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
林清禾还没进门,凄厉的哭声便传入耳旁。
“救救我的孩子!”榻上躺着的妇人大出血,疼痛让她五官皱成一团,青筋凸起,额间冷汗不断往下流。
段素素快步上前安抚:“不要大喊,省力气,城主来了,她是神医,你莫要害怕。”
妇人视线模糊,眼泪不断往外冒,手往上抬:“求求神医,救救我的孩子。”
林清禾握住她的手:“别紧张,缓下呼吸。”
她一边说着,银针已悬浮在空中,快速插入妇人的穴道。
跟来的周剑不敢往里看,他听见段素素惊喜的声音:“止住了!血止住了!”
一刻钟后,一道响亮的哭声在医馆响起。
众人都松口气,又心念妇人。
孩子没事了,那她呢?
林清禾从帘子后面走出来,手上都是血,她放入木盆里,清澈的水瞬间被染红。
她洗手间。
周剑上前,敬佩又不解的问:“您已身居高位,竟然还愿意行医救人,在下实在是佩服。”
林清禾道:“不管处于何位,不忘来时路,是人基本的良心。
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坤道,恰好会医术罢了,不必将我抬高。”
她神色很平静。
周剑看着她,心底便有一股安宁感,他深深作揖。
不言而喻。
卢布匆匆追来,察觉出周剑看林清禾的眼神也变得炙热了,他满头雾水。
“周兄,刚发生了何事?难不成你也喜欢上她了?”他一脸被背叛的神色,怒气冲冲道。
周剑没好气瞥他眼,冷哼声越过他直接走了。
真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
周剑一行人在嘉屿城住了三日,亲眼目睹林清禾是如何治理一座城池,他对她的钦佩越来越浓。
不愧是能当国师的女子。
他提出告辞。
林清禾相送到城门:“周先生,棋王开城门让我路过,这个人情我记下了,麻烦您转达他,今后有难,可寻我帮忙。”
周剑拱手:“我定会转达。”
卢布依依不舍:“云王,有时间来岩城玩。”
林清禾颔首。
卢布一步三回头,眼神炙热,神色丧的不行。
林清禾:………
红莲在旁边偷笑:“少观主的桃花,还没消散哦。”
“他算什么桃花。”白瀛在林清禾身后冒出来,将她背后的日光全盖住了,他弯腰把脑袋挡在她肩膀上,“桃花应当是我这样的。”
林清禾唇角一勾,抬手揉了下他的脑袋。
白瀛的狐狸耳朵瞬间冒出来,红的可以滴血。
红莲噗嗤笑出声,她莫非是眼花了,白瀛顶着一个九尺身高的男子身,看上去有些娇羞。
“少观主,收了我吧。”白瀛的呼吸喷洒在林清禾脖颈上,又轻轻蹭了蹭。
林清禾揉他脑袋的手到了他脖颈处,捏了一下:“数到三,把你的狐狸头抬起来,莫要发春。”
白瀛的狐狸耳朵耷下,抬起头,幽怨的看着林清禾。
一言不发走了。
林清禾挑眉。
红莲啧啧道:“他脑子莫非是有病,放着狐王不当,非要来你这儿献殷勤。”
林清禾看了眼他的背影:“管他,还得回去琢磨挣钱。”
白瀛身子顿住。
他回了狐狸山。
“大王回来了!”
山林中,出现许多狐狸,大大小小,跪在他面前。
白瀛摆摆手。
察觉出他心情不佳的一只狐狸留下来,名为白竹,它是他的表弟。
他还没修炼到化人形的地步,但会说话了,也能立起来走路。
“表哥怎么了?我看你不对劲。”白竹坐在白瀛身旁,一副看透他的神情,“为情所困。”
白瀛睨它眼。
狐狸界,就属白竹最骚了,年纪不大,惯会撩女狐狸精,桃花泛滥。
他们白氏狐狸,都有一副绝色的好面相。
白竹一拍大腿:“猜对了。”
它撞了撞白瀛的肩,又跑去树底下,挖出十几壶青竹酒,捧起来跑到他面前放下。
白瀛撩起眼皮:“做甚?”
“借酒消愁!”白竹嘻嘻笑道,“弟弟陪你喝。”
白瀛默不作声,脑海里想的都是林清禾的脸庞。
他抬眼看明月,苦笑声,拿起酒壶揭开盖子,咕噜噜就喝。
他喝的很猛,一口气喝完。
白竹陪着他喝。
半个时辰后。
白瀛喝的迷迷糊糊,他站起来抱着竹子,绝色的脸庞缓缓流下爱而不得的眼泪。
“林清禾,你为何不正眼看我,我好心悦你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啊!”
白竹目瞪口呆,它就没见过白瀛这模样。
平日的表哥高贵,高傲,都不带正眼瞧人的。
他喜欢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啊,这么让他如痴如醉!
它一时没发现,大树上站着两个人。
林清禾:“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红莲憋笑:“诶呀,骚狐狸醉酒失控的场面,可不多见啊,您就是他的毒药,戒不了。”
林清禾:………
她捂额。
刚接手嘉峪城,她好忙。
“咱们还是走吧。”林清禾道。
就在这时,她所站的大树突然一晃。
红莲立即变成狐狸本体,跳到林清禾肩膀:“少观主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林清禾:?
她缓缓低走低头,跟不知何时到了树底下的白瀛对视。
白瀛抬手指着她:“林清禾!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