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原本就没打算娶仇人的女儿,可真让桑泠知道了,他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这天后,容渊被桑德发找了个由头,夺了手头的部分权利。
往日门庭若市的洋楼,也忽然沉寂了下去。
容渊乐得自在,干脆给自己放了几天假,每天就是躺在家里晒晒太阳,喝喝茶。
只是,桑泠开始躲着他。
要上学是一方面,但总有放假的时候吧?
消息更是一次也没给他回过。
这是生气了?
那只叫咪咪的猫又来蹭他的腿,喵喵叫着讨食。
容渊没耐心,用脚挑开它,闭着眼叫刘叔,“把它弄走,烦人。”
刘叔还挺喜欢咪咪的,见它被嫌弃了,连忙过去弯腰抱着它,一边撸毛一边问:“桑小姐最近很忙吗,您不是说这只猫是她放在这儿养的,怎么一直不来看。”
不说还好,一说容渊都想冷笑了。
“看什么看,估计早被她忘干净了。”
他摆手,把人赶走,就想一个人清净。
刘叔看看他,哎了一声,抱着咪咪出去了。
他怎么就觉得,先生这话里有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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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初,再过几天学校就要放假了。
方荷跟程葳仪已经在计划着寒假去哪里玩儿了,她们两个撺掇着桑泠一块儿去。
方荷说要么去港城跨年,在那边过元旦。程葳仪更夸张,说要不然去拉斯维加斯转一圈怎么样?见见世面。
方荷吓了一跳,不等桑泠开口,就直接否定了她的建议。
“你疯啦!我爸妈要是知道我去赌博,能把我的腿打断!我下个月的零花钱肯定也没有了。”
程葳仪抱臂,身上还挎着只名牌包,“胆小鬼,泠泠你呢?”
桑泠无奈的笑,“荷荷说的对,如果被家里知道,没我们好果子吃。”
桑德发发火还是很吓人的。
见自己的提议被两票否决,程葳仪啧了声。
又想了个主意,“你们对拍戏感不感兴趣?我有个堂哥去当明星了,听说这次演男三,上次还问我想不想去探班。”
闻言,桑泠还没开口,方荷已经眼睛大亮:“有有有非常有!!那岂不是可以见到很多明星?能要签名吗?”
程葳仪一抬下巴,高傲道:“当然。”
于是就这样拍板定下了行程。
程葳仪的堂哥的剧组目前在蒙省拍摄,距离云城有段距离。
桑德发那天发了通大火就走了,第二天就捋了容渊的职位,然后许多事情都落到了他的头上,每天一睁眼都有一群人等着跟他汇报。
混江湖是混江湖,做生意是做生意,两者的区别很大。
桑德发熬了几个晚上,越发知道了不能轻易放走容渊。容渊是一把很好用的刀,而他要这把刀为自己所用!
桑德发不在,桑泠到底是才十几岁的女孩子,自然也很好奇另一个世界,三个人约好,放假当天就定了机票。
这还是原主第一次出远门。
而桑泠谁都没有告诉。
桑家别墅内。
容渊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红姐得知容渊竟不知道桑泠的去向时,还很惊讶,要知道在她看来,桑泠挺喜欢容渊这个哥哥的。
她道:“大小姐跟同学去蒙省玩儿了呀,她没有跟您说吗?”
“呵。”
容渊眼底一片漆黑冷意,皮笑肉不笑。
“她长大了,有自己的主张了。”
丢下这句,容渊转身离开,脸色已变。
胆儿挺肥,几个小姑娘都敢往那边跑,不知道现在什么世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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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荷后悔了,她没想到去探个班竟然这么苦!
“咱们还有多久能到啊,天啊,怎么下了飞机还要坐这么久的车……”方荷哀嚎。
桑泠的小脸也不太好看,眉头轻轻蹙着,手按在胃部,一副随时都能吐出来的样子。
都是平时没受过罪的千金小姐,哪里吃过这种苦。
程葳仪是落地才给她堂哥去的电话,结果她堂哥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忙,手机关机。
她们也是一腔热情,连最基本的计划都没做,也不知道这边什么情况,就这么贸贸然来了。
家里以为三个小姐妹出去玩,不是去港城购物,就是往哪个繁华堆儿里钻,哪里会想到他们会往这种黄沙漫天,甚至很多地方都没通电的大草原上跑啊?
只是来都来了,真回去又不甘心。
好在桑泠身边还跟着个保镖,这让她们稍微安了点心。
“泠泠,你没事儿吧?”
程葳仪不太好意思地问桑泠,面露担忧,她们都知道桑泠身体不好,要是在路上生了病,可不好找医院。
桑泠抿了下唇瓣,压下溢到喉咙的恶心感,“我没事,就是有点晕车。”
车是包的,专门用来载客的,跟她们平时坐的豪车比不了,车上还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味道。
司机操着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要吐赶紧说,可不能吐车上。”
方荷没好气道:“吐车上大不了我们赔,又不是赔不起!”
桑泠眉心一跳,这姑娘……
她抬头朝驾驶室看去,那名司机也刚好回头,双方视线碰了个正着。
中年男人咧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
系统:“啊啊啊!他那个眼神好诡异!主人,他不会想对你们做什么吧?”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现在的社会还很乱,黑车黑店到处都是,一不小心就容易踩雷。
天已经快黑了,面包车开过,扬起漫天尘土。
墨蓝的天空,正一点点吞噬掉最后一丝天光。
天地渐渐沉寂下来。
面包车在一家旅店前停下。
方荷打着哈欠,“怎么停了?”
“天太黑,路不好走,车也要没油了,晚上就在这住下吧。”
司机跟她们说完,就径直下了车。
意思很明显,管她们下不下来,反正他是不可能再走了。
旅店老板看样子是跟司机认识的,出来用方言跟他聊了几句,然后抬头,打量的眼神落在依次下车的几个人身上。
视线着重在三个女孩身上打转,直到看到有个男人,才稍微收敛了点。
店老板冲里面叫了声,接着就有个穿着短褂长裤的女人出来了,对她们招招手,说着听不懂的方言。
司机道:“她说让你们跟她走,她给你们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