后背,确认没有外观上的异常,然后开始用罗氏正骨的触诊法开始检查。
接着方言对着唐老说道:
“问题不大,估计是年龄大了,有点劳损。”
唐老说道:
“嗐这不是没办法吗?”
“本来该退休的年龄,现在还天天干这些事儿,我也想好吃好喝的躺着啊,奈何国家需要我啊!”
方言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说道:
“您辛苦了,来,我再给您把个脉,看看舌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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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有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