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却浑不在意,直接拔掉了蔡昆手背上的输液针头:
“这营养液打不打没有必要,已经醒了就是食补就可以了。”
云文秋也面露担忧,轻声劝道:
“陆阳,老爷子毕竟在用药,饮酒行么?”
陆阳轻松一笑:“你说的都是西医的规矩,他们研究出来的药多是化学合成,怕跟酒起反应。我用的
都是纯中药,不但无碍,用酒送服反而事半功倍!放心去拿吧!”
云文秋虽心存疑虑,但深知陆阳行事自有分寸,绝不会拿病人安危开玩笑,便依言转身去拿酒了。
陆阳则取出一粒刚才炼制的固元丹。
喂蔡昆服下,随后搭上他的手腕,凝神诊脉。
“老爷子你在观察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喝酒也得节制,一天不能超过半斤酒,不然对身体还是
有害处的!”
蔡昆一听能喝酒,顿时眉开眼笑:
“放心!老头子我心里有数!只要能沾点酒气,嘴里有点滋味就行!”
一旁的蔡琳仍忍不住小声嘟囔:
“那么辣,有啥好的,非要喝……”
话虽如此,她对陆阳的医术深信不疑。
见他如此笃定,便也不再强行阻拦。
陆阳笑意微敛,目光变得锐利,沉声问蔡昆:
“您可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晕倒数日之久?”
蔡昆的眉头拧成了疙瘩,锐利的目光投向陆阳。
“陆阳,”
他声音带着困惑。
“我也觉出不对劲了。这些日子,身子骨怎么像漏了气的皮囊,说垮就垮?
郭伟前前后后查了几遍,次次都说无碍,只嘱咐我多休养。
可怪就怪在,越是躺着,那股子疲倦劲儿越是往骨头缝里钻!
记得那天在书房,刚啃了几口锡纸鸭子,胸口就像压了块大石,闷得喘不上气。
华道全不在江洲,我就找了郭伟过来。,
他说是心脏有点小毛病,打一针就没事了。
嘿!那针水还没滴完呢,我就两眼一黑,啥也不知道了!
陆阳,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有人……给我下了黑手?”
陆阳耐心等老爷子把晕倒之前的事儿都说了,才缓缓开口。
“您猜得没错,是有人下黑手,给你投毒。而且是双管齐下。
一种混在您最爱的雪茄里,随着烟雾钻进您的肺腑,悄无声息地侵害你。
另一种直接注入您的血液,麻痹神经,凝固血液,目的就是让您永远也不醒来。”
“他娘的!这是谁的手段这么毒?”
蔡昆眼珠子瞪得溜圆,胸腔剧烈起伏,气得直喘粗气。
陆阳微微一笑:
“您先别急,消消气。我怕后面的话说出来,您这暴脾气受不住。”
蔡昆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腾的怒火,故作豪迈地一挥手:
“说!老子老蔡什么大风大浪没闯过?这点破事还气不死我!”
陆阳点点头接着说:“给您注射毒药的,就是您二十年的朋友郭伟医生……”
“是他?真的呀?哎呀我草他祖宗!!!”
蔡昆怒吼一声,一脚将身上的被子踹飞老远,作势就要跳下床。
“老子这就去问问他!二十多年!老子把他从个开诊所的小郎中拉扯到今天成为院长!他居然害我…
…”
陆阳伸手按住他:
“看吧,我说您压不住火。您要这么冲动,接下来我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蔡昆气得胡子直抖:“郭伟是我一手罩着起来的,当年欠了债都要自杀了,我资助他开诊所。然后开
医院所有的路都是我帮他铺的!现在反过来咬我一口!我焉能不生气!”
陆阳淡然一笑:
“关键问题是,郭伟现在已经死了,您去问一个死人能问出什么?”
“啊?他……死了?怎么会死了?”
蔡昆的怒火瞬间被惊愕取代,眼睛瞪得更大。
郭伟身强力壮,年纪也不很大,自然不会是正常死亡。
陆阳轻轻拍了拍蔡昆的手:
“我替您报仇,已经把他‘处理’了。您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一旁的蔡琳闻言,心头猛地一颤。
下意识伸手按住陆阳的肩膀:
“郭伟是你……你杀的?”
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陆阳只是微笑,没有直接回答。
他本不愿在蔡琳面前提及这些血腥手段,担心她心生畏惧。
然而蔡昆的反应截然不同,他非但没恼,反而用力反握住陆阳的手,眼中竟流露出赞赏:
“干得好!陆阳!是条汉子!该出手时就出手,这种毒瘤留着就是祸害!”
随即咂咂嘴又说:
“可惜啊,没能亲手料理了他。还有……我估摸着这小子没那个狗胆单独行事,背后肯定有主使……
”
陆阳颔首:“老爷子,您的当务之急是安心调养,恢复元气。剩下的事,我来做。只要是觊觎蔡家、
意图伤害您和琳琳的人,我绝不会手软。”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
“老爷子,如果……这些人里,有您的至亲呢?您也同意我‘收拾’他们么?”
蔡昆紧紧攥着陆阳的手,斩钉截铁:
“陆阳!我的命是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琳琳是你的女人!我不信你信谁?
老头子我虽然上了年纪,但脑子还没糊涂!
你只管帮琳琳稳住局面,谁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就是跟我蔡昆过不去!给我往死里弄!”
恰在此时,蔡琳的电话急促地响起。
她看了一眼屏幕。
对蔡昆说:“是三堂叔。”
蔡昆哼了一声:
“接吧,我和他没啥大来往,八成是探我虚实的。”
陆阳低声叮嘱蔡琳:
“问起老爷子,千万别说已经醒了。”
蔡琳会意,接通电话。
“琳琳啊,老爷子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堂叔的声音。
蔡琳瞥了陆阳一眼,语气低沉:
“还是老样子,根本不醒,还睡着。”
“医生那边呢,说没说有啥治疗方案?能有起色吗?”
“医生说……希望不大,很难醒过来了。”
蔡琳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电话那头的三堂叔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悲伤,反而透着一股迫不及待:
“行,既然老爷子这情况……那咱们蔡氏家族这边就得开个会商量一下了。
你二叔和二婶他们都找过我父亲,让他这个长辈出来主持公道。
商量一下集团的经营权归属的问题。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嘛!
你爷爷病倒了,怕是时日无多,按道理集团就该由你二叔计良接手。
琳琳,你不让他们夫妻俩去看望你爸,这做法就有点欠妥了!
明天上午,你到集团总部来一趟,大家当面把这事说清楚!”
还没等蔡琳说什么,那边电话便已挂断。
这态度让人听了很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