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上血肉!剧烈的灼痛让他浑身一颤!伤口处腾起一股白烟!蔓延的幽蓝毒素竟被强行遏制!但那药膏带来的剧痛,比毒箭更甚!
“杀过去!毁了那闸门!”华云鸿的声音透过鬼面,嘶哑如同破锣,带着刻骨的疯狂!
残余的腐心柳卫在最初的混乱后,爆发出困兽般的凶性!他们无视同伴的惨死,无视剧毒的侵蚀!口中发出非人的嘶吼!挥舞着枯萎的腐心柳藤,如同疯魔般扑向玄铁闸门!试图用身体撞开!用藤蔓缠绕!
“放!”影七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二波!第三波!淬毒弩箭如同永不停歇的死亡潮汐!一波接一波地从闸门孔洞中倾泻而出!狭窄的秘道出口瞬间化为绞肉机!腐心柳卫如同扑火的飞蛾,在密集的箭雨中成片倒下!污血与墨绿的汁液混合着碎肉,在地面汇成粘稠的溪流!浓烈的血腥与硫磺恶臭混合着剧毒的腥甜,令人窒息!
“呃啊——!”一名腐心柳卫被数支毒箭钉在石壁上,身体疯狂扭动,口中喷出黑血,他手中的腐心柳藤猛地甩出!枯萎的藤蔓如同毒蛇,狠狠抽打在玄铁闸门上!
啪!
一声脆响!藤蔓碎裂!闸门纹丝不动!只留下一道墨绿色的污痕!
“用毒!放蚀心瘴!”赫连铁树咆哮着,将手中巨盾狠狠砸向闸门!
轰!
巨盾撞击!发出沉闷的巨响!闸门微微震颤!但依旧稳固如山!
几名幸存的腐心柳卫猛地将手中枯萎的柳藤狠狠插入地面!藤蔓顶端那惨白的花朵早已凋零,但此刻,花蕊深处却猛地喷涌出大股浓烈的、带着强烈麻痹与致幻毒素的灰绿色瘴气!瘴气如同活物,迅速弥漫,试图顺着闸门的缝隙钻入!
闸门后方!影七枯槁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他枯瘦的手指在闸门内侧一个机括上猛地一按!
“咔哒!”
一声轻响!闸门表面那些喷射弩箭的孔洞瞬间闭合!同时,闸门底部数个不起眼的缝隙中,猛地喷出数股粘稠、散发着刺鼻硫磺焦臭的黑色猛火油!
“点火!”影七冰冷的声音如同丧钟!
嗤——!
数支燃烧的火把被扔出!瞬间点燃了猛火油!
轰——!!!
冲天烈焰瞬间吞噬了闸门前方的区域!灰绿色的蚀心瘴气在烈焰中发出“滋滋”的声响,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毒蛇,迅速消散!那些试图靠近闸门的腐心柳卫,瞬间被火焰吞噬!发出凄厉到非人的惨嚎!在烈焰中疯狂扭动、碳化!
“不——!!!”华云鸿躲在岩石后,鬼面下的眼眸死死盯着那片焚灭一切的烈焰,看着自己最后的精锐在火海中化为焦炭!刻骨的怨毒与疯狂几乎要撕裂他的心脏!他枯槁的手死死抠着岩石边缘,指甲崩裂,渗出暗红的血!
完了!彻底完了!奇袭失败!最后的底牌……葬送于此!
“陛下!走!快走!”赫连铁树浑身浴血,藤甲破碎,脸上被火焰燎出大片焦黑,他猛地扑到华云鸿身边,巨大的手掌如同铁钳,抓住华云鸿的手臂!“秘道要塌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华云鸿猛地抬头!只见秘道顶部,在烈焰的炙烤与先前母种瘴气的腐蚀下,已经开始簌簌落下碎石!巨大的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整个秘道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秦明——!!!”华云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如同夜枭泣血般的怨毒咆哮!他枯槁的手指猛地指向那在烈焰中依旧巍然不动的玄铁闸门!如同指向地狱的深渊!
“朕……必报此仇!必……取你狗头!祭我神木英魂——!!!”
咆哮声中!他猛地将怀中最后一个小巧的、用黑色兽骨雕成的盒子狠狠掷向那燃烧的烈焰深处!
“神木之心……碎片……爆——!!!”
轰——!!!
盒子在烈焰中猛地炸开!没有火光!只有一股极其细微、却带着刺骨冰寒与浓烈硫磺恶臭的暗金色粉尘!粉尘如同活物,无视烈焰,瞬间扩散开来!其中一小部分,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竟穿透了烈焰的缝隙,狠狠撞在玄铁闸门之上!
嗤——!
刺耳的腐蚀声!坚硬的玄铁闸门表面,被粉尘沾染的区域,瞬间腾起一股白烟!留下数个深陷的、如同被强酸灼烧过的焦黑凹坑!凹坑边缘,暗金色的粉尘如同跗骨之蛆,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走!”赫连铁树再不敢耽搁!巨大的身躯扛起华云鸿,如同负伤的巨熊,朝着秘道深处亡命狂奔!残余的几名腐心柳卫紧随其后,如同丧家之犬!
轰隆隆隆——!!!
秘道顶部开始大面积坍塌!巨大的石块裹挟着灰烬与毒烟,如同山崩般砸落!瞬间将后方化为一片死地!
烈焰依旧在闸门前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玄铁闸门上,那几个暗金色的焦黑凹坑,如同毒蛇的咬痕,在火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闸门后方,影七枯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冰冷的眼眸,死死盯着凹坑中残留的暗金粉尘。
“神木之心……碎片……”他低声自语,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他缓缓转身,枯瘦的身影消失在幽暗的通道深处。闸门前方,火焰渐渐熄灭,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尸骸与凝固的污血。秘道深处,坍塌的轰鸣声渐渐平息,只剩下死寂与浓烈的焦臭。
华云鸿逃了。
御帐之内,烛火在青铜灯台上疯狂跳跃,光影在帐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鬼影。空气凝滞得如同凝固的铅块,混合着药草苦涩、硫磺焦臭、血肉腐败以及……一丝冰冷绝望的死寂。
“陛下,”影七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闸门无损,但此痕……恐有后患。神木碎片之毒,非寻常手段可除。”
秦明立于闸门前,蟠龙重铠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寒芒。覆面甲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扫过那几处焦痕,如同寒潭掠过死水微澜,不起丝毫涟漪。
“无妨。”秦明的声音冰冷如铁,“华云鸿……已穷途末路。此痕,是他最后的……狗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