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刻意出风头,但不论出现在哪里,都自带新闻焦点体质的史塔克大少爷,老早就练会无视狗仔记者的能力。
面对警察局局长隐隐给出的逐客令,托尼·史塔克毫不客气地回道:“史塔克工业支援而来的设备可都没经过整合,还有不少本身存在着小问题。
“这些都要靠我现场解决。我要是不在,你指望的那些人,恐怕等他们把设备调试好,那两栋摩天大楼已经重建完成了。所以我能不来嘛。”
跟区区一个市警局局长客套这几句,已经是托尼·史塔克的极限了。他来到一脸大胡子和乱发的男人旁,奇怪问道:“你自己说有空气污染的问题,你怎么不带个呼吸器?你骗我的?”
晃了一眼这位用上订制面罩的大少爷,亨利一边嚼着食物,一边含糊说道:“胡子太多,用那些东西也无法密合,所以干脆让给别人用了。我还是有戴着口罩的,只是现在在吃东西。”
“状况如何?”
“你过来干嘛?”
两人都提出了一个问题,没回答对方。只是亨利不时要用无线电指挥与分配任务,又要吃东西,嘴忙。
所以只能由托尼·史塔克先回答道:“你不会以为隔壁的那些设备,什么人都可以让他们发挥效用吧。我过来,是要盯着那些东西的。”
“嗯。”吞下嘴里的东西,亨利用比较清晰的声音说道:“还有很多人埋在废墟中。经过警局初步统计,邻近的警消支援人力,有十多人联络不上。
“这些人的辖区就在附近,很有可能在大楼倒塌之前就攻进去,救援内部的民众。但倒塌时没有及时逃出,被困在里面。
“又或是在其他地方,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单位,因为没有手机讯号所以联络不上。希望这些人不是被困在废墟底下。
“两栋大楼内的办公民众,也有相当的数量被困在里头。除了已确认的伤者和死者,现在大概有三四千人失踪人员,有待确认行踪。”
亨利虽然事前就提出的大楼倒塌警告,并且乔治·斯黛西也配合让警消人员先行撤出。但还是有人没能联络上,疑似被困在里头。
不过比起穿越前的记忆,因为第一时间就攻入被飞机撞击的大楼,未能在倒塌前逃出而牺牲的三百多名消防员、警员,这个数字已经少非常多了。
知道了现场情形后,托尼·史塔克说道:“难怪你要求了很多声波和热成像之类的高精度探测器。你打算建造废墟模型?”
没等亨利给出正面回复,外头传来一阵骚动。从引擎轰鸣声,可以知道又有一支运载救援物资或设备的车队到来。而且这支车队还特别吵闹!就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进场。
吵闹的引擎声响搭配着喇叭声,几乎谱成一部乐曲。让乔治·斯黛西局长和亨利等,不得不走出指挥部看看状况,顺便叫对方消停,以免干扰现场命令传递。
只是刚揭开指挥部的门帘,看到的是一个站在大卡车上的男人,正骚包地用力挥手,像是在指挥着自己的车队一样。
托尼·史塔克鄙夷地咋舌,氪星人则是傻眼看着这位仁兄。他是贾斯丁·汉默,一登场就谋杀了不少记者底片的企业家。
要不是他带来很多工程机具,譬如挖机和多功能推土机,并且正从运载车卸下。亨利都想上前给这个糟糕的家伙两记大耳刮子。
但看在他送来急用的工程机器份上,饶了这家伙……而且他站着大卡车货仓所卸下的物资,可是一箱箱的呼吸器。不知道从哪搜刮来的,但确实解了现场的燃眉之急。
很多救灾人员、志愿者和现场的记者,都还只能随便拿块布遮住口鼻,原本呼吸器的数量还没多到人手一个。贾斯丁·汉默一来,就先把呼吸器发到现场的记者手上,用意相当明显。
贾斯丁·汉默一眼就看到托尼·史塔克这个他所认定的宿敌——哪怕对方根本没把这货放在眼里,——。即便托尼脸上带着订制呼吸器,遮住了小半张脸,但是他依然认得出。
“托尼,你已经到了啊。真没想到你会亲自来到这种地方作秀,史塔克工业的生意有如此窘迫吗。只是你怎么戴个面罩在脸上,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有一说一,戴着呼吸器面罩确实不怎么好吵架。贾斯丁·汉默什么都没戴,为的就是在记者面前可以露出自己的帅脸。看出这一点的托尼·史塔克,顿时没兴趣跟对方吵了。
这就跟姑娘们在大冬天也要露出大长腿一样的意思,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美美的,即使有感冒的风险也在所不惜。史塔克大少爷可没这种拼命的精神。
只是当他想要借着跟身边的人说话,无视站在卡车顶的那货时,亨利已经跑远远的。他带着几个拿着地图板的小警察,告诉他们汉默工业带来的工程机器,要分配到哪些地方。
这是因为对于灾难现场,警察局与消防局的人已经将其划出数十个小区,以方便人员和物资管理。但是初来乍到的支援人手不清楚这些,自然要有人转告他们分配的详细位置。
让亨利这个大忙人一一解释太慢,就有了这些拿着地图板的警察。他们在亨利分配结束后,就将分配区域转告给新来的支援者,并且细细说明到对方可以理解为止。
亨利才不想管史塔克和汉默之间的爱恨情仇。让现场的物资和设备派上用场,才是他的工作……
氪星人一怔,这什么时候变自己的工作了?
想归想,抱怨归抱怨,分配任务的工作还是不能耽搁。想让整个灾区的救援人力高效运转,就必须让所有人动起来。
托尼·史塔克没有心灵感应能力,当然不知道那个大胡子乱发的家伙在想什么。
只是少了一个无视贾斯丁·汉默的借口,他干脆连演都不演了,直接忽视对方,转进史塔克工业搭起的棚子。要让自己提供的设备发挥作用,他还有不少事情得忙。
这位史塔克大少爷的态度,当然让贾斯丁·汉默恼怒。不过有记者的相机和摄影镜头盯着,他也不至于把自己气急败坏的态度表现出来。
这位擅长在镜头前表演的企业家,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着,彷佛他完全不在意托尼·史塔克的失礼举动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想要站在卡车上朝着记者们演讲。只是没想到这口气让他呛到咳嗽,差点就从车顶跌下来。
只好在自家员工的搀扶下,爬下了车头,并且戴上呼吸器面罩,那股难过的感觉与刺鼻味才稍微消退。
这时贾斯丁·汉默对着记者们尴尬一笑。只是嘴巴被遮住了,这个笑容谁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