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
谭定陵哆嗦了一下。
这个名字,他记得太清楚了。
一是因为时间很近,也就几天前刚在自己这里看过。
二是这个名字的主人,年纪实在太小。
才一个月啊!
难不成方知砚说的是这个婴儿?
谭定陵几乎是哆嗦着手打开邮箱,等看清楚这个病人的资料之后,登时长叹一口气。
“果然是他!”
方知砚则是一喜,“好,谭主任还记得这个病人,那就好谈了。”
“你要跟我谈他?”谭定陵心情极其的复杂。
“小方医生,这个病人前几天刚在我手上,我们省一院也召开了多专家联合会诊,根本治不了。”
“你要跟我谈什么?”
谭定陵一上来,直接就说了这边的情况。
总不至于,小方医生连这个病人都能治疗吧?
别闹了,这个病,全世界范围内,目前就没有治愈的先例。
真正的绝症,无解之症!
“确实是治不了,这一点我也是知道的。”
方知砚点了点头,说出来的第一句话让谭定陵松了口气。
还好,方知砚不会治。
要真会治,那省一院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可下一秒,方知砚继续道,“但我们可以采取试验性的研究治疗方式,来对病人进行一个综合性的治疗,您觉得呢?”
谭定陵脑子一阵问号。
他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屏幕上面的片子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
对啊,就是那个张宝啊,人没变啊。
你方知砚怎么就有这种胆子来进行试验性治疗呢?
方知砚则是继续开口道,“我这边有一个治疗方案,有六七成的把握能够让这个孩子活到两岁以后。”
“两岁以后,他就能够进行正常化疗,到时候应该就能治愈,怎么样?”
谭定陵还是没说话。
要不是开口的是方知砚,他已经快把手机给扔出去了。
世界上没有治愈先例的病症。
你有六七成把握。
你这么牛,你怎么不上天呢?
你搁这儿吹牛逼,还打电话给我,干什么?炫耀啊?
方知砚继续开口。
“我们中医院,目前是没有相关医疗设备来对这个病症进行试验性研究治疗的。”
“所以得借助省一院的帮忙。”
“因此,谭主任,我现在全权代表中医院,迫切地想与省一院合作,一起研究这个病例。”
谭定陵依旧没说话。
他先是捏了捏自己的手臂,确保有些疼,不是在做梦。
又看了看外面的太阳,确定自己没有精神恍惚,才是开口道,“小方医生,我没听明白,你再说一遍?”
方知砚一怔,多少有些无语。
但还是耐着性子再重复一遍。
不过最后,也加了一句话。
“当然,如果省一院不愿意合作的话,也没有关系。”
“我会代表中医院继续跟省妇幼,又或者是类似东华医院之类的提出合作申请。”
这话,听着有些不把省一院放在眼里。
可如果方知砚说的是真的,那好像在这个合作上,他真的有这个资格。
“你让我想想。”
谭定陵起身,走到了外面走廊尽头,自己点了根烟,默默地抽了一口,然后顺着鼻子吸进去。
几口之后,谭定陵声音有些凝重的开口道。
“这个病例是没有治愈成功的先例的,小方医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方知砚毫不迟疑地回应着。
“只要省一院愿意跟我们中医院合作,签约仪式过后,我会在第一时间,把所有的治疗方案全部写出来。”
谭定陵自己变得茫然起来。
“你真的有七八成的把握能够治疗?”
他反问了一句。
方知砚笑了起来,“我知道谭主任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但我现在是在代表中医院跟你谈合作。”
“签约仪式过后,如果我的治疗方案是假的,错的,会对省一院造成什么后果吗?”
“这个签约仪式完全可以私底下进行,另外,你可以在合同内加上一条。”
“只要你们专家会诊评定方案不可行,可以单方面终止合作。”
“但同时,也禁止研究我的治疗方案,否则我也不会对你们客气。”
如此自信的话,让谭定陵有些懵逼。
这人都这么刚了吗?
这么有底气?
他重新回到办公室,盯着屏幕看了一眼,随后道,“方医生,你总得跟我大体描述一下你的治疗方案吧?”
“总不能我空口白话地跟院里去申请?这不靠谱啊。”
方知砚点头,他自然清楚这一点,所以直接吐出几个字。
“减瘤手术结合改良的,针对婴儿设计的强化化疗方案。”
谭定陵愣了一下。
他不是没考虑过类似的方案。
可一个月的孩子做减瘤手术?
这个太危险了,即便是成功了,后期也一定会复发。
另外就是化疗,一个月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化疗。
化疗后就算成功,也是会影响大脑发育。
但方知砚的话又不是随便乱说的。
他所说的这两点,着重在于针对婴儿。
如果减瘤手术和化疗方案真的可以做到针对婴儿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一时之间,谭定陵也是心动了。
科研嘛。
谁不想做科研?
只要能够成功,那就是名望,资历,数不清的东西。
“患者家属那边怎么说?”谭定陵继续询问道。
“他们愿意治疗。”方知砚解释了一句。
“那我去跟院长申请一下。”
思来想去,谭定陵最终还是决定下来。
试一试!
不去尝试,什么都不可能。
尝试了,才有无限可能。
如果院长拒绝的话,那当自己没说。
“行。”
方知砚点头,“速度要快,我这边等您的回复。”
“如果不同意也请及时告诉我,我会跟省妇幼那边再联系。”
谭定陵有些无语,不过还是答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方知砚心里觉得有些不踏实。
谭定陵万一不同意呢?
自己还得重新找人,可找谁呢?
正当他思索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电话是邹森森打来的。
方知砚一接通,便听到他的抱怨,“老方,咋回事?刚才午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在通话中?”
“跟谁聊情话呢?聊这么久?”
“省一院的谭定陵主任。”方知砚轻描淡写地解释着。
邹森森一下子闭上嘴。
得。
人家现在都牛地跟省一院的主任聊天了,甩自己几条街啊。
“行吧,合着我打扰你了呗。”
“我本来还想跟你聊聊邵主任的事情呢。”邹森森开口道。
话音落下,方知砚一怔,“嗯?邵武主任?”
“他今天来我们院了,明天正式上班,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发生什么事了?你知道?”
“嗐,你还别说,我就打算告诉你这个八卦!”邹森森顿时兴奋起来。
“你是他娘的不知道啊,邵主任的老婆,跟人睡觉,被发现了!”
“结果邵主任有个病人,活不了多长时间,感恩邵主任,主动开车,替他撞死了他老婆!”
“还有,你知道邵主任的老婆跟谁睡觉的吗?”
“打死你都想不到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