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想,越想越控制不住。
说干就干,夏桉起身穿上衣服,刚一开门,迎头碰见给奶奶热药的林佳佳。
回到自己家,林佳佳换了一身素净的运动服,头发随意披散着,像个邻家大姐姐。
“都十一点多了,你干嘛去?”
见他穿戴整齐要出门,林佳佳好奇道。
夏桉支吾着说:“溜达溜达。”
林佳佳药罐子坐在灶台上,点了火,侧头说:“一晚上都住不惯?”
她眼神里带着揶揄,心说十一的时候还美滋滋住了好几天呢。
夏桉也看出来她在想什么,悻悻走过去,拉着她的手。
刚回家,林佳佳还没太适应,浅浅退了一下,还是任他抓住了。
她说:“你要是实在不习惯,就回去住吧,奶奶没事儿的,而且罗先生不也在这。”
夏桉往老太太屋门瞟了一眼,嬉皮笑脸小声说:“不是住不惯。”
然后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些什么,林佳佳一下子脸红了,诧异道:“不能吧?哪有中药这么灵的?”
她显然不信,觉得夏桉是故意撩拨她。
夏桉苦笑道:“真的。”
林佳佳羞赧低头:“我不管,你休想浑来,受不了你就去雪地里打个滚,或者自己、自己去解决。我给奶奶熬药。”
羞答答的林阿姨变成小女孩了,夏桉看着就一阵心痒。
但他再混蛋,也明白老太太病重,实在不是他们亲亲我我的好时机。
“药咕嘟着,你陪我到院子里走走。”
见他不是要使坏,林佳佳想了想说行,“我去披件衣服。”
冬夜的山岭好似巨兽雌伏,山脚的河湾村都熄了灯,只有凤凰山另一边的城市里时不时升起一朵烟花,炸开时,将山脊衬得更加巨大。
一山之隔,一头是喧嚣,一头是静谧。
林佳佳发现夏桉静静的不吱声,以为他闹脾气,主动挽住他的胳膊说:“我不是不答应你,过阵子吧,最近我情绪也不好。”
闻言,夏桉侧头笑了,“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就那么没谱?”
林佳佳拨了下头发,白他一眼说:“其实唐琬昨天下午去病房看我和奶奶了。”
“哦?”夏桉不知道,他以为唐小琬真要等初八离开前再露面呢。
林佳佳悠悠地说:“我们聊了很长时间。你能猜到我们都说什么了么?”
夏桉微笑道:“大概能猜出来。”
林佳佳摇头:“你肯定猜不出来。”
“那你讲讲。”
林佳佳还是摇头:“其实没什么可讲的。但我觉得…”
她站到夏桉身前,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感情这种事谁说了都不算,我的确没控制住喜欢你了,但也想告诉你,遇见唐琬那种女人,是你的幸运。如果到最后你把她伤透了,让她跑掉,你的福气就没了。”
夏桉伸手抱住她,说:“哪个都别跑,哪个都是我的福气。”
林佳佳贴着他的胸口失笑道:“贪心的小朋友,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夏桉叹了口气,“你们为啥总也不相信我能处理好。”
林佳佳摸着他的脸,好笑道:“不相信你的话,你觉得唐琬会见我?还是我会见她?何况你敢这么抱着我试试。”
她说:“奶奶前阵子跟我说,女人这辈子是没有家的,跟了谁,谁就是归宿,选择了,是好是坏,得认。
之前那次,是好多乱七八糟的事加在一起,不是我真正想要的,这次,我问了自己很久,才跟奶奶说了你的事。”
夏桉问:“你当时说完,奶奶什么反应?”
林佳佳苦笑道:“你不要觉得老人家好糊弄,她早就看出来了。”
夏桉揉揉下巴问:“十一?”
林佳佳点头说:“还有我的变化。她说女孩子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一颦一笑都不一样。”
夏桉捧着她的脸,仔仔细细打量几眼,笑着说:“确实不一样了。”
林佳佳见他眼神不善,似蠢蠢欲动,连忙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拱拱鼻子说:“奶奶还没睡,你别乱来,多不尊重啊。”
夏桉点头,又把她紧紧抱住。
林佳佳笑道:“唐琬早就告诉过我,说你可粘人了,确实是。”
夏桉说:“这叫生理性喜欢。”
林佳佳说不是,“你好像也没什么安全感。”
夏桉不说话了,似乎觉得她说的挺对。
房檐和树梢的积雪被风吹起来,纷纷扬扬、飘飘洒洒。
半晌,林佳佳轻轻一叹,说:“奶奶走了后,这里就只有我自己了,你可以常来,夏天蔷薇开了,院子一定很漂亮。”
夏桉“嗯”了一声。
林佳佳说:“如果有一天,我想把这里当婚房。”
夏桉回头看了一眼屋子,点头说:“那应该是个十里桃花的春天。”
林佳佳说:“好。”
金毛趴在院角的窝里,下巴垫在两条搭在一起的前爪上,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看着抱在一起的一对男女。
夏桉说:“慈善基金会的牌照下来了。”
林佳佳想了想,抬眸问他:“再等三个月,好么?”
夏桉没有拒绝,即便他对这个事有急迫的打算,仍没有拒绝。
“你好好照顾奶奶,过阵子我先以你的名义出去做好事。”
毕竟,距离五月份,已经不远了。
这块牌照是蓉城的,很多事做起来简直不要太方便。
林佳佳用赞赏的眼神看着他,笑道:“难得你真的有善心。”
“我也就这个凑行了,没啥大志向,更当不了道德君子,对陌生人发发善心,给下一代积德。”
夏桉脱口而出,可说出来就感觉坏了,林佳佳生不了,忙想解释些什么,却见林佳佳笑着晃晃头,看着他说:“这么多年,我早就想开了。”
夏桉龇牙笑了笑。
林佳佳的眼神又变得俏皮:“所以,你还打算在我身上浪费么?”
——嘶
这妖精。
夏桉到底是强硬地亲了她一会儿,忘情时,被林佳佳推开。
“药到时间了。”
两人回了屋子,林佳佳去给奶奶喂药,夏桉一个人回了屋子。
炕上热度褪了一些,可夏桉燃烧得更厉害,刚刚他能感觉到林佳佳也动情了,嘴唇像果冻一样Q弹,双眼水雾蒙蒙,和两世相处时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女人融化了,完全就是一滩水。
正当夏桉盯着天花板幻想各类恐龙时,屋门咯吱被推开。
黑漆漆的一道身影走进来,脱鞋上了炕。
林佳佳的影子一边挽着头发,一边嘘一声。
被子被掀开,两人在墨色的夜里,就进出口贸易做了一番激烈的交流。
良久,林佳佳揉着腮帮子又蹑手蹑脚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