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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三个月

    落在另外二人眼里的两人:

    “爷爷,您怎么了?不会是要脸部中风吧!”夏小安拽夏孟生的手腕搭脉紧张的问。

    中风经常发生在温度差异过大的冬季深夜起夜时,难道爷爷有中风征兆?

    面对关心,夏孟生无语,甩开手,转移话题:“我去拿玉米。”

    看到旁边水桶里的活蹦乱跳的鲫鱼:“这鲫鱼好好养着,每天两条给我孙孙补身子。”

    又对鱼的主人余老道:“从今天开始,你这小桶里每天都要有两条鲜活的鲫鱼。

    不要浪费你钓鱼的爱好,好不容易派上正儿八经的用场。”

    余老瞅水桶:那二人的眼神有猫腻。

    他当年可是侦察兵出身。

    两人不告诉他,他可以自己观察,反正是与孙儿媳有关。

    找自家老父的余父余母在西部军区家属院某四合院刚住下,余牧舟就到了。

    余母把那日的误会解释了一遍,看小儿子阴沉的脸:“儿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余父余母示弱:这样儿子才不会继续暴躁。

    “通知你们是尊重你们。我和知安的结婚证是组织同意的,这是我俩的结婚证。”

    余牧舟从怀里掏出两个红本本放在桌子上。

    余父敢对天发誓,结婚证是小四鼓捣的,夏知安绝对不知情。

    余母:你为什么肯定?

    小四打了十二年的恋爱报告,夏知安一回都没有打过,对外也从未说过和这臭小子处对象。

    “但是,领证是领证,该咱们走的程序一样不能少。”余牧舟道。

    余母:“我明天就开始张罗,按照余家娶妻的规矩。你放心,母亲这一次一定办好。”

    余牧舟:“聘礼我自己这些年攒够了。你们看看流程。”

    他要是花父母的钱娶荼荼,得多没本事。

    这一等,就是三个月。

    余牧舟的脸每天都是阴的。

    除了出任务,只要有空就回竹屋,打理菜园子,耕种夏知安祖孙的田地。

    余父余母突然就被余牧舟打开了新的大门,每天都不用操心那些俗务,往来,

    鸡鸣起床,犬吠交错,鸟儿在竹林间欢歌,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种种地,摆摆小摊子,和四面八方的游客聊天,八卦,砍价,

    活得生机勃勃,走路带风。

    跟着四邻的妇人们挖笋,大雨过后捡地皮菜,野菜,看无雕琢的自然,看无雕琢的原生态的乡村…………

    每天都活得多姿多彩,忙得不可开交。

    三个月了,再没有失眠过,枕着竹香,每一晚都睡得很好。

    原来日子还可以过成这样。

    村民们不排外,待他们友好,不是因为余牧舟,而是主人家累积的留下的福源。

    夏孟生虽然不在村里住,但每一年都有年节礼回老家,维系着那份感情。

    村里人每年都给夏孟生寄乡货,让他有空了回老家看看。

    八角村的村长是个大学生,是李村长的孙子,目光长远。

    对村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我们能自己解决的就自己解决,不能解决的也想办法解决,

    夏姑姑就是村里的定海神针,不管她在哪,村里都会越来越好。

    不要拿些鸡毛蒜皮的事去消耗乡情。

    竹屋那面墙的功勋牌匾就是夏姑姑为八角村挣下的最耀眼的无价之宝,

    它们护佑着这方水土!

    余父余母知道他们在此乘凉了,为之前的偏见反思。

    凭夏知安的才华,她嫁给谁都会过得很幸福,都能实现跨越。

    这一晚半夜时分,听到大门处有大卡车的声音,还有犬吠。

    不是犬吠,是高兴的打闹声。

    数人说话声。

    竹屋是景点之一,前院每天都有人游玩,误以为此处与旁边的林间竹屋旅社是一家,到此住宿。

    余父起床,拉亮电灯,迎出大门外。

    刚踏出堂屋,在院子半道碰见拿着钥匙瞪着夫妻的一位老人。

    二夫妻:…………

    夏孟生:我家房子被卖了?

    老人身后还跟着两位老人,其中一位年纪最大的是夫妻二人失踪的老父亲。

    黄叔父子提着简易的行李走在倒数第二,走在最后的是身穿戎装的年轻人。

    夏孟生:余家的?鸠占鹊巢太不要脸了吧?

    “这位是夏老爷子吧,我是余牧舟的父亲,这位是他妈妈。”

    夏孟生轻哼,不理二人,进屋。

    这是他的家,这屋有主。

    孙孙报到去了,让他回老家等她。

    夫妻二人摸鼻子,毕竟未经主人允许他们就住了进来。

    夫妻二人向王医生问好,王医生点头,他在竹屋是有固定住所的,他也是竹屋一份子。

    “爸,您这气色真好,跟我都快成兄弟了。”余父夸,伸手去扶老父亲。

    余母去厨房冲些易消化的自制燕麦给回来的几人垫垫。

    夏小安和小黄去厨房帮忙。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余老爷子问,这夫妻二人结婚几十年什么时候闲过?

    不用管家族事务了?不用忙工作了?

    “你俩在这儿啥也没干?礼数走完了没?就算主人不在,先把聘礼抬进来啊。

    家里的族谱本带了吗?”

    余父:老父亲比他还急。

    余老:当然急了,他侦察已经有结果了,孙媳妇有孕了,可不能再拖,

    余家本就做得不对,这次再不做好,孙媳妇嫁给别人怎么办?

    想到这儿,余老就对余牧舟一肚子火。

    “臭小子呢?立刻给他打电话,让他去军区等着知安。

    知安身子重,要贴身照顾。

    如果不是我追去,咱家就差点没有重孙了。”

    “爸,我还有三个儿子呢,他们不是摆设。您这话容易让兄弟生嫌隙。”

    “我又没看着他们出生,我忘了。

    知安这胎不同,我眼皮子底下每天守着,我钓鱼呢。

    你俩回去吧,族谱留下就成,我以后跟小四过。”

    “爸爸,”余父急了。

    燕麦粥上桌了。

    余老立即去敲门,唤两个新朋友吃宵夜。

    二人已经换了家居服,一人高兴一人沉着脸。

    夏孟生不睬多余的人,他看见贴着大红喜字的一屋子聘礼了,

    但孙孙没有答应。

    西部军区,夏知安见过上级领导,报告结束后又去见了马老。

    几个小时后下楼,见到楼下堵她的余牧舟。

    余牧舟盯着她的小腹压制心里升起的自责,怕收敛不住脾气让夏知安不高兴,生闷气,对身体不好。

    夏知安是懂顺这头炸裂的毛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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