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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九章 朱元璋一点脸都不了?!

    锦衣卫?

    居然是锦衣卫?!

    锦衣卫怎么来了?!

    原本见到有兵马,在这个时候进入国子学,就已经足够让人感到震动的了。

    现在,看到了前来的兵马居然是凶名昭著的锦衣卫之后,这些人一个个就更懵了。

    这事情,不太对啊!

    国子学这边的事,怎么就惊动了锦衣卫?

    还如此气势汹汹,生人勿近的样子?

    还有,正常来讲国子学这里,可是朱元璋当这个皇帝的,特别特别重视的地方。

    把国子学视作了心肝宝贝疙瘩。

    再加上国子学的惯例,有很多的事,从来都是国子学自己内部处理。

    他们中的很多人,一开始都觉得这次的事儿,还是如同过去那样。

    由国子学的内部来进行解决。

    只涉及他们内部,不会有外面的什么人加入参与进来。

    国子学是皇帝的脸面,皇帝不会让兵马进来打自己脸的!

    谁能想到,锦衣卫这个时候,竟然如此出人意料的闯了进来。

    如此做,岂不是把事情闹得太大了?

    这可是全国最高的学府,朱元璋的脸面啊!

    如今闹腾出这样的事,朱元璋连脸都不要了?

    这些原本还跟着冯庸等一些人,在这里鼓噪,让朱棡他们放人。

    和金文徴,魏司业他们相互应和的众多助教。

    很多愣在了当场,心跳加速,腿脚发软。

    而后吃惊之下,立刻就开始跑。

    再不敢在这里多停留。

    在冯庸的带领之下,他们为了魏司业,为了金文徴,也要为了他们自己的诉求,对上吴行这么一个,原来和他们一样,都是助教的胆大包天之徒还是有一些胆子的。

    可这个时候,见到锦衣卫气势汹汹而来,他们中的很多人,胆气全消。

    但到了这个时候,锦衣卫都已经杀到近前来了,又怎么可能走得了?

    “所有人立刻停下来!胆敢强行逃窜者,当场格杀勿论!”

    为首的锦衣卫将领,声音森寒的下令,带着无尽威严。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众多锦衣卫迅速行动,分成两股,左右包抄,直接把这些人都给围了起来。

    “你……你怎敢如此?我们是国子学的助教!

    是教书育人的先生!

    国子学何等圣地,尔等……尔等怎能进入这里?

    孔圣可在前面看着呢!尔等这是有辱斯文!

    快快退出去!”

    一个和金文徴来往密切,属于金文徴他们这个团伙里面的核心成员的助教,原本想要跑,却被锦衣卫拦住了路。

    见到此景,壮起了胆子,对拦路的锦衣卫,进行呵斥。

    想要锦衣卫让开路。

    为了壮胆子,竟是把位于国子学前面孔庙里的孔夫子,都给抬了出来。

    而被他呵斥的、挡住他路的锦衣卫将士,回应也很简单。

    手中长枪掉转枪头,枪柄狠狠的一下捣在了他的脸上。

    直接将此人给捣的,惨叫一声,翻倒在地。

    嘴角流血。

    好一会儿站不起来。

    他心里面带着惶惶不安,满是愤怒,屈辱。

    他们这些教书先生,身份清贵。

    虽然现在大明整体属于武贵文轻。

    但文又能真的轻到哪里去?

    作为教书先生,文人,还是很受人尊重的。

    而且他们也自命不凡。

    这可是在国子学,这等学府里面教书,当助教。

    远非寻常人所能比。

    平日里并不把这些丘八看在眼里。

    心里是这么想,嘴上也是这么说的。

    但这个时候,被锦衣卫的人一枪柄给怼到脸上,牙齿都掉了一颗。

    真实的疼痛,还有那森森杀意,让他愣是把剩下的话,全部都给憋在了心里。

    以往很能说道,胡搅蛮缠的同时,还能扯上圣人大义的人。

    这个时候,倒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连个屁都不敢放。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在此时,出现了一个特别生动的写照。

    剩下的那些,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让这些锦衣卫别这样粗鲁放肆,觉得这些丘八不敢对他们这些身份尊贵的文人动手的助教。

