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酒席散去,赵招娣都没找到跟他们独聊的机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告辞回家。心里忐忑极了,婆婆交代的任务她没完成,回家说不定又要被训斥一番。
可是怎么办呢?
人家根本不给她机会。
她真的很想分家,过自己当家做主的好日子,哪怕穷一点。
以前娘总念叨说不想被奶奶管着想分家,她不能理解为啥?现在她真正能理解亲娘了,确实跟长辈住一起太难熬了,尤其那种太过强势,能干的婆婆。
回家路上。
“小雨,你说他们怎么老了那么多?”
今儿个一见吓一跳,那些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人老了许多许多,看着都有点跟她差辈分了。
才几年没回家啊,他们怎么老恁快?
“常年劳作,加上年纪也不小了,这几年自然老的很快。”
“老的也太多了,要是还在村里,我是不是也会那样?”
“当然,”赵小雨想到以前宋氏的模样,再看看现在的她,“如果还没分家,咱们过的跟以前一样,娘指定比他们还老。
吃的差,干活多,还要被奶磋磨,还有人时不时提醒你们没儿子,就说说你们能熬的住不?只会更老。”
宋氏极其认同闺女的话,“你说的对,要是还在村里还在老宅,我和你爹这会子绝对是个老婆子老头子,你看看你二伯二伯娘,说不定比他们都不如。”
幸好啊,老天垂怜,老神仙看上她闺女,改变了家里人一辈子。
“娘,你现在跟他们不一样,以后也不一样,你这辈人就属你和爹有福气,你们最显年轻。”
“是啊,招娣日子过的也不顺心。”
“嗯,她婆家似乎不好相处,瞧着挺憔悴。”
“你二叔最会算计,一辈子算这个算那个,算来算去结果几个孩子全折进去了。招娣相看那会子也是,不打听人品,家庭,只看谁家最有钱。”
宋氏说的直摇头,几个孩子算是全毁了,他们家没出来一个。
那个小的以后也不知道怎么样,被他们养的黑黑瘦瘦,看人都不敢抬头。几年前还算活泼,有点孩子样子,现在看,懂事的都让人心疼。
饭桌上听人说,家里很多活都是她在干,小小年纪都能去井边挑水了,昨儿个还在井边洗李氏的脏衣裳,一双小手都冻烂了。
不是她说,这两人简直心黑透了,看上眼的是宝,看不上的草根都不如。
尤其二嫂,孩子难道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不是她十月怀胎生的?难道她自己不心疼?
“别管他们,早晚有二伯后悔的一天。要说人品,他连大伯都不如。”
宋氏想到赵茹心,“刚才我瞅着茹心对大宝眼神不一般,殷勤的很,一直给他夹菜,你注意点。”
“看见了,以后出门我会多带几个人守着他们,大堂姐可能自己没孩子,所以看见孩子就跟狼看见肉一样,馋的很。”
“说起来她也是可怜人,你大伯也挺不是人。”
“不都她自愿的?”
赵小雨不同情他们,所有路都是自己选择的,比如她也一样,所有路都是她自己选的,就算将来错了,她也必须承担后果。
男人们还在喝酒,赵大勇一家子谁见谁打趣,明知道他们窝里反,自己一家子干上了,还故意刺激他。
赵大树觉得族里有些人也挺欠。
只是不知道他们家怎么了,怎么所有人脸上都挂了彩,尤其大柱子,一张脸都成了猪头。
其他两个还可以。
三柱子最没脸没皮,明明赵大树已经跟他断亲,却全然当没事发生,不止过来吃席,还一直往他身边凑,一句一个三叔,叫的他心烦。
大柱子则是沉着脸一味喝酒吃肉,赵大树有种错觉,这小子怕是来蹭席的,也不知道多久没吃饭了。
二柱子最正常,在隔壁桌老老实实吃饭,老老实实敬酒。
赵大勇可能知道他们家今儿个丢人了,也是闷头不说话,只是一味喝酒。
所以,不用旁人灌,他成功把自己灌醉了。
成了酒席里第一个被抬走的人。
赵老大也很好奇,“三弟,你知道二弟怎么了不?他们家人瞅着好像都不太对劲。”
“他们家什么事我怎么知道,要不你去问问,知道后跟我说一声。”
也好让他乐呵乐呵。
“我听到了一点,”另一个人小声说,他们家和老宅不远,“好像说是三兄弟,谁被坑了的事,反正闹很大,动手了。”
“哦。”
赵大树想想自己离开时候他们好像还好好的,那就是走后的事了,早知道不走了,多待一会。
“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大柱子干了啥,就他伤的最重,被打最惨,肯定他理亏。”
所有人都认同,那孩子不是个吃亏的人,这次不闹绝对他理亏。要说赵大勇家几个孩子谁最闹心,以前他们一直认为三柱子最混账,这两年才恍然,原来还有个深藏不露了。
天可怜见,三个坏俩,讲真的,每次聚在一起说起赵老二家的事儿,他们都很同情他。
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啥孽,生的全是混子。
赵大树喝多了,回到家立马躺下睡觉,赵小雨和宋氏则是带孩子。
两个孩子最近迷上滑雪,每日都要去后山玩上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