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曦瑶,拜见师父!”
“弟子孙难忘,拜见师父!”
少年少女同时跪在地上对老张高呼,磕头便拜。
“哈哈哈……”
“好……好啊……没想到余生即将结束,老朽终是收到了两个弟子!”
“曦瑶,孙不忘,起来起来!”
“从今日起,你们便跟着为师好了,为师亲自指点你们修行!”
“对了,为师周公!”
周公哈哈大笑,连忙将两人搀扶起来。
是夜,寒风冷冽,师徒几人来到一个山洞。
篝火噼里啪啦作响,周公看着修行的两个弟子,一边咀嚼着野味,一边沉思。
“曦瑶啊,你这生死逆行法不对啊!”
突然,周公开口道。
曦瑶那边闻言,连忙稳住心神,收功后睁眼,不解的看着周公。
“师父,敢问有何不对?”
“曦瑶,你体验过死亡吗?”
“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死亡吗?”
周公沉吟片刻,皱眉问道。
“师父,您别开玩笑了。弟子年纪轻轻的,有没有仇家寻仇,平日里受点伤,家中长辈都要照料着,怎么可能体会真正的死亡?”
“难道师父的意思是说,弟子的功法修行不对,是因为弟子没体验过死亡?”
曦瑶摇头,轻声笑道。
周公微微点头,曦瑶顿时笑不出来。
“可是师父,您总不能真让弟子去死一次吧?”
曦瑶有些苦恼,师父说她的功法修炼不对,她认。但要她亲自体验死亡,这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这一不小心,或许就真死了。
“这样,你过来躺下!”
周公沉思良久,招了招手。
曦瑶也听话,乖乖走到他面前,便在他面前躺了下去。
看着少女那玲珑妙曼的身姿,周公并没有过多的欣赏,而是沉吟着,轻轻将手放在曦瑶的额头上。
“曦瑶啊,其实为师也没体验过真正的死亡,但为师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存在!”
“为师知道,那是一种你不可理解的力量,与你所修行的死亡截然不同!”
“来吧,随为师一同如梦,让为师带你体验一番!”
周公低语,他虽没有任何修为,但那无边的智慧,却让他言语之间,无不带着深深的魔力。
纵使曦瑶已是先天修饰,也经不起他言语间的催眠,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慢慢的,等曦瑶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自己已是白发苍苍。
她安静的坐在雪地里,浑身无力,绝望的感觉袭来,身体的虚弱,让她有种虽是都可能被一阵风吹走的感觉。
虚弱,前所未有的虚弱。
恍惚间,在她眼前,似乎就连天都不再是蓝的,连阳光白雪都不再是耀眼的。
放眼看去,那雪似乎变成了黑色,那太阳似乎变成了血色。
那蓝色的天空,似乎变成了灰色。
死亡无时无刻不在召唤着她,这一幕让曦瑶忍不住脸色大变。
“师父……救我师父……”
“爹爹……”
曦瑶本在人生大好年华,突然间老去,一点征兆都没有,这让她惊慌失措,惊恐万分。
她本能的呼救,却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一个梦。
梦中,没有任何人出现救他。
相反,随着她一声声的呼唤,她看到了远处雪地中被冻僵的师父尸身,也看到了不远处一根冰柱中父亲的尸体。
还有许多叔叔伯伯,叔爷等人的尸身。
死了,全都死了。
死亡的气味,这一刻弥漫全身,甚至弥漫整片天地。
曦瑶瞪大了双眼,强烈的绝望与恐惧充斥着内心,她不甘心,却不得不接受,死亡的枷锁正一点点将他套牢。
没错,她也要死了。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父亲在对自己招手,师父在呼唤自己,说让自己早点过去找他,他带自己修行。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的兄长姐姐们也在那死亡之地对她招手,似乎所有人都在期盼着他过去团聚。
这一幕,让曦瑶惊恐的同时,也逐渐埋没了她心中的绝望。
恍惚间,她感觉死亡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如果自己所有的亲人朋友都在那边,那自己活在这边又有什么意思?何不跟他们一同前去?
一念及此,曦瑶不自觉间便迈步朝着那边走去。
可就在她即将彻底死亡,步入那死亡世界的瞬间,一团光笼罩下来,暖洋洋的,又将她的心神召唤回来。
曦瑶猛地回头,就见身后,师父正小秘密的看着她。
此时的她,赫然躺在地上。
她连忙爬起来,顿时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仿佛一切都过去了。
“噼噼啪啪……”
篝火炸裂的声音响起,又惊动了她的思绪,才发现自己还在山洞中。
原来刚才的都是一场梦。
“师父,这是……”
曦瑶忍不住惊呼,刚才那梦境太真实了,真是到她完全意识不到。
“怎么样孩子,你体会到了吗?”
周公微笑,满意的看着曦瑶。
“师父,我体会到了,原来这就是死亡!”
“原来死亡,从不在他人,而在自身。死亡并非不可逆转,而是看个人意志!”
“当一个人连自己都不愿意活下去时,那他即便活着,也等于死了。距离真正的死亡不远矣!”
“而一个人即便死了,只要他心中愿意,也如或者一般!”
“生死,从来都不是一种法,而是一种心境!”
“所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由心既法,方可大成,原来便是如此!”
曦瑶回想梦中的一切,顿时忍不住眼前一亮,惊呼道。
“是啊,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玩办法皆源于道,万般道皆源于心。心中有智慧,自然衍生大道。大道已成,自是万法不侵,万法可成!”
“你这生死逆转之法,说是逆转生死,实则不过是一种精神与术法结合而成的神通!”
“以精神意志攻击他人神念,让他人承受死亡的恐惧。一旦大成,往往不需要出手,便可让人恐惧而死!”
“而更进一步,则不仅仅恐惧能要人命,这绝望更能让人死无葬身之地。”
“再上一层,甚至可以让人心甘情愿赴死!”
“所谓掌控生死,莫过于此,一念间万物生,一念间万物灭,正是这个道理!”
周公点头,认真指点道。
“师父,真有这般高深的境界吗?”
曦瑶一脸惊讶,据她所知,族中长老,可从来没人修行到这一步过。甚至于就连这生死逆转执法,也从来没有这般玄妙的境界。
这也太强了。
“呵呵……你族中的功法自然没到这一步!”
“你已经睡了三天,这三天来,为师按照你功法又加以改良重改了一番,你好好修行,以后自会到这一步!”
周公微笑,抬手间,一部功法秘录所化的玉简非道曦瑶跟前。
曦瑶连忙抬手接住,迫不及待的动用神念查看。
在看清楚内容的瞬间,她浑身剧颤,而全部参详了一遍后,她更是整个人都呆立住了,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