    见到此幕,一下子都变得老实起来。

    哪怕心里面,有着无尽怒火在翻涌。

    似乎立刻就要爆发。

    可实际上,却还是老老实实听从锦衣卫的命令不敢乱动。

    李学丞,魏司业,金文徴这些人,这个时候也同样是显得很懵。

    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到。

    原本以为,有冯庸带着众多助教,包围住了吴行这个无法无天的狂徒。

    他们便有了生机。

    可哪能想到,转眼之间,大量的锦衣卫便来了。

    把他们的希望,直接给撕扯了个粉碎!

    尤其是魏司业,这个时候心里面恐惧到了极点,腿肚子都在抖。

    望向吴行的眼神都变了。

    这吴行到底是谁?

    怎么能请得动锦衣卫!

    怎么在他数了五个数之后,锦衣卫这么快就到了?!

    难怪这吴行如此嚣张跋扈,原来是有着锦衣卫在撑腰!

    早就已经和锦衣卫,勾连在了一起!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而那些,跟着冯庸他们前来的助教,这个时候很多都后悔了。

    悔不该听吴行之言,赶紧离开。

    这才遭遇了此等祸患!

    若是听吴行所言离去,只怕也不用如此了。

    可谁又能想到,吴行这个在此之前,和他们一样的助教,居然这样的不一般!

    所说的那些话,居然不是在吓唬人。

    如今,他们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有些人想要认个错,请吴行放自己走。

    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又抹不开面子。

    “拜见晋……学丞大人。”

    初步控制住局面,汤鼎想上前一步对着晋王朱棡行礼。

    晋王殿下几个字,刚说出来了一个,见到朱棡对他使的眼色,又生生的改了口。

    改成了学丞大人。

    别人不认识晋王朱棡。

    汤鼎作为汤和的儿子,又岂能不认识朱棡?

    金文徴,魏司业这些人,此时精神高度紧张,被无尽的恐慌和绝望所包裹着。

    因此,没有怎么注意到汤鼎称呼上面的转变。

    但那个白胡子的景山先生,在此时留意到了这些。

    这个锦衣卫的将领,明显是知道这吴行的真实身份。

    他不认为一个小小的八品学丞,能让锦衣卫当中这一看,就知道级别非常不低的将领上前行礼。

    如此恭敬对待。

    而且他称呼学丞大人之前,还说了另外一个字。

    金?近?尽?

    还是……晋?!

    莫非是……晋王!

    当这个想法,在他的心中升起后,令的这位景山先生,心为之狂跳。

    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所眼前这人,真的为皇帝的三儿子。

    那这乐子可就太大了!

    等于说是,自己这些人,这些时间以来所有作为,都明明白白的摆在了,皇帝亲儿子眼前!

    这已经和摆在了皇帝的眼前,没什么区别了。

    又想起那份弹章,这吴行也同样是在上面署了名。

    这让他一时间有种脑子嗡鸣,只觉想要原地升仙的感觉。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是皇帝的亲儿子?

    不可能是晋王朱老三!

    皇帝的儿子,怎么好好的会来到国子学这边?

    而且,还不是来到这里一天两天。

    而是在国子学这里,停留了一年多!

    这也太扯淡了!

    绝对不可能!

    景山先生连连摇头,不断的否定自己的这个想法。

    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要乱了阵脚。

    局面虽然一发不可收拾,越想越让人心惊。

    哪怕这一次他们败了,也不会真的伤筋动骨。

    还会有无数的仁人义士,前赴后继,反抗朱元璋,维护儒学正统!

    可……若不是皇帝的儿子,又有什么人,能让锦衣卫中桀骜不驯的将领上前恭敬行礼。

    他的心中,为之忐忑不安。

    只觉眼前一片迷雾,看不清楚。

    迷雾后面,似乎有着狰狞巨兽,张开血盆大口,要把他们连皮带骨的一同吞下……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也是在此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一人行至近前。

    这人年纪不小了,上了年纪,已有古稀之年。

    须发花白,人很清瘦,满脸严肃。

    声音里都带着一丝不苟。

    来人不是别的,正是听到动静后,过来的国子学祭酒宋讷。

    “祭酒!”

