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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五章 玄奘:我不是,我不会,不要乱说

    朱雀门前。

    法坛高耸,梵音震天,金莲乱坠,宝光冲霄。

    三百六十位“高僧”卖力诵经,试图以宏大的声势感染长安百姓,引动他们虔诚跪拜。

    起初,还有零星的坚定信众,毫不犹豫地跪下。

    也有一些不明就里的老人,见到有人跪下,下意识地随大流,颤巍巍想下跪。

    但他们都立刻被身边的年轻人拉住:

    “阿爷!跪什么跪?大王有令,人族不跪仙神!膝盖硬起来!”

    “唐皇陛下血战十余年,才把那些想要我们跪的仙神砍杀干净了。这佛门算哪根葱?让咱们跪?”

    “咱们长安人,骨头不能软!”

    议论声起初还小,但很快如同燎原之火,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看着法坛上那些金光闪闪,宝相庄严,却隐隐带着一种轻慢姿态的灵山僧人。

    百姓们的不满情绪被彻底点燃。

    “大王不让我们跪!万寿城的仙人们下来帮忙收庄稼,修水渠,也从没让咱们跪过!”

    “凭什么你们灵山的佛就要跪?”

    一个嗓门洪亮的屠夫叉腰吼道,声震全场。

    “对!要跪你们自己跪去!我们大唐百姓,只拜祖宗,敬大王!礼陛下,不拜外来的佛!”

    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振臂高呼,引来一片喝彩。

    法坛上的高僧们诵经声开始走调,额角见汗。

    他们不是不知道,大唐百姓的膝盖很硬。

    在以往,他们所在的各地寺庙中。

    有时一些大唐百姓随了大流,到了寺里要跪。

    有时一些大唐百姓骨头硬,不但不跪,转身就走。

    但这一切,都发生在寺里。

    大唐,推崇道教。

    不管是莲花山禅宗,还是灵山佛门两家加一起,其实都算小众。

    所以,以往这跪不跪的问题,不是问题。

    但此时此刻。

    在整个人间的中心,在大唐王者长安城,最热闹的朱雀大街。

    任何小问题,都会放大。

    他们怎么办?他们不知道啊。

    隐藏在僧人中的观音和普贤两位菩萨,也是大为不满。

    跪,是必须有的仪轨。

    因为只有跪下了,西方度化才不算用强。

    若百姓不跪,一旦他们用了西方度化,那万寿城可就要发威了。

    但若不用西方度化,那这一次水陆法会这么好的机会,岂不是浪费了?

    就在两位菩萨犹豫的短暂时刻。

    长安百姓的暴脾气已经起来了。

    大唐才定国多少年?天下才安定几年?

    在场的老少爷们儿,姑娘婆媳,超过八成都上过战场。

    不给他们讲道理。

    那他们就要以理服人了。

    大王早就教导人族百姓:以理服人就是打到对方服气之后,再讲道理。

    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几位穿着朴素僧衣的僧人。

    他们气息平和,眼神清澈,正是早在人群中的莲花山禅宗弟子。

    为首一位老僧双手合十,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道:

    “诸位施主所言极是。我佛多宝如来有云:心佛众生,三无差别。”

    “人人皆有佛性,觉悟本在自心。拜佛非是向外求索,跪拜更非觉悟根本。”

    “禅宗修行,贵在明心见性,不拘泥于外相,更无需强求他人跪拜。”

    此言一出,如同冷水入沸油!

    “听听!这才是正经佛门说的话!”百姓们纷纷点头,大声称赞。

    “对面的,哪里来的野和尚?怕不是看我们陛下好骗,就来骗钱的吧?”

    “嘘!怎么能说陛下好骗呢?陛下那是心善!”

    “因为心善,所以好骗?”

    “对喽!”

    高台之上。

    唐皇:……

    他嘴角抽了抽。

    自己的百姓,还能怎样呢?宠着呗,忍忍吧!

    唐皇能忍。

    法坛上的灵山高僧忍不住了。

    禅宗所言,可是在坏灵山大道佛法的根基啊。

    一个身披大红金线袈裟的光头厉声道:

    “荒谬!尔等禅宗,离经叛道!不礼敬诸佛菩萨,不持戒律威仪,如何能得正果?”

    “众生愚昧,若无我灵山大乘佛法普度,若无菩萨愿力接引,如何能脱离苦海?”

    “跪拜乃虔诚之始,是接引佛光的桥梁!”

    禅宗老僧淡然一笑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岸在何处?在众生自心。”

    “若心向外求法,执着于跪拜偶像,祈求外力,便是迷途。”

    “禅门只教人识得本心,认得自家宝藏,何须外求?”

    “灵山度人,度的是心外之魂,还是心中之迷?”

    长安百姓张大嘴,看看高台上衣着光鲜的大和尚,又看看台下衣着朴素,一身补丁的老僧。

    然后纷纷让开左右。

    有辩经唉!

    有热闹看唉!

    爱看热闹的长安百姓们,在这一刻竟然主动安静下来,就等着看热闹。

    当下,一场关于佛门根本理念的公开大辩论。

    就在这水陆法会的现场,在千万长安百姓的围观下,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禅宗僧人舌灿莲花,引经据典,句句不离“自性”,“本心”,“觉悟不假外求”。

    强调内在的智慧和力量,将跪拜外在偶像斥为“着相”。

    灵山高僧则竭力维护“诸佛菩萨无量功德”,“菩萨愿力接引”,“持戒精严”,“礼拜功德”。

    强调外力的不可或缺和仪轨的神圣性。

    双方引经据典,辩得火星四溅。

    禅宗占据“自性觉悟”的制高点。

    又契合长安百姓“不跪仙神”的普遍认知,和人道自强精神,渐渐占据了绝对上风。

    灵山高僧被驳得面红耳赤。

    他们许多论点,在长安这浓郁的人道气运和务实民风下,显得苍白无力,甚至有些可笑。

    陈玄奘作为主持水陆法会的大主持,却一直沉默地坐在法坛正中。

    他看着这场激烈的辩论,眼神中毫无波澜。

    禅宗的道理,与他这些日子和“多宝施主”,“羽化子”论道时所悟,何其相似?

    而灵山那套“外力度化”,“跪拜求福”的理论,在他内心深处早已千疮百孔。

    他袖中,还藏着多宝如来化身赠予他的一卷《心灯录》。

    上面开篇便是:“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

    眼看己方高僧被批驳得体无完肤,眼看水陆法会彻底沦为禅宗扬威,灵山丢脸的舞台。

    观音和普贤再也坐不住了!

    观音菩萨伪装的僧人猛地站起,指向陈玄奘道:

    “玄奘主持!你乃我灵山佛子,金山寺主持亲传!”

    “值此我灵山佛法遭宵小诋毁之际,你为何沉默不语?还不速速登坛,弘扬我大乘正法,辩倒这些狂徒!”

    普贤菩萨也附和道:“正是!玄奘,你熟读我灵山经典,此时不出,更待何时?莫要辜负佛祖期望!”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在陈玄奘身上。

    陈玄奘缓缓起身,双手合十,面容平静,声音清朗地道:

    “我不是,我不会,不要乱说!”

    众人:……

    观音,普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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