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团辎重区驻军较多,不止被袭击的一个营区。
爆炸声传来。
远在后方数公里外的团部得到消息,值班的副团长从作战室弹射而起,脸色苍白的冲到帐篷外。
此刻,天已然大亮。
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闻起来让人隐隐的发慌。
“怎么回事?哪里被袭击了?”
“不是通知各单位夜间加强防范,怎么还被敌人摸到了跟前?”
装甲团副团长问这几句话的时候,嘴唇都是哆嗦的,他们团一营已经被判定战损。
开战之初,整个营的编制被战损,这可不是小事啊。
团长和团政委,都愁了大半夜,计划好天亮之后去师指挥部做深刻检讨。
这个节骨眼上,辎重区再丢。
全团都得被钉到耻辱柱上,扣都扣不下来的那种。
团长被骂得狗血淋头,全团后半年都甭想过一天舒坦日子。
“团副,看方向是二营六连遭遇红军突袭,那边的通讯已经联系不上了。”
团参谋抬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急急的回应道。
“还特么联系个屁,炮弹都落到家门口了,去,通知陆航单位向北侦察,准备火力打击,一定要搞清楚袭击的红军到底啥子身份。”
“命令,四连,八连还有装九连,立刻建立阻击阵地。”
“命令,团火箭弹车组,做好战斗准备,老子不管这帮红军是铁打的还是钢炼的,全都给老子摁死这帮狗揍的。”
“是!”
团参谋挺了挺胸膛,返回值班室下达指令。
他这边刚走,四五架小型无人机,就旁若无人的闯入团机关驻地。
不止如此,高空还有两架大号的无人机盘旋。
驻地的布置,被第一时间传回后方终端。
“营长,大鱼啊,发现一条胖头鱼!!”
蓝军装甲团副团长站在指挥室门外的样子,被无人机拍到。
负责监督画面的侦察连老兵,捧着军用笔记本,跑到陈默跟前邀功。
身为侦察兵,单单凭借一部分军官身上的气质,不用看军衔,都能将对方的级别判断个大概。
陈默听到“胖头鱼”,同样也是双眼放光,今晚的突袭行动,他们这边战损了一个营长,一直觉得挺亏。
趴到屏幕跟前一瞅。
此刻的副团长,早已察觉到不对劲,避开无人机侦察,进入指挥室。
但躲也没用啊。
陈默相信侦察连老兵的判断,更何况,辎重区内其他地方都是搭建帐篷,唯独这里平平无奇,却搭载着活动板房。
周围也没有帐篷,都是竖起来的木杆子,拉着通讯用的线,偶尔出现人影,穿得军装都是干部的样式。
“呵,还真是大鱼,小资主义思维害人啊,指挥部建筑都敢搞特殊。”
“也是不怕挨炮崩的主。”
陈默笑了笑,扭头看向冯国庆:“老冯,通知榴炮分队,给我炸了这里。”
“重装机动速度不变,继续全速突击!!”
“是!”
冯国庆是蓝军营的战情参谋,由于战时,营长,副营,教导员三个指挥不能放在一起,老冯跟着陈默,自然也担任了通讯参谋的职责。
命令一条一条的下达。
最高兴的就要属榴弹炮分队了,信息营的情报得来的最快,交联卫星定位系统能联动无人机,第一时间传回具体坐标。
榴炮分队压根不用怎么思考,攻击命令下达的同时,响箭的人已经帮他们测好距离,炮击的角度。
咚咚咚!!!
又是一阵火炮的怒吼,瞬发引信的意思,是炮弹碰到地皮就炸。
一整个榴弹炮连的威力,半个天空都被炮弹的尾烟覆盖。
轰轰轰!!!
蓝军装甲团指挥部内,顷刻间被炮火覆盖,团长和政委刚睡醒,腰带都没来得及束上,整个指挥部就被炮弹爆炸后的粉尘所覆盖。
这一轮火炮,造成的战损比例不高,可基本报销了全团的指挥人员。
发现即摧毁。
在这一刻,算是被陈默给玩明白了。
团指挥室,副团长眼瞅着自己身上的传感器被触发,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蠕动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打了小半辈子仗,作为61师装甲团的副团级干部,什么场面没见识过?
可这次,他败得屈辱,败得不甘,败得莫名其妙。
副团退后几步,双手用力攥紧椅背扶手,才勉强稳住身形。
“团副,我们,我们败了!”
团参谋哭丧着脸呢喃,这次的进攻,对他们来说打击确实太大了。
“不碍的,命令下达了吗?”