    “见过祭酒!”

    听到宋讷的声音,见的宋讷出现,这些被围拢起来的国子学的助教们。

    一个二个,纷纷像宋讷行礼问候。

    国子学学规森严,尊师重道。

    最起码表面上是如此。

    哪怕这里面的很多人,早就心里把宋讷给恨死了。

    可这个时候见到宋讷前来,还是会下意识的对宋讷恭敬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祭酒,祭酒大人!你要做主,要主持公道啊!

    这些人,怎敢来我国子学撒野?

    强闯国子学行凶伤人。

    我国子学自有法度。

    现在这般,成何体统?”

    并不是让所有人,都能看出前来的人是锦衣卫。

    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要脸面。

    很多人见到宋讷前来后,态度一下子就变了。

    把宋讷当成了救星。

    要宋讷为他们做主。

    “宋祭酒,今天这事儿,是真不对。

    且不说魏司业,李学丞,金助教,景山先生他们没有错。

    就算是有了错,那也不是一个八品学丞能处置的。

    如此滥用死刑,进行处置,我国子学法度何在,颜面何存?

    必须维护国子学的威严!”

    冯庸一身正气,义愤填膺的出声说道。

    仿佛他带着这些国子助教,前来阻止朱棡做事,全是为了维护国子学。

    和他们自身的利益没有任何关系。

    这是明显想要把宋讷给推出来,并在言语上面架着宋讷。

    用大义,以及宋讷国子学祭酒的身份,对宋讷进行捆绑。

    让宋讷替他们出头。

    就仿佛,他们在之前积极联络,对宋讷下黑手,准备至宋讷于死地的事,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朱棡将这些看在眼中,不由的撇撇嘴。

    对这些人,愈发的厌恶。

    这些狗东西真能避重就轻,真无耻!

    你说他们脸皮薄,可他们很多时候脸皮都特别的厚。

    如此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极其不要脸的事儿,都能干出来!

    他倒是想要看宋讷的接下来会怎么办。

    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依照宋纳的能力,和智慧,应该不会被这些人给架住。

    宋讷真要是为这些人出头,那这事情就搞笑了。

    说实话,对于宋讷他其实谈不上喜欢。

    毕竟,他在国子学以普通人的身份,沉浸式的体验了一年多。

    先当学生,又助教。

    被宋讷所制定的森严的学规,给整的浑身难受。

    而宋讷这人,确实太过于古板,甚至于在一些事情上,可以称为冷血无情!

    到若是抛却自身的这些感受,平心而论,宋讷当国子学祭酒,还是挺不错的。

    宋讷此人,那是真的铁面无私,绝不通融。

    学规制定出来后,就不会让其变成摆设。

    而是能不差分毫的执行下去。

    国子学以往,可以说也是很烂的。

    培养出来的学生,大多数都是不堪一用。

    父皇为此苦恼不已,连番换祭酒。

    绞尽脑汁,想要让国子学重新站起来。

    只是,换谁都不行。

    甚至于连带韩国公李善长,都曾经被父皇任命为国子学祭酒。

    想要让李善长这个自己爹的子房,大显神通,让国子学支楞起来。

    只是愿望虽好,现实却往往让人难受。

    李善长只担任了一个月时间的国子祭酒就不干了。

    一方面,是没有弄出相应的成绩。

    另外一方面,也是李善长这堂堂韩国公,当了祭酒之后,被下面的众多学生们,以及教书先生们那诸多千奇百怪的问题,给整的招架不住。

    直到宋讷成为祭酒后,这种情况才有了迅速的转变。

    出身于国子学的众多官员,大多都十分好用。

    吃苦耐劳,没有娇娇之气,踏实肯干,不好高骛远。

    而且能力都还不错。

    哪怕是一些在国子学里,平时并不突出的人,今后担任了官员,也都能胜任职务。

    这是因为国子学实行淘汰制。

    每年考试,不论哪个年级,都有不合格的会被淘汰出去。

    能顺利从国子学毕业的,经过了这四年的学习,哪怕是最后一名,也不会太差。

    国子学的这些学生,自己家父皇用了都说好。

    而自己家父皇,对于宋讷也确实看重。

    宋讷的这些表现,也的确值得父皇看重。

    如果他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或者是一个普通的助教。

    心里面的感触,自然不一样。

    可谁让他是晋王,谁让他是皇帝的亲儿子呢?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而然会坚定的站在自己父皇这边,支持宋讷。

