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合了柳月梨体内瘟毒胶质的火焰!这诡异的暗红火焰!这散发着致命恶息的浓烟!
如同瘟疫的克星!
“吼——!!!”
疯狂扑来的“流民”潮在接触到这暗红火焰与灰绿浓烟的瞬间!
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活虾!发出凄厉到非人的惨嚎!皮肤上溃烂的黑斑如同被点燃的干草,“嗤嗤”作响!迅速扩大、焦黑!猩红的眼珠瞬间被灰绿色的烟雾侵蚀,变得浑浊、涣散!动作变得僵硬、迟缓!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捆缚!
更可怕的是,那些被火焰舔舐到的“流民”,身体如同被点燃的蜡烛,迅速融化、碳化!发出更加刺鼻的恶臭!
暗红火焰与灰绿浓烟,如同一条燃烧的毒龙,在玄甲军阵前方筑起了一道死亡屏障!疯狂冲击的“流民”潮如同撞上了无形的铁壁!
成片栽倒!在火焰中扭曲、融化!凄厉的惨嚎响彻夜空!攻势……瞬间被遏制!
高地之上!拓跋宏、段思明、赫连勃勃三人脸上的冷笑瞬间凝固!
如同被冻僵的石像!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下方那片燃烧着诡异暗红火焰、弥漫着灰绿毒烟的战场!看着那如同被收割麦子般倒下的“流民”潮!看着那在火焰后方、如同钢铁堡垒般巍然不动的玄甲军阵!
“这……这是什么火?!”
拓跋宏粗犷的脸上肌肉抽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骇!
“瘟毒……他竟然用瘟毒来对付瘟毒?!”段思明清癯的面容阴沉如水,狭长的眼眸中寒光闪烁!
“疯子!秦明……是个疯子!”赫连勃勃鹰视狼顾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深深的忌惮与……一丝恐惧!
御帐门口,秦明覆面下的目光,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渊,冷冷地扫过高地上那三张惊骇变色的脸。
他缓缓抬起覆甲的手,指向那片燃烧着暗红火焰的死亡屏障。
“看到了吗?”秦明冰冷的声音如同寒铁坠地,清晰地穿透夜风,传入高地之上每一个使臣的耳中,“朕的‘火’……如何?”
他覆面下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回去告诉你们的国主。”秦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冻结灵魂的杀意,“朕的火……不仅能焚尸灭瘟……更能……焚城灭国!”
“若再敢插手朕与神木之事……”
秦明覆甲的手指缓缓握紧玄铁巨剑剑柄,剑锋在火光下爆发出刺骨的寒芒,“这火……下一个烧的……就是你们的王都!”
“滚!”
一个“滚”字!如同九天惊雷!带着焚尽一切的帝王威压!狠狠砸在高地之上!
拓跋宏、段思明、赫连勃勃三人脸色瞬间铁青!
如同被人狠狠抽了一记耳光!耻辱!愤怒!惊惧!种种情绪在他们脸上交织!
但最终,都被那下方燃烧的诡异火焰与秦明冰冷的杀意所慑!
“走!”赫连勃勃率先调转马头,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呜——呜——呜——!!!
三声带着仓皇与不甘的号角声响起!
三支骑队如同丧家之犬,在秦明冰冷的注视下,卷起漫天烟尘,朝着远方黑暗深处,狼狈退去!那三面麒麟、金乌、紫蛟战旗,在夜风中仓皇摇曳,如同败退的旌旗!
营寨前方,暗红火焰依旧在熊熊燃烧,灰绿毒烟弥漫。
将疯狂冲击的“流民”潮死死挡在阵外。凄厉的惨嚎渐渐减弱,尸骸在火焰中堆积如山。
御帐之内,烛火摇曳。柳月梨胸前那片暗金漩涡缓缓旋转,光芒稳定而内敛。常白山的残躯冰冷僵硬,如同燃尽的枯木。
秦明缓缓转身,覆面下的目光扫过帐内。
生机一线,代价惨烈。三国退避,余威犹在。
暗红的火焰如同地狱的毒龙,在营寨前方疯狂舔舐着夜空。
灰绿色的毒烟翻滚弥漫,带着刺鼻的硫磺焦臭与腐败甜腻的恶息,筑起一道死亡屏障。火焰中,“流民”的残骸在扭曲、融化,发出令人作呕的“滋滋”声和短促凄厉的惨嚎。冲击的黑色潮水被硬生生遏制,如同撞上礁石的污浪,在火墙前堆积起焦黑的尸山。
高地之上,三国使臣的骑队如同丧家之犬,在秦明冰冷的“滚”字和玄甲军阵震天的怒吼中,仓皇卷起烟尘,狼狈消失在西北方向的黑暗深处。那三面麒麟、金乌、紫蛟战旗,在夜风中仓皇摇曳,如同败退的旌旗,留下无声的耻辱与惊悸。
营寨内,死寂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唯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尸骸融化的滋滋声、以及远处尚未死透的“流民”发出的微弱呻吟,在夜风中呜咽。玄甲士兵们背靠着冰冷的塔盾,甲胄上沾满血污与烟尘,脸上刻着疲惫、麻木与劫后余生的茫然。
他们沉默地望着那道燃烧的死亡火墙,望着火墙外堆积的焦黑尸骸,眼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深入骨髓的寒意与挥之不去的恐惧。
御帐之内,烛火在青铜灯台上跳跃,光影在帐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鬼影。空气凝滞,混合着浓烈的药草苦涩、硫磺焦臭、血肉腐败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死寂气息。
两副担架并排置于帐中。常白山蜡黄的脸如同风干的橘皮,深陷的眼窝里,眼珠浑浊无光,只剩下凝固的灰白。
肩胛处巨大的创口被黑色药膏覆盖,边缘渗出的不再是黄水,而是粘稠、冰冷、如同凝固油脂般的暗红胶状物。那只被柳月梨抓过的右手,此刻已彻底化为焦黑的枯骨,皮肤碳化剥落,露出下面漆黑的骨茬。胸膛不再起伏,喉间再无一丝声息。生机……彻底断绝。唯有怀中那块被软布包裹的兽纹铁块,冰冷坚硬,如同他最后的墓碑。
另一侧,柳月梨裹在厚重的毛毯中,胸膛极其微弱地起伏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喉管深处如同破旧风箱被强行鼓动的、令人心悸的摩擦声。肩后那片焦黑的烙印创面边缘,暗红胶状物渗出的速度明显减缓,如同被冻结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