“下达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副团长点点头,他神情有些茫然:“谈败为时过早,演习嘛,能把部队拉出来,摆开架势,远比开那两炮更有意义。”
除了这么说,他已经没有更好的理由来安慰自己了。
不过,副团长安慰自己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蓝军师装甲团的反应速度相当快,尤其是远程火箭炮准备,全团的辎重区,安全问题非同小可。
专门安排四辆多管火箭弹车组,快速反应。
由于附近爆炸声频发,其他驻地还不清楚团指挥部被炸的消息。
接到团部的命令,上尉连长立刻集结全连。
“火箭炮车集结,呈连战斗队形准备。”
“出发!!”
伴随指令下达,分散在混编作业队伍里的四辆火箭弹车缓缓开动。
车辆间隔十米一辆,部署战斗队形。
这种战斗队形,一般跟火箭弹炮的特点有关系,多发连射的武器,4辆车组,一分钟内能打出80发火箭弹。
优势是发射速度快,火力猛,突袭性好,但劣势也挺明显,弹射散布间隙太大。
所以,这种武器很少进行单车组使用,而是多车组联射,专门用来打击呈现分布态势的敌人。
没有发现目标之前,火箭弹车组不会聚在一起,包括混编机动过程,都是分开机动。
道理很简单,作为地面主要输出远程火力,必须得时刻防范被敌人一波带走。
前方四连,八连,九连的阻击阵线已经拉开,完成集合的远程火箭炮车组,迅速进行车身水平定位,车辆廊桥缓缓伸出四根金属液压柱,顶在地面,用来稳定炮车。
同时,车厢顶端的多管主体炮塔升高。
“炮射诸元调整,暂定炮射仰角57度,标距10公里,打击方式,多发联射。”
上尉连长根据刚才炮射的动静,猜测距离,第一次调整射击诸元。
但这种调整并不准确,等稍后侦察部队明确敌情信息后,还要做第二次调整。
连长已经发了狠,刚才他听到坦克的滑膛炮声了,都做好准备,这次一定把红军的坦克集群一波洗地带走。
想法确实不错。
可问题是,蓝军师机械化作战,被信息化各种手段,给碾压死死的。
蓝军辎重仓后方防线刚刚搭建完毕。
无人机的延伸侦察,就到了头顶。
具体的坐标信息被交联卫星定位系统收集,传输到了大后方的火箭炮组。
不止如此,陈默安排的重装突击集群,也来到了六连,也就是最初遭受轰炸的营区入口。
突击集群,形成500米横向,3000米纵向展开。
突击形式,运用了典型三波次作业的经典模式,坦克和装甲步战车配合,形成一柄拥有连续动链的三角尖头巨大武器,穿击,闪击,集群动链特征极为明显。
而集群能够形成,依旧得益于交联定位系统,可以随时调整战车机动位置。
这时候,不要说已经被打到半残的装甲团。
就是完整编制的装甲团级火力,面对信息化营后方远程,前方突击的规模,也抵挡不住了。
重装集群开到营区门口。
蓝军六连还幸存的战士,扛起单兵火箭筒试图阻挡集群入营。
可这时候,还挡得住吗?
滑膛炮,重机枪,犹如雨点般针对蓝军防线发动突击。
营区入口挖得有战壕,陈默通过无人机提前知道地形后,立刻传输给地面突击组组长刘鸿运。
突击队形收缩,战矛直刺。
展开了疯狂的屠杀。
哒哒哒.轰轰轰.
集群动链的冲锋,加上后方榴炮组不停的帮忙扫清障碍,蓝军辎重区的驻营单位,根本组织不起来像样的反抗。
地面装甲战斗,以极为残暴的姿态开启。
第一批十几辆坦克,装甲车闯入营区,都没让蓝军战士组织起像样的抵抗,就被重机枪报销。
稍微远一些的火力,则是被游戈在集群两翼的直升机锁定。
起伏的营区土地上,战车高速推进,发动机咆哮,大地都在惊悚。
三米长的火炮管,随着坦克车身颠簸而抖动,纯机械化原理的炮耳设计,补偿了运动突击过程中,炮弹推射产生的射击平衡变化。
仅仅几秒钟。
原先被炸过一遍的蓝军六连驻地,就被钢铁怪兽占据。
蓝军战士脸色颓败的躲避到角落,眼睁睁看着装甲集群践踏自己的营区,无数的帐篷被集群战车推翻,被协同步兵砍断绳子。
此刻的红军,就恍若闯入敌方阵营的土匪。
