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最近的项目做的怎么样?这些学弟学妹们其实他们的底子都挺好的,然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要你去带一下,至于说其他的什么项目之类的东西,你可以直接过来问我。”
“他们此前做的一些项目和论文你都要看看,后续我们好给他们分配一些项目,他们带的论文我都看了,项目我也看的差不多了,这些博士生其实都是不错的。”
“在学术上也是比较前景的。”
周越交代了一下。
林宁点了点头,他对于这些博士生的感觉也不错,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这些博士需要他去带,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他是大师兄。
而且他对于建筑学的各个学科都是比较精通的。
这些无论是研究什么方向,他都能够给予相应的研究意见以及一些想法。
他们这边新点子还是比较多的,至于说论文的创新点,肯定是所有学术圈的人都在追求的,但他们这边其实光是那些学术冷门的项目就已经做了不少。
论文的创新点在他们这里根本不是罕见的东西,只需要把论文完善就可以了,他们这边的项目都做不过来,什么创新啊,什么论文啊,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而且讨论文也比较好发,他们只要是能够论文过关,那么期刊的审稿基本上都是他们自己这边的人,至于说专家外审,那肯定还是比较严格的。
他们也不希望自己的人走太多后门,所以说外审还是很严格的,按照形式来做的,他们这边稍微宽松一点,外面就要严一点。
但是都是做课题的,都是做项目的,谁不知道谁啊?
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这个课题是谁做的,这个项目究竟是谁的,所以说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国内基本上都是这种人情世故,所以他们一般都是邀请国外的专家来审核。
当然国外的专家也都是一样的。
基本在这个圈子里面混免不了这些东西,人情世故其实是最基本的,其他人也都是严格的遵循着这一套的流程,至于说究竟有没有什么错误,那就不是众人要想的事情了,底层研究生只想把论文发出去,他们这些高层就要想着给不给对方面子。
所以说他手底下的博士生还是很好毕业的,无论是手底下的各种项目还是手下的各种期刊,都是比较有利于学术发展的事情,至少有利于他们课题组的学术进展。
再加上他本身就是这个行业之内的顶级大佬,国外的科学院院士。
几乎没有人不给面子。
他虽然知道这种情况,肯定会免不了太多的人情世故,但也没有办法,毕竟这地位不能不要啊。
都是自己一篇一篇论文,一个一个项目打拼出来的。
所以说他也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
他对于这些博士生的事情,只是稍微的关注了一下而已,他们手底下的项目和论文,周越只是扫一眼就能够明白他们在研究什么,他们在本科阶段或者研究生阶段在做什么。
当然这些东西就是他们的基础了,博士还是要专精一些的。
至少在某个领域之内要达到顶尖的地位。
不然的话出去说是他的学生,那岂不是败坏门庭了。
虽然他对学生的要求也没有那么高,但既然考到他这里,既然这些人都是想学习的,那他还是要给这些人一个很好的成长空间。
他也没有多想什么。
稍微关注了一下,然后给这些人做了一个定向培养的表格,之后就交给林宁去做了。
每周的汇报基本上都是他在讲这些课题,至于说其他人的课题进度,那,周越从来没有过多的关心,因为对他来说,只要是众人认真去做,那根据他所讲的一些课程和项目理解,就肯定是可以做出来的,你做不出来可以给交给别人去做。
反正还是很宽松的。
而且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林宁在管。
他关注的是另一件事情。
最近的会议是越来越频繁了,因为字典快要完工了。
但即便是四点快要完工,他手底下的三百个字还有一些是难以确定的,那他就根本没有准备去继续的把这些字填充到里面了。
大概有二十多个字左右。
十分之一啊,几乎快到十分之一了。
但他觉得也没有什么必要,现在就和他们把这些东西争论下来,因为很多东西确实是没有足够的资料来证实这东西确实是这样的。
即便是他能够给出具体的一些因素,以及原因,但是也决定把那些东西彻底的搁置下来。
因为要讨论这些东西,既然是有争议,那肯定是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的,他没有这个时间,因为现在其他的整理工作已经到了尾声了,不需要去继续争论这些有的没的。
直接搁在那里就好,既然有争议,那就完全不需要去这样去做了。
文字的这种东西毕竟是文科的有争议还是很正常的,没有时间去争论那些放在那里,然后等第二版第三版出来之后再去进行添加,当然其中肯定是要做一些努力的,只不过现在没有必要。
最近的会议基本上都是在研究这些已经敲定的字,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整改的地方,还有没有一些可以更好的地方,这些都是现在要考虑的。
其实要考虑的东西还是很多的。
现在是要把这个框架彻底的梳理下来,把每一个字都精确一下。
集思广益,基本上都是在两个大学之内开会。
京华大学和宁大。
每一个大学几乎都是做了其中的一部分,他这边自己做的东西就更多了,几乎是三百个字,到最后确定的可能有二百七十多个。
这些都是学术空白,但是把这些学术空白都捏到了一个字典里面,就相当于专著了。
别的专业他不太清楚,但是对于文字学专业,以及古文字的专业,他的这些东西绝对是突破性的。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说大大小小开这么多个会了。
等到最后一个会议,大大小小的工作人员加在一起一共七十余人,齐聚京华大学。
今天就是所有的稿件拼在一起,然后递交出版社的时间。
周越和李主任纷纷的做了相应的总结。
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毕竟这么多人工作了这么长的时间,把这一个字典完成,这是一个超级大项目啊,而且需要考据的资料还是很多,甚至拿到了好几个部门的特批文件,三个月的时间就能够把这个大项目做下来,那肯定还是极为振奋人心的。
所有人都在为这件事情高兴。
很快。
这本字典就递交给了宁大的出版社。
出版社甚至召集了好多编辑,甚至还有一些外请的编辑,来一同的审理和梳理这些文字。
他们这些编辑大部分还是要去进行稿件的审核的,即便是里面一些非常专业的东西,他们或许不会把原书拿过来看,但出处之类的东西他们肯定还是要重新审核的,还有就是错字。
至少能够保证这本书出版之后,很多的东西都没有任何瑕疵。
这就是他们出版社的任务。
而且这还是一本字典,他们这边,做项目的时候是五十多人,然后他们审核的时候是十几个人一同审核。
毕竟这是一个国家级别的项目,甚至申请到了上面的资金扶持,所以说啊,这边还是要尽快做出来的。
没有人给他们施加压力,但他们自己也觉得这肯定是要很快做出来。
周越也在静静的等着消息。
“越哥,这一次字典的项目完成之后,你就应该没有什么其他的项目了吧?”
