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赤红,干脆放开了矮小的男子,在海底朝着钟烈他们的船只游了过去。
经过一波轰炸,到了第二波的时候许多倭寇已经意识到了船上没活路,纷纷跳海。
钟烈看到这个情况更加警觉:“戒备!小心爬船!弓箭手,准备射击!”
此时双方的地位已经互换了,但是弓箭手依然没有射杀多少人,因为这些倭寇的水性极好。
意识到海面有危险后,他们吸一口气能在水下潜游许久才露头换气,不过两次露头的机会便已经游到了船底。
但是经过一番突然的轰炸又射杀后,能活下的倭寇已然不多了。
“他们游到船底了!在拿东西砸船!”
有看见的士兵惊呼,面带焦急。
那些人躲在水下,任何伤害都要打折扣,而如果他们下水,将不是倭寇的对手。
钟烈自然沉稳,不见丝毫慌乱:“将这个月存下来的金汁,倒下去!”
手下怪笑一声:“是!”
‘呜呜——’
号角的声音响起,每艘船上的人都动了起来,将上船之后存起来发酵后的粪便尽数沿着船边倾倒了下去。
原本露出海面换气的人,顿时被浇上了一头不可描述。
“呕!呕!!!!”
有人张嘴想吐,结果液体顺着脸颊流进了嘴里。
“呕!!!!”
原本在船底的人,视线突然一浑,不得已也只能浮出水面,结果刚露头呼吸……
“呕!!!!”
甲板上的弓箭手,屏气凝神,趁着对方呕吐的功夫,搭弓、射箭,一气呵成。
没用多久的功夫,那些人就再也难以忍受,一起朝着远处游去,仓惶的四处逃散。
钟烈看着这一幕激动地心潮澎湃。
这一招,还是他从手雷中射出来的铁钉中获取的灵感。
上船前,他就在脑中演练了无数次遇到倭寇之后的场景,所以从一上船开始,他就让人将粪便全都存了起来。
虽然味道很恶心,但效果很显著,为的就是这一刻。
倭寇的首领游出去很远,才面朝钟烈他们的方向,重重的捶了捶海面,这一次他损失了十三艘船和若干物资!
他一把抓过矮小的男子低吼:“用最快的速度搞清楚,那是什么东西!抢过来为我们所用!”
这仇,他一定要报!
敌人四处逃散,钟烈这才开始命人打扫战场。
死掉的人直接割了他们的首级,没死的人补完刀再割下首级。
一千八百颗人头用石灰处理后,挂在船头上招摇,看上去十分惊骇。
一万颗手雷,在刚才的对战中他们用掉了两千五,只剩下七千五百颗。
不过钟烈并不可惜,因为他并没有浪费,而是用来杀敌的,后续可以继续运送就是。
去海面打扫战场的人回来了,有一个小兵过来上报:“属下在一块碎木板上,发现了这个东西。”
他将手中一根半米长的圆筒形物品递了过去。
钟烈随手拿过,观察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用,也扣不开,东西是一体的。
最后他将眼睛放了过去,然后他瞬间快走几步,拿着东西环视了一圈,心中震惊。
“这···这居然能看这么远?!”
·····
“报——”
总督府有人举着一封信,脚步匆匆直冲进去,口中喊着:“报——海州来信,京中押送辎重的船只遇到了倭寇!”
“什么?”
蒙喆和身边的两个副将原本正在商讨战事,听到这话迅速的站起身,蒙喆脸色沉重的接过信件,看完之后愣在原地:“赢···了?”
两个副将眼珠子瞪的比铜铃还大:“谁赢了?倭寇赢了?那咱们的人····”
“不,我们赢了。”
蒙喆将手中的信递给两人。
两个副将飞快看完,冉靖震惊到结巴:“真、真赢了?不是,那倭寇之前不知道从哪搞了那么些大船,容量极大还结实,手中的倭刀更是锋利无比,吹毛断发!怎么赢的?”
关键是在海上交锋,完全就是拿自己的短处去和对方的长处打,这如何赢?
蒙喆看着前来报信的斥候:“队伍到哪里了?”
斥候回到:“已经在海州上岸,不出一日就能到这里!”
“好!那咱们就去迎一迎!”
蒙喆果断拍板下了决定。
钟烈打扫完战场,又在海面上行驶了一日,便用‘圆筒’看到了海州的斥候小船,接着便登上了海州的码头。
落地后第一件事,便是写了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顺便也将那个圆筒一同送回京。
传令使一路不知道换了多少马,八天的时间就赶到了京城,一路喊着‘捷报捷报’从城门呼啸而过,惊起无数百姓和前来赶考的学子,到了宫门口一路被人带给了萧昱照。
“启禀陛下!海州传来捷报!押送辎重的船队在海面上遇到了倭寇,打沉了倭寇的十三艘船只,缴获敌人一千八百首级!战利品若干!”
传令兵将手中的信和物品双手奉上,朝恩满脸喜意的双手接过,奉给萧昱照。
萧昱照迫不及待的打开信件看了一眼,拍案而起:“好!干得好!”
他满脸喜意,捧着信读完哈哈大笑:“果然!果然如此!我大乾有望了!”
接着他又拿起那根圆筒,按照信中所说的放在眼前看去。
结果黑乎乎的一片,他将圆筒挪到一边,这才发现自己看的是殿门。
“朝恩,将殿门打开!”
朝恩听到,给小黄门使了一个眼色,立马有人将殿门给打开了。
萧昱照拿着圆筒看了一圈,有些惊奇:“竟然真能看这么远,就连院子里地上的草,朕都能看到一根草上几片叶子!”
放下圆筒,他开口:“赏传令使两百两!送他下去休息,好生招待!再宣王大人、兵部尚书觐见!”
“谢陛下隆恩!”
传令使满脸喜气,道了谢被人带了下去。
····
工业司经过这一个月,几百个泥瓦匠加班加点的努力,已经初成形了。
何慎正在和王学洲汇报工作:“最近城中有不少酒楼和食肆联系我们,想要定酒,但是我按照你说的,只选定了一家,但是这么大一个京城,只有三家卖我们酒的,会不会太少了?”
“少什么?我们现在的生产力只有这么多,等着吧,不出一个月就会有许多外地的客商来找我们了,那时才是真正的市场,京城只有这三家就够了,一下子放出去太多,到时候都不是什么稀罕物了。”
奇货可居说的正是这个道理,得先稳定了这三家代理商,才好扩张。
一下子扩张太快,容易翻车,而且只有这样才能让人心甘情愿的掏代理费。
何慎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也不再追问。
宫里的小黄门过来传唤,王学洲一听就将手边的事情扔下,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