一波集群打击,重坦就从正面摧毁了四连和八连在后方,依托地形建立起来的高地阻击线火力点。
很多装步,机步的战士,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直升机锁定火力点。
被重炮轰炸。
蓝军的火箭炮组,等到敌人都特么突脸了,也没等来己方侦察兵提供坐标,调整射击诸元。
反而陈默这边的火箭弹车组,隔着十五公里,针对蓝军防线展开覆盖性轰炸。
前有重装集群突击,后有远程炮覆盖,在这没有弹道雷达的年代,蓝军被体系压制的没有丝毫还手能力。
一名又一名蓝军官兵,颓然的瘫坐在地上,他们很多人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演习之旅结束了。
一场规模宏大的军演啊。
参战单位多达上千个,普通士兵出发前,幻想着表现,立功,提干,在一刻,彻底的烟消云散。
接到团部指令的四连长,看着自己搭建的防线,被红军这么轻易的突破。
自己也被第一轮炮火击中,战损。
他呆呆的站在防线跟前,看着战车从自己跟前,三米的地方开过,冲向大后方的辎重区。
红彤彤的火光,以及战车装甲投射出来冷冽的寒光,映照在他的脸庞上。
四连长嘴里嘟嘟囔囔的骂了几声娘,瘫坐在地上,被连里其他战损的士兵,给拖到靠后一些的位置。
蓝军曾试图反击,几个连幸存的战士,潜伏在侧翼,计划使用单兵武器干掉红军重装集群。
可奈何,战场上一架架无人机就是红军的侦察兵。
往往蓝军刚凑起来兵力,都没等组织有效抵抗,就被直升机锁定,一轮带走。
这种打法和遭遇,是蓝军装甲团第一次遇到。
装甲团安排出去的直升机,隔靴搔痒,打空携带航弹后,就被迫扔下步兵,撤出战场。
这仗没法打了。
再打下去,辎重区唯一的陆航火力,也会成为红军机步兵的靶子。
距离辎重区越来越近,前行数公里的战场上,由于陈默只求快,导致战场极为混乱,蓝军残余火力没办法收拾干净。
装步九连遭遇火箭弹轰炸,幸存的战士联合从远处赶过来支援的三营坦克连,试图组织士兵,依托地形和车辆进行反击,建立多个火力点。
但很遗憾。
仗打到这一步,己方的重火力每次都被红军精准轰炸,根本帮不上一点忙。
他们的反抗,对整体形势没有多少改变。
96式重坦凶猛的在近距离咆哮,步兵,装甲兵,协同步步紧逼。
10号的清晨。
蓝军师装甲团下辖的二营,三营战士,亲眼看着己方的阵地被攻陷。
无数的战士,印象中只有火光,爆炸,机枪,步枪,手雷,导弹,失序的战友,燃烧的车辆,被拖拽的帐篷,和满目疮痍的营地。
无力,一股巨大的无力和绝望,犹如狂风般席卷了整个战场。
留在蓝军驻地的导演部参谋惊呆了!
战场观察员同样惊呆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堂堂一个装甲团,守卫东线辎重区的部队,会溃败的这么彻底,这么迅速。
最后防线也挡不住了。
毫不夸张的说,重装集群连炮都不用开,光是横冲直撞,都能把最后的防线和火力点全部撞散。
硝烟升腾,战火纷飞,而突袭却进入了尾声。
蓝军辎重仓被攻陷,十几个加油仓,弹药库暴露在重装集群跟前。
坦克缓缓停止机动。
别说蓝军觉得输得有些梦幻了,就连刘鸿运他们也没想到,这次的战斗会这么顺利。
这时候。
要说全营谁最清醒,那就数陈默了。
他提前就知道体系的压制有多狠,不亚于马克沁打骑兵,取得现在的战果,并不算意外。
眼瞅着自家战车在油仓旁边停下,陈默龇着大牙,拿起通讯器大骂道:“地面突击组,愣什么呢?”
“蓝军的油你们不能用?还是别人的油不好烧?去补油啊。”
“梁排,赶紧把咱们的油罐车开过去,把储存油都补满,还有,看看蓝军的油罐车也找人开回去。”
“弹药能拉的都拉回去,妈的,过日子一点都不知道仔细。”
“全营,放宽二十分钟时间拉物资,二十分钟后全营朝西侧红军炮团驻地机动。”
“侦察组,放开无人机,雷达,侦察方圆五十公里内所有机动目标。”
“一旦发现蓝军救援部队,立刻汇报!”
“执行命令吧!!”
