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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 不对,事情不对

    和阳县的县令和县丞带了一车的礼物过来。

    见到王学洲,和阳县的县令连忙作揖:“这群蟊虫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确实是下官的失职,才导致大人等被困此处,下官已经让人去剿匪,赶往小庙沟村去处理此事了,不出两日必会给大人一个交代,还请大人原谅则个!”

    “我知道大人这一路风餐露宿,近日天气又冷了不少,我和县丞、主簿等凑了凑,给大人备了这十几张皮子和一些程仪,聊表心意,还请大人收下。”

    十几张皮子可不便宜,程仪这词说的好听,其实就是给他送钱。

    王学洲果断拒绝:“我们东西准备的充足,也不打算在这里多做停留,休整一下明日就启程了,东西还请拿回去,我今日见你们,是有一些话要说。”

    王学洲看着县令,对方无比忐忑:“下官洗耳恭听。”

    “我知你境内山头良多,百姓大都生活在山里,生活不易也不好管理,你可曾关注过他们村子买卖女子,给全村男人生孩子一事?”

    县令原本还以为王学洲要说什么事,听到是这个,他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这事··下官也有耳闻,实在是当地风俗如此,几乎每个村子都有这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下官一开始听说的时候也严惩过此事,但后面造成了更恶劣的后果,那些人家胆子小的怕降罪,竟干脆将那些买来的女子给杀了,胆子大叫了一群族人围着官府要官府赔他们婆娘,都是一群狗屁不通的刁民!”

    “如果禁止太过,群情激愤,于治安也不利,那些寡汉犯罪的几率也大大增加,因此···”

    县令选择睁只眼闭只眼。

    王学洲睨了他一眼,没说完的话他能猜出什么意思:“我知道有难度,但这次要不是我们发现及时,今日这个村子的人也全都被杀了,由此可见,牺牲一些女子来安抚这些人,也不是完全之法,更何况你身为父母官,男子是你治下百姓,女子就不是了?”

    自己的一点小心思被戳破,县令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弱弱道:“大人说的有理。”

    王学洲怒斥:“你身为父母官,有教化一方百姓之责,由此可见,你这个县令做的十分不称职!此事肯定要报回京里,至于京里如何做,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本官只能向你保证不会添油加醋报上去,你有这个时间在这,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改变这个情况,多说无益,我只看你日后表现。”

    王学洲端起茶,喝了一口。

    县令和县丞两人看他撵人,如丧考妣。

    不过两人也没想着能将人收买了。

    皮子什么的被退了回去,县令立马又让人备了一些汤婆子、炭、吃的喝的这些不贵日常能用上的东西送了过去。

    县丞看着有些忐忑:“东西如此寒酸,王大人不会觉得我们这是看不上他吧?”

    县令满脸苦相:“人家不收咱们的皮子,金银咱们凑一起也没多少,干脆给他们准备点能用的,希望这一路他消消气,不求为咱们说情,回京了别落井下石就行。”

    等了一会儿,下面的人来报,东西留下了。

    县丞和县令两人激动地对视了一眼,连忙去处理土匪这事去了。

    霍三和金刀是下午赶到汇合的,将情况和土匪全都转交给了和阳县县衙。

    王学洲抽空问金刀:“三皇子留下的人,可有异动?”

    金刀摇头:“一切如常。”

    王学洲纳罕,一切如常?

    那三皇子这事,孙耀和高彦知不知道?

    在马兴镇他们又补给了一些吃喝穿用,修补了马车,买了几匹马和药品,这才重新上路。

    这次绕道要多花七天时间,一路上他们都没有多做停留,哪怕是伤员也得坚持。

    不过他们身下都垫了厚厚的垫子以防颠簸,也不算特别受罪。

    当然,除了养尊处优的六皇子外,其他人都适应良好。

    王学洲被宗震泽请到了他们的马车里。

    宗之涣、宗玉蝉都在。

    “您找我?”

    宗震泽组织了一下措辞,这才开口:“之前我们派人去肃州想探一下嘉王,结果去的死士全都死了,原本昨晚上我们怀疑这些人是他派来的,但阿虫的普通软筋散全都起效了,可见那些人并不是嘉王的那些药人。”

    宗玉蝉解释道:“上次我们差点被绑之后,我就开始着手制作防身的药物,迷药、毒药全都有,昨晚上给你拿的那些都是普通的软筋散,针对那些药人弄出来的药还没试,那些人就中药了。另外昨晚我悄悄验了几具尸体,尸体内也没有残存的药物痕迹。”

    宗震泽看着王学洲:“昨晚上的事,你那边有线索吗?”

    宗家派人去肃州这事,王学洲不知道,此时听到连忙追问了不少细节。

    宗之涣开口全都一五一十说了,王学洲眉头拧的能夹死苍蝇。

    宗震泽看他这样,连忙追问:“怎么了?”

    王学洲便将昨晚上的发现说了,隐去了是汤亭林认出人这事。

    毕竟人家好心告诉他,他总不能将人再扯进来。

    宗之涣有些吃惊:“车家的人?难不成是三皇子对我们动手?”

    宗震泽皱眉:“如果是三皇子,那也正常,毕竟之前在奉元确实有不愉快。”

    老爷子抬头看了一眼王学洲,十分委婉的说道。

    岂止不愉快,那简直说是有仇也不为过。

    宗玉蝉不屑:“他自己不行怪得了别人吗?有本事他把全天下比他厉害的人都杀了。”

    王学洲皱眉摇头:“不对。事情不对。”

    祖孙三人都看着他,异口同声:“哪不对?”

    王学洲语速飞快:“你们派去的人被嘉王杀了,肯定已经打草惊蛇了,如果我是嘉王不可能不查,如果查到是你们做的,那就证明我已经暴露了,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你们?”

    “虽然说这次来的人不是那些药人,但谁说嘉王手中没有普通死士?惯性思维要不得。”

    宗玉蝉皱眉:“我也想过这个可能性,但你不是说,有一个死士是车家的人吗?这怎么解释?”

    王学洲陷入了沉思,下意识站起身,脑袋‘咚’的一下撞到了棚顶上,只好又弹了回去。

    宗玉蝉嘴角翘了翘,心中十分解气。

    “这个或许那人是嘉王安插的棋子就为了嫁祸呢?不过也不排除是车家为了给三皇子报仇干的。”

    宗震泽叹气:“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宗玉蝉恼怒道:“嘉王那里我派了人盯着的,可却没什么消息传回来,我等下便问问情况,看看王府有没有异动,上次的绑我们的人百分百跟他有关,我就不信抓不到他的把柄!”

    王学洲心中有些紧迫。

    能这么乱,京中肯定情况不好。

    “大人!”

    外面响起金刀的声音:“刚才薛太医传话,从村里带出来的那人,他醒了。”

    王学洲已经将这个人给忘了,现在猛地被提起,他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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