“有啊,怎么没有。”
周越开口笑着,“上面刚刚给我发了消息,说要有一个国家级别的大项目在等着我。”
“什么项目啊?需要亲自跟你汇报?”
“一个设计吧。”周越道,“最近上面不是注重冷门绝学么,所以说要建立一个图书馆。”
“其实也不是图书馆了,版本馆。”
“用来藏古籍的。”
“古籍的版本是很重要的,因为一本书有不同的流传版本,就比如说诗经在古代就有三家传诗,但最后可能也就只有一家流传下来,但即便是这一家流传下来的,还有不同的抄袭版本,有些版本可能会有一些错字,有些版本可能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但在某些时候也能有大用。”
“比如说重要的版本流失,那就只能用相对比较好的版本。”
“什么叫善本啊?就是好的版本,就是比较完整,然后又有相应价值的版本。”
“做古籍整理,最重要的还是目录版本和校勘。”
“其实目录学也很重要,但也是基于版本学之上的。”
“有些时候伪书也是大行其道啊,假的书,也不知道是基于什么原因,前人特地造出来一本假的书。”
“各种原因吧,但这些东西还需要辨别出来,所以说版本馆还是很需要大量人才的。”
“你现在学古籍整理还来得及啊,到时候可以直接去工作。”周越也是笑着。
“还在揶揄我是吧。”林宁笑道,“我哪有那个本事啊,我就是做做理工科的项目也就足够了,至于说文科,那简直是让人头疼。”
“还有假的书?”
“肯定是有啊。”
“甚至,有些目录学的著作都是假的。”
“给你讲个有意思的例子,有一本前代的目录学著作,是一个家藏的书籍目录,经过学者考证之后,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的书都是不在其中,而是抄写的其他目录学著作。”
“也就是说,他给自己家的藏书修目录,就是罗列一下自己家里面的藏书,但是里面有相当一部分书,是有目无书的,这一部分目录是直接抄其他人的目录。”
“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想要扩充一下自己的门面,本来没有的书,你给编了个目,但这就给学者直接引用,留下了一些困惑,被考证出来可能也觉得有些不太好。”
林宁点了点头。
“那做古籍整理可能还是比较难的,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而且很多的古书都已经淹没在历史当中了。”
“真真假假很难分辨。”
“那就只能凭主观去判断了。”
“有理有据,然后可以让学术界的人信服,那你就可以提出你的新观点,你可以说现在所有的书都是假的,但你要给出相应的理由让人相信,那这本书可能就是假的。”
“一些权威的书也有假的。”
“真真假假,其实古人才是作伪的祖宗。”
“好啊,那这个版本馆需要我们这种抽象的建筑吗?”林宁点了点头,之后又疑惑着。
确实疑惑啊,毕竟他们专门是做抽象建筑的,很多建筑,你一搭眼去看,就感觉带着一种凌乱的美感。
现在这是上面的任务,真的可以这么做吗?
而且还是古籍这种比较严肃,甚至说相当严肃的一种东西,就不适合再用他们这种新式的思路了。
夹杂着太多的个人主观审美,上面的人能同意吗?
如果是私人别墅的话,那这么做肯定没什么问题,但这不是私人别墅啊,是比较传统比较严肃,甚至是上面都在关注的一个古籍的藏书库。
“肯定不会啊,如果还用那种的话,就真的被人诟病了。”周越白了他一眼,“上面是冲着你的能力过来的,而不是冲着你那种抽象的思路。”
“即便是国内的很多人,都没有接受我们这种抽象的思路,现在我还能够看到有人在批评大剧院的帖子。”
“可见这种审美是需要一段时间去改变去适应的。”
“其实也不是改变了,而是习惯就好了,把这种东西当成一个特殊的物品去看,有正统的审美,自然也要有这种比较怪异的东西。”
“但文本馆肯定是要用古建筑的风格去做。”
“先前就说了古建筑这种东西很少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当然如果是新式的话,还可以有一些自己发挥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