陈默激动的在指挥车内直搓手。
他知道,这一战,陆院要的体系实验,已经可以交差了,他没有辜负学院的重托。
而正在前方开车的战士,听到自家的营长命令后,先是愣了几秒。
随即一个个猛踩油门,朝着油料仓机动。
蓝军被淘汰的战士,亲眼看着自己家的油料,被红军的人拿着油枪,使劲往战车油箱里呲。
自家的油罐车,被红军安排人一辆辆的开走。
弹药更是被抢得几乎不剩什么了。
142运输车装不下,红军的战士就把一部分弹药箱抱进装甲车里,宁愿自己受苦没地方坐,也得把子弹抱回去。
“畜生啊,这特么哪是红军啊,不妥妥的土匪啊。”
一名蓝军老兵,口中喃喃的看着。
“这到底是139师哪支部队,特么的,我看战车涂装不像139的车啊。”
另一名老兵更疑惑,仗都特么打完了,都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单位,这种战役多少年都没遇过了。
二十分钟,对于信息化营来说,是最爽的二十分钟,同样是补油,补弹药,可用的是蓝军辎重,这种感觉都不一样。
但对蓝军来讲。
这二十分钟,无疑是最黑暗,最憋屈的时光。
上午七点四十分,陈默下令蓝军营全线撤退。
各分队目标直指红军炮团,风雷激荡,在地面拉起横线足足三公里的狼烟,火速逃窜。
陈默有自知之明。
蓝军营的战斗力得益于体系加持,料敌于先,才能取得这次的胜利。
但体系压制并非无敌啊。
只要蓝军师反应过来,远程协同空六师再来一次轰炸,再牛的体系也得趴窝。
惹了这么大的祸。
陈默深知,只有红军师能保他没事,至于怎么保,这么头疼的事,就交给红军去考虑吧。
蓝军营是上午七点四十分开始撤退,救援部队是八点十分,抵达东线装甲团辎重区。
中间隔了半个小时。
消息传到蓝军师部时,由于王松合师长半夜睡得太晚,整个人还没清醒,就被战情参谋林一峰叫醒。
师指挥部。
政委方勇,参谋长秦辉,以及一众参谋人员脸色铁青,气得饭都吃不下。
一夜啊。
仅仅一夜,全师重装布置,西北线基层军官被暗杀十几人,几乎相当于一个营的基层指挥被杀到断层。
战斗力锐减超过五成。
编制虽在,但几乎没有长途机动的能力,战略穿插红军师的计划,被搁浅一部分。
这也就罢了。
毕竟,对于师级单位来讲,一个营的战损,算不得什么。
可东线呢?
装甲团加上机步团调过去的兵力,经过统计,一夜之间足足两千八百名战士被全歼。
就这,还没算辎重区的损失,以及对整体战略布局的影响。
单单兵力损失,就达到了全师的五分之一。
战斗兵力损失更夸张,占据了全师几乎四分之一。
王松合得到汇报后。
他整个人,站在作战指挥室地图旁,盯着地图三分钟没有讲一句话。
昨夜凌晨,他猜到了信息化营可能没被轰炸机编队收拾,但却没想到,区区一个营,竟然这么胆大。
整个东线辎重区啊,毁于一旦。
王松合足足调整了好久,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他咬着牙根,从牙缝中蹦出几句话。
“不诛此獠,老子誓不为人!!”
“姓吴的呢?开战前,他是怎么跟老子保证的?”
“说什么装甲团就是东线的定海神针,我神他娘的腿,就是这么给老子神的?”
王松合说到气恼之处,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椅子腿砸到附近一名参谋的脚踝,尽管疼得浑身发麻。
却愣是咬着牙,一声不敢吭。
师长暴怒,谁敢接茬啊!
就连装甲团的吴团长,平时在师里的宝贝疙瘩,摩步师的定海神针,如今都变成了“姓吴的”,旁人更不敢吱声了。
王师长走到指挥台前,将整个台面拍得“砰砰”响,怒骂道:“装甲团的人还没到吗?”
“昨夜三令五申,加强防御,提高警惕。”
“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结果?”
“我看你们都老了,舒坦日子过多了,仗都不知道怎么打了。”
“狗娘养的,老子的一个团啊,两千八百人啊,点名你也得点一夜吧?”
“就他娘这么战损了?”
眼瞅着王师长骂了半天,气出了一些,方政委才从一旁的椅子上起身,从口袋抽出烟,递过去一根,安抚道:“老王,你也消消气。”
“眼下,事情已经出了。”
“下辖各单位士气是个问题,战略方向我们也必须尽快做下调整。”
“还有这个信息化营,留着始终是个祸患,整合整合,先遏制住这个营的势头。”
“哼!”
王松合冷哼一声:“遏制,怎么遏制?”
“第七战区被划为实验区,这下可好,老子的脸算是丢尽了。”
“让他这么一折腾,今天导演部必然要做出指示,等着吧,要不了多久,导演部就要下通知了。”
“狗娘养的,老子当了大半辈子的兵,今天成了别人的垫脚石。”
“对了,陈小子带着人往哪跑了?”
“师长,根据救援单位的汇报,看对方机动的车辙方向,应该是去了红军的炮团附近驻营。”
战情参谋王一峰回应道。
“去了炮团?”
闻言,王松合也是一愣,他跟高进的想法一模一样。
特么的,打仗还能这么打?
“嘿,这他娘的脸皮够厚啊,狗日的,打完老子,转头就去投奔老李了?”
王松合琢磨出来,陈默是害怕报复后,他直接被气笑了。
娘的,当兵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徒。
这种腌臜丢人事,也有军官能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