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的命令来得很早，但实际上依然有些迟了。
玛德琳被带走的时间是上午十点，而新闻爆出来的时间则是上午十点半，超级英雄八人组们赶回沃特公司开会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埃德加和巴瑞特谈完会上星光的事情是在下午三点。
无他，此时此刻的沃特已经乱成一团，本来祖国人的那件事还没有处理完毕，压力已经非常大了，此时又有铺天盖地的公众舆论责骂和来自cia的正式问责，控告，还有玛德琳被抓之后引发的众多混乱.
头发原来就已经所剩无几的巴瑞特纯粹是个辛苦的执行部门社畜，昨天的入睡时间是凌晨五点，而今天中午看到新闻已经有崩溃的趋势。
埃德加远没有看上去那么云淡风轻，就马昭迪对他的监听来看，他今天上午起码联系了数十人，或许不止——就这样，还忙到下午三点才有时间跟连轴转的巴瑞特谈一谈。
所以，当埃德加对远在宾夕法尼亚洲的人体实验试药基地发出指令的时候，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大约三个小时前，鼠尾草林中心外围。
唰——
一辆老旧丰田从马路上驶向林中，三蹦子缓慢降低速度，最终稳稳地停在一片草地上。
“呕！”
“呕！”
“呕！”
“喵！”
然而弗兰奇和母乳，喜美子三人此时没有来得及打量周围环境，而是迅速从车上窜了下来，一人扶着一棵大树，弯下腰开始呕吐。
呆猫也没忍住，从后备箱钻出来也跟着一起吐。
好在都吐到了树根下方，没有浪费。
五分钟后，三人一猫才慢慢缓过劲来。
“这车，呕，为什么这么快。”
“呕，他吗的自动驾驶”
“他吗的马昭迪，呕——”
“喵”
总算是到了干呕也呕不出东西的程度，三个人一边呕一边骂，马昭迪说过这车能跑到一百七十迈，但没告诉他们这车上限不止一百七十迈，也没告诉过他们智能驾驶系统的驾驶原则是效率优先。
全速冲过每一个急弯的样子确实很靓仔，但车里面踩死刹车的三人真的很绝望。
“他吗的，这车到底是改了多少部件，马昭迪是只给留了个车标吗？”
弗兰奇忍不住吐槽：“我也见过不少车了，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这车到底怎么改的。”
“不只车标，起码还留了个外壳，别的不好说。”
母乳看着自动翻动的车牌部位露出新的牌子，心说这下也不用担心交警来找了。
只有喜美子隔着铁丝网，看向里面那座占地不小的精神病院，灰白的外墙显得格外压抑，让她想起自己曾经被囚禁的时候。
“我们要现在动手吗？”她打字问道。
“马昭迪说让我们先放猫进去看看风暴女在不在。”母乳扭头看向呆猫：“嘿，你小子，听得懂吗？”
“喵——”
呆猫喵了一声，就轻巧地翻过铁丝网向精神中心跑了过去。
“这猫真聪明，或者说有点太聪明了。”
弗兰奇啧啧称奇：“当时在唐人街的时候我就觉得它很离谱了，我感觉它简直跟人一样聪明。”
“搞不好真的是人呢。”喜美子补了一句：“邪恶的东方巫术师把违逆自己的漂亮女学徒变成猫——我在网上见到不少人都对着自己家的猫念咒，希望他们变回女仆给自己当老婆的，还说这是一种xp，网上其他人对这种巫师好像还挺鄙视。”
“.”
三人嘴里侃着大山，但没有等很久，刚刚吃完了马昭迪给他们带在车上的包子之后，呆猫就从精神病院里跑了回来。
它来去都悄无声息，很显然，没人会对一只普通的小猫有所防备。
猫儿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怎么样，风暴女在吗？”
呆猫摇了摇头。
“那就在这先等.”
“让我问问。”弗兰奇凑上跟前：“风暴女不在里面，对吗？”
呆猫点了点头。
“这猫真能听懂人话啊，这有点渗人了。”
弗兰奇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退回一边。
三人把车开回树林里，避免被人看到在这里停留太久，招惹怀疑。
顺便刷着白天的新闻，对着玛德琳被带走，沃特公司收到调查的消息拍手称快，
三小时后，马昭迪打通了喜美子的电话。
“埃德加对鼠尾草林发指令了。”他回答道：“隔着这么远，他很明显急了，知道只能靠电子设备通知，否则来不及。”
“收到消息的风暴女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你们现在直接混进去，把里面的所有人全制服，不要杀人——那里面都是普通人，只有一个超能力者点灯人要优先制服，剩下的都不是问题。”
“说得简单.”
母乳叹了口气：“我可没法保证能留下他们的命。”
“不用强求，那里面没有好人，按你们的方法做事。”
马昭迪挂掉了电话。
于是三人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精神病院护士服——这是马昭迪给他们准备的。
母乳拿出钳子，将铁丝网剪出一个缺口，三人一猫鱼贯而入，用最快的速度进入鼠尾草林中心，然后第一时间将监控室里的保安打晕，堵嘴之后用扎带捆住手脚，用时没超过一分钟。
“这家中心的防备也不怎么严密啊。”
看着监控的弗兰奇忍不住吐槽着：“连三个陌生护士都没人发现。”
“有可能这里的护士都是消耗品。”
母乳提醒道：“就像马昭迪之前给我们看的那样，鼠尾草林里全是疯子，暴走的时候杀几个护士很正常。”
弗兰奇脖颈一凉，接着眼神便牢牢锁在监控屏幕上，盯着一个男护士的身影。
太熟悉了，这身影太熟悉了，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即使对方的衣着，气场和发型都发生了那么大变化，但他依然一眼认出了对方。
这是害他每个深夜被梦魇折磨的罪魁祸首，这是让他永远背负上两条孩子生命的元凶。
就是化成灰，他也认得清清楚楚。
“找到点灯人的位置了。”喜美子立刻打字：“不知道跟谁在打电话呢。”
“很好。”
咔嚓——
母乳子弹上膛，径直向保安室外走去。
“今天就是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