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人民医院的沟通还是很顺利的。
汪学文出面,方知砚提议,潘达花钱铺路。
没道理孟东来不同意。
于是,方芳便入住了人民医院。
当天,方知砚也跟着过来了。
当然,他不是担心方芳的安全,毕竟这女人跟他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方知砚过来,只是给人民医院这边的人布置任务。
首先是一个全面健康评估,这是强制性的,以确保捐赠对方芳而言是安全的。
包括详细病史与体格检查,排除任何潜在的疾病。
实验室那边的进行血常规,肝肾功能,电解质,凝血功能,传染病筛查等检查。
心电图,胸片,配型确认,缺一不可。
除此以外,还得告诉她整个流程,所有可能的不适,短期或者是长期风险。
方芳嘻嘻哈哈的表情也终于在这个时候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还有这种风险?”
她忍不住看向医生。
医生笑着点了点头,尽量使用温柔的语气安慰道,“是的,是有这种风险。”
“但是这种风险发生的概率很小,我现在只是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而已。”
“实际上这种风险几乎不可能发生。”
听到这话,方芳才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行,那我知道了。”
医生温柔地点着头,示意方芳可以休息。
与此同时,他转身出了门,碰到了站在门口的潘达。
潘达笑眯眯地握着医生的手,用力摇晃了几下,然后一个信封就滑落到了医生的口袋里面。
病房内,方芳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旁边是方北还有方建军两人。
“爸,这十万,我想买好多好多裙子,对了,我还看中一个风衣,得买。”
“以后我不影响过这种苦日子,咱用这十万块钱开个店怎么样?”
“就开个小超市,姜许能赚钱,咱也能赚钱!”
方芳有些兴奋的开口道。
方建军不住地点头,“行,没问题,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旁边的方北同样很兴奋。
“爸,我看上了一个小摩托,不如你给我买个摩托吧?”
方建军笑呵呵地摆了摆手,“都不是问题。”
与此同时,他自己也在想。
他娘的,买小摩托算什么?
拿着这十万块钱,赌场里头转一转,单车变摩托!
方建军越想越开心,嘴角都咧开了。
三人在畅想着美好未来。
一直到医生跟护士走进来,笑眯眯地给方芳皮下注射粒细胞集落刺激因子的时候,望着那明晃晃的针头,方芳才感受到了害怕。
她往后面缩了缩,害怕地看着针头。
但医生跟护士十分温柔。
“方小姐,你不要怕,不疼,就是扎个针。”
“这也就是你配型配上了,不然天底下这好事哪儿还能掉到你头上来?”
“我也想配型成功,可惜啊,根本没有跟我配型成功的病人,你运气真好,我都羡慕。”
医生笑眯眯地解释着。
方芳一听,顿时又勇敢起来。
另一边,方知砚跟人民医院这边交流得差不多了,自己便回了中医院。
方芳做这个手术,他也不清楚后果会如何。
但这些跟他已经没关系了。
按照预处理方案,潘思同这边也得进行清髓性的预处理方案。
使用大剂量的化疗药物,其中最经典的就是BUCY。
bu就是白消安,连续四天,每天四次。
cy就是环磷酰胺,连续两天。
这玩意儿会彻底摧毁体内所有的癌细胞,同时抑制自身的免疫系统,为捐赠者的干细胞腾出空间,并防止发生排斥反应。
潘思同的颈部被放置了一根生命线,用于输注干细胞,药物和营养液,避免反复穿刺的痛苦。
同时他必须要带入层流洁净病房,这是一个无菌单间,能极大地降低他在没有免疫力时期被感染的风险。
当然,价格也是比较牛。
但对潘达而言,只要能救儿子,其他无所谓。
安排好一切之后,潘达千恩万谢地将方知砚给送出来,同时亲切地跟方知砚握着手,准备不着痕迹的往方知砚的口袋里面也塞给红包。
可是手才伸了一半,就被方知砚给捏住了。
“不要乱来。”
方知砚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你要是感恩,你给医院捐资金得了,别给我送这个。”
“你这手术本来流程就有问题,给我送这个,这是害我。”
潘达一愣,也反应过来,将东西迅速收回去。
“对不住,方医生,是我的问题,我检讨。”
“等手术成功,我立马给医院捐钱。”
潘达现在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手术不成功绝对不捐钱。
当然,这是正常的,所以方知砚也没说什么。
等他离开无菌病房之后,才是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潘思同每天都得接受大剂量的化疗。
这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
可一想到能治好自己的病,他便勇敢地咬着牙坚持下来。
另一边,方知砚依旧有条不紊地上着自己的班。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来了一个特殊的病人。
“请坐。”
病人一进门,范晨夕便示意他坐下来。
而后方知砚准备问诊。
只是还不等方知砚开口,那男人主动道,“您就是方医生吧?”
“我能不能单独跟你聊两句?”
说话的时候,他特意瞅了一眼范晨夕。
范晨夕瞪大眼睛,一想到上次有个女同志也要单独跟方知砚聊天,她登时警惕起来。
“干什么?”
“治妇科左转上楼,在医生的眼中,患者不分男女。”
“你把我支走,谁知道你要对方医生干什么?”
“不行!”
范晨夕开口呵斥。
那男人傻了眼,方知砚也傻了眼。
不是?
大姐,你真实习生!
怪不得人家说大学生的脑子里带着清澈的愚蠢。
你这都毕业快俩月了,还搁这儿这么蠢。
上次的病人是女的,方知砚是男的。
自然不能单独相处!
今天这病人是男的,你是女人,你自然要回避。
再说了,就算这男的真敢对方知砚干什么。
有腰带在,他也脱不下来啊。
方知砚极度无语地盯着范晨夕。
所幸那病人也没说什么。
见范晨夕不准备走,他干脆一咬牙。
“行,女医生在这里也没什么。”
“我一个大老爷们,你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我也不怕你占我便宜。”
“方医生,你能不能帮我割一下包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