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到这来了?”
李泽岳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又低下头,看向自己兜风的胯间。
“我怎么没衣服?”
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风,或许是哪一位睡着时的鼻息,吹动着李泽岳的发丝,让他感觉浑身凉飕飕的。
刚如此想着,下一刻,他的身上便如针织一般缓缓浮现出一袭黑袍。
李泽岳愣了下,随即了然,这是吊坠中的世界,一切皆是由魂力创造出来的。
如果他想,在魂力充足的情况下,他可以创造出来一个世界。
就比如……他现在目光所及的一切,这都是那七位所创造的,血月与赤色大陆,应当便是上古蛮荒时代的景色。
四处望去,这七位一个睡的比一个踏实,尤其是饕餮,硕大鼻翼震颤着,呼噜如闷雷般震天响。
“哎,有没有人搭理搭理我?”
李泽岳高喊了两声,声音却还没饕餮的呼噜声大。
“啧……”
他咂了咂嘴,盘膝一屁股坐下,有些无聊。
随后……便向西侧的一座雄伟山峰看去。
如果他上次来的时候没记错,那座山峰,是青丘休息的地方。
他定睛望去,隐隐看到了那雪白的毛皮,那慵懒的九条尾巴,以及……那粉红粉红的鼻头。
“嗯……”
李泽岳抿了抿嘴唇,随后轻声道:
“来双翅膀。”
当然,许愿是没有用的,他控制着魂力,观察着穷奇的那双翅膀,用魂力模拟着。
随后,李泽岳感到后背有些不适,鼓鼓囊囊的。
再下一刻,一双硕大的翅膀破体而出,肆意伸展着。
李泽岳转过头,惊奇地打量着。
也不痛不痒,只是感觉身体上多了一个部位,能自由地任他控制。
翅膀是极为炫酷的,李泽岳深吸一口气,随后用力将其扇动起来。
“呼……”
大风刮起,李泽岳清晰地感受到翅膀中蕴藏着的巨大力量,随意地扇动,便让其身子凌空飞了起来。
速度……还很快。
他直直向上飞去,直飞那轮血月。
飞的越高,他越能清晰地看到这片大陆的全貌。
虚空。
无尽的虚空之上,漂浮着这么一块大陆,矗立着八座山峰。
李泽岳抬头仰望着,血月极高,自己不论飞的多高,那轮血月的大小位置都没有变化。
他抖了抖翅膀,缓缓下落。
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七位凶兽盘踞着的背部,更是能感受到他们的恐怖和狰狞。
当然,在李泽岳看来,只有满满的安全感。
他找准了位置,看向那唯一的雪白,缓缓落下。
她的毛皮是如此的一尘不染,两只耳朵耷拉着,九条参天巨尾落在血红山峰上。
李泽岳身形悬在半空中,在她的面前,静静打量着她。
狐族,真的很美。
尤其是青丘狐一族的始祖,血脉最为纯正的青丘,李泽岳仔细观察着她的身体,竟感受到了一股……圣洁。
沉睡中的她,呼吸是很有节奏的,有些像猫,蜷缩成一团的身子,微微胀起,又微微变小。
其实,李泽岳此时的身子也不过她鼻头那么大,此时飞翔在她身前,随着她的呼吸飘起荡下。
青丘是一个狐狸,还是最美最强的那一位,她的血脉,她的强大,无一不令人沉醉。
起码,此时此刻,悄悄立于半空中,一本正经端详着其身姿的李泽岳,是这么想的。
美好的存在,总是让人着迷,总是吸引着人们靠近。
李泽岳此时,便扇动着翅膀,慢慢来到了青丘的……鼻尖。
他伸出手,摸了摸。
很湿,很润。
当然,李泽岳只觉得手上黏糊糊的。
他低下头,看了看在吊坠里完好无损的右手,又看了看上面晶莹的液体。
液体似乎在挥发,李泽岳却又感受到魂力在渐渐恢复。
他……沉吟了两秒,
轻轻将右手抬了起来,抬到他面前。
“你若是当真敢舔上一下,今天就死在这吧。”
青丘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鲜红的瞳孔,是如此的妖艳,又是如此的魅惑。
她没有开口说话,用的魂力与他交流。
似乎是……不愿意让他见到她满嘴的尖牙?
李泽岳准备凑到嘴边的右手停滞住了,讪讪笑了下。
“青丘,我好想你……”
狐狸愣了一瞬,随后硕大的瞳孔看向了李泽岳,问道:
“又有拿不下的姑娘,需要姐姐出手了?”
“……”
李泽岳一时无言。
随后,他轻轻扇动着翅膀,观察着青丘的脸色,一点一点地靠近了……她的脖颈间。
这里,她的毛发很茂盛,也很柔软,李泽岳收敛了翅膀,轻轻落下,靠了上去。
青丘没有动作,只是有意无意间,缩小了呼吸的动作。
“青丘,我让人打了。”
李泽岳长叹一声,蹭了蹭她的脖颈间柔软洁白的毛,低沉道:
“差点让人打死,胳膊都成白骨了。”
“哦。”
青丘的回应很平淡,只是停顿了一秒,随后语气变得冷漠,问道:
“当时是哪个废物……醒着的?”
李泽岳咂咂嘴:“是饕餮,可他都把本源给我了,可我还是没打过对面。
那人太强了,是天下第四。”
“天下第四。”
青丘似乎在回想什么,随后又哦了一声,似乎只要李泽岳还活着,其他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被打成了半死?”
“半死了。”
李泽岳伸出手,又抓着青丘柔软的皮毛,蹭了又蹭。
又香又软。
“被人打成半死,也打不回去?“
青丘晃了晃脑袋,问道。
李泽岳咬了咬牙:
“总是要打回去的,得先把伤养好再说。”
“嗯。”
青丘侧了侧脸,
然后李泽岳就被其脸庞的白毛淹没了。
“你不能把自己变大一些?”
青丘无奈道,
“好像也是。”
李泽岳再次运用魂力,把自己的身体变大。
变成了……比青丘略小些的体型。
这个体型,正好能靠在青丘的身上,软软呼呼的。
此时的场景,正是一个黑袍年轻人,靠在一只硕大的雪白狐狸身上。
狐狸眼睛微阖着,鼻间一动一动的,
靠在她身上的年轻人,面容却是如此放松与宁静,
“小子。”
“嗯?”
“你是被打了,来找姐姐求安慰的吗?”
“倒也不是,两位长辈好像在给我上药,我被弄昏了,就进来了。”
“哦。”
李泽岳又蹭了蹭。
如果可以,他还想搂着狐狸头使劲抱着啃,但他没有这个胆量。
“青丘。”
“嗯?”
“我很难过。”
“怎么了?”
“我被打了。”
“打回去就行了。”
“有点难。”
“废物。“
青丘的话总是毫不留情,李泽岳只见过她一次柔软的模样,那正是在夏家,他向舅舅询问母后死因的时候。
“青丘。”
“说。”
“你能帮我打回去吗?”
“不能。”
“那你能看着我打回去吗?”
“你是小孩子吗?”
“青丘。”
“唉……”
“青丘。”
“知道了。”
“青丘。”
“我看着你打回去,行了吧。”
“那我要是打不过怎么办?”
“我早就说了,你打不过别找我,我反正不管你。”
浑身慵懒着,被他依靠着的青丘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