    维护宋讷。

    不能让宋讷,被这些人给打倒了

    在无数人的注视之下,被锦衣卫围拢起来,一些已经被锦衣卫给擒拿下来的诸多助教们的满心期待之下。

    宋讷一步步朝着朱棡走来。

    见到这一幕,冯庸,金文徴等很多人,都是满心期待。

    这宋讷,果然如同他们所想的那样。

    这个古板,不知变通的北侉子,虽然冷血,令人痛恨,生厌。

    但是,对于国子学的学规却最是重视。

    一言一行,全部都按照国子学的学规来。

    带头遵守学规,一丝不苟,从来没有任何的改变。

    这个时候,吴行这个小小助教,如此胡作非为。

    以下犯上,连宋讷这个祭酒都不通知,直接就把司业,上一任的学丞这些都给拿了。

    这就不说了,还滥用私刑,这个时候,还准备把讨个公道,要个说法,维护国子学的众多正义之士给拿下。

    这怎么能忍?

    这些丘八们更是可恶,二话不说,直接强闯国子学。

    公然插手国子学管理,极其粗鲁。

    公然践踏国子学的学规。

    面对这么个情况,宋讷这个北侉子,又怎么能忍得了?

    必然会豁出命去,和这些人相抗争。

    维护国子学的学规,维护国子学的威严。

    依照宋讷的脾气,宋讷的地位,这个时候,真的就这个事情据理力争。

    事情还真能出现转机。

    他们这些人,很有可能会被这些残暴之徒给放下。

    不敢再爱如此无礼的对待自己的人。

    至于说,会不会成因此承宋讷的情,对宋讷会和以往不同。

    对于大多数的人而言,那是不存在的。

    宋讷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硬刚这些丘八,是为了维护国子学的学规。

    并不是为了救他们。

    这点需要分清。

    事后他们该反对宋讷,还是要反对宋讷。

    该称呼宋讷为北侉子,还是要称呼其为北侉子。

    君子不吃嗟来之食。

    他们这些正义之士,儒家门徒。

    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北侉子,无心施的小恩小惠,就俯首帖耳?

    就对宋讷这等北侉子心存感激?

    还有没有一点儿文人的风骨,士人的气节?

    “吴学丞做的对。

    国子学内的作奸犯科之徒,绝不能容忍。

    草菅人命之辈,更是罪不可赦。

    我国子学是有学规在,但是,学规之上,却还有律法!

    学规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

    国子学同样也不是法外之地!

    老夫这个祭酒,是四品官身,领着朝廷的俸禄。

    是国子学的祭酒,但这个祭酒是给朝廷当的!

    你们这些人,为国子助教,或者在国子学里担任着其余职务。

    同样领着朝廷发放的俸禄。

    在遵循国子学学规的同时,也要遵守大明律法!

    当国子学学规,和大明律法相冲突之时,要以大明律法为准!”

    宋讷这话一说出口,瞬间就让冯庸,金文徴等诸多在场的国子学之人,为之愕然。

    继而又惊又怒。

    宋讷这个老匹夫!

    他居然有脸说出这话来?

    他不是号称铁面无私,执法无情的吗?

    今日面对这些,公然践踏学规的狂徒,他竟然缩了卵子?

    此等人,有何面目来当国子学的祭酒?

    如此嘴脸,当真让人厌恶!

    北侉子果然是北侉子表面一套,不知礼义廉耻,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最是无耻!

    宋讷此时的回答,可以说让这些人瞬间破了大防。

    心里的那种种感受,简直别提了。

    而宋讷,在望着众人,面色威严的说出了这些话后,人也走到了距离晋王朱棡不是太远的地方。

    对着晋王朱棡躬身行了一礼:

    “臣宋讷,拜见晋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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