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侠客的性格有问题,多少带了一些表演色彩。习惯算计,擅长道德绑架,而且有着宁可我负天下人的底色!
所以面对楚泽丰的搀扶,白侠客并没有站起来,而是继续往下跪:“元朗,这些天我就想跟你道歉,一直没找到机会。”
“是我酒后失德,胡言乱语!今天正好,这里人少,你就让我给你磕一个吧!”
犯起混来的人,力气大的惊人,也就楚泽丰这种,喜欢锻炼,有些力气的才拦得住。
厉元朗就感觉好心情一下子全都消散了!看来白侠客今天是来者不善,非要毁了自己!
性格古怪的人,都容易走极端。如果说兰凯南走的时睚眦必报的极端,那么白侠客就是癞蛤蟆爬脚面,不伤人但却恶心人。
“老白,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道歉,那我就跟你把话挑明!”厉元朗拽着白侠客的衣领,把他的身体拎直了。
“打小我就听过一句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你也是高学历的技术类官员,那么你给我翻译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面对胡搅蛮缠的人,不能用常规的手段。毕竟他们在胡搅蛮缠的方面,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
一旦陷入了他们的节奏,就等于是放弃了自己的优势,到了别人熟悉的领域里,然后别人依靠丰富的经验,击败自己!
所以厉元朗直接跳出白侠客预设的战场,以提问的方式拿到了主动权。
白侠客果然被牵着鼻子走,这虽然是简单的一句话,只有短短的十六个字,但透露出的信息却非常的足。
再结合现在的场景,白侠客自然懂了厉元朗的意思,但他依然不死心,想要再尝试一下,或者说,再挽回一次,他已经岌岌可危的仕途。
“这句话我学过,具体是谁说的,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我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有的人有恩于我,有的人有仇与我,我该怎么样去报答他们呢?最终我决定,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说完这段话后,白侠客咽了口唾沫,然后继续说:“但元朗,咱们之间,没有恩怨,最多就是我嘴巴贱……”
反反复复就是这一套,厉元朗已经听得不耐烦了!
对着白侠客挥了挥手说:“老白,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心里清楚,你心里也明白。但我要奉劝你一句,你的主意打错了!现在对你不爽的人,不是我,而是葛书记。”
“或者再直白一点,是早就磨刀霍霍,做梦都想报复你的兰凯南!”
“至于你!”厉元朗脸上浮现出一抹的轻蔑:“在我眼中,不过是只苍蝇,抬抬手就能把你拍死。但我不会拍死你,因为我嫌脏手!”
这番话说的无比傲慢,而且伤人至极!
白侠客的嘴唇颤抖,心里真的非常难受,但嘴上却苦笑着说:“感谢厉少高抬贵手!”
这声称呼,也算是白侠客找准了自己的身份,同时心底涌起了无尽的后悔。不明白自己前些日子为什么抽风,去得罪厉元朗!
人啊!不能没了敬畏心,一旦狂妄了,就会自大,就会分不清大小王,然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走向万劫不复!
能够动用水利部施压的大少爷,真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弄死自己,就跟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之所还没动手,就是怕脏了自己的手!
真相很残酷,但那就是真相!
厉元朗虽然没有表态,但光一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就已经顶上了千言万语!
就是要明确的告诉白侠客,厉元朗就是个眼里不容沙子,是非分明的人。还做不到忍气吞声,盲目的大度。
就在白侠客有些呆滞的时候,吱呀呀,会客室的门被推开,穿着行政夹克,拎着保温杯的兰凯南,迈着八字步,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让我看一看,谁成了丧家犬!”兰凯南春风得意,红光满面的样子,仿佛年轻了五岁。
“这不是墨林市的书记,白侠客吗?听说你给省里闯了大祸,没想法子堵窟窿,或者写一份检讨吗?”
该来的,还是来了!
白侠客吸了口气,如果说面对厉元朗时还有些害怕,现在面对兰凯南,倒是没有多少的心理负担。
“老书记,你也别恨我。一个萝卜一个坑,我有上进心,你又挡了我的路。如果换成没有良心的人,他会想方设法的坑你,甚至有可能对你进行实名举报。”
“我却没有这样做,而是帮着你疏通关系,让你官升半级。虽然是个闲职,但却没有那么辛苦,难道你不该感谢我吗?”
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巧嘴,好一副混淆是非的伶牙俐齿。如果换个人,说不定就被白侠客给糊弄过去了,但兰凯南可不好糊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聊!”兰凯南伸手拽着白侠客的手臂,就开始把他往外拽。
这里毕竟是瑞丰县的政府,如果在这里动手,肯定会让厉元朗难堪。所以兰凯南很懂规矩,打算换个地方再好好的收拾白侠客!
白侠客也是聪明人,看到兰凯南的时候,就知道大势已去。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巧合,兰凯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厉元朗把他喊过来的。
按照亲疏远近的关系,厉元朗跟兰凯南明显更亲近一些,白侠客也知道,挣扎没有用,讨不到任何的好处。
“别拽,我跟你走!”白侠客难得硬气了一回,然后还提出了意见:“能不能不打脸,我也是要面子的!”
“老兰,你最好放聪明点。我现在也快没了退路,你可不要逼我。要不然,我可真翻脸!”
听到白侠客的威胁,兰凯南极为不屑的撇了撇嘴:“就你这样的怂货,还敢威胁我!今天,我要是不把你打成猪头,就喊你哥!”
听到这样的威胁,白侠客也有点不服,跟着兰凯南推推搡搡的往外走,幸好两个人的手里,都没有武器,否则从约架变成了决斗,两个人只能活一个,那麻烦可就大了!
楚泽丰有些担忧的说:“不会有事吧?”
厉元朗倒是没放在心上:“没事,他们俩都分得出轻重,最多鼻青脸肿,不会有性命之忧!”
随着白侠客也要调走,原本就不安静的墨林市,更加的暗涌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