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没得到陆景珩的回应。
热烈吻着她,他好像终于又触碰到了渴望已久的珍宝。
他太过珍惜这短暂的拥有,他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只想虔诚膜拜他的心尖至宝。
姜梨也意识到,现在的陆景珩,完全无法沟通。
她也没再试图跟他沟通,而是用力、更用力地抱紧他,纵容他将这个吻加深,纵容他……一生一世。
“姜姜……”
陆景珩的吻越来越炙烈。
他发疯一般想与她亲密无间,最好能融为一体。
只是,想到之前在梦境中,他肆无忌惮占有她,她会从他怀里消散,而在现实中,他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是冒犯,她会更憎恶他,他还是强压下了想冲破那层防线的冲动。
情动如狂。
他几乎是透支了下辈子的定力,才没弄坏她的衣服。
“别离开我,永远都别离开我……”
“哪怕,只是在梦里……”
他没再吻她,而是用尽全力将她箍在怀中,一遍遍哑声呢喃。
他力气太大,这么双臂持续收紧,姜梨被他箍得身上都有些疼了。
可她更心疼他。
如同野草一般疯涨的心疼,让她也完全舍不得把他推开,而是任他用力、更用力地抱紧她……
——
“姜梨?”
窝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姜梨前所未有安心,睡得格外安稳。
早晨,听着他那带着明显惊愕、无措的声音,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陆景珩的确没有酒后断片的习惯。
但昨晚他烧得太狠,整个人都烧糊涂了,连梦境与现实都分不清,自然忘记了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想到之前他对她用强的事,他眸中的自我厌弃、无措越发明显。
他垂眸,慌忙检查两人的身体,确定她身上衣衫完整,他也穿着裤子,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怀里的姑娘娇软得不像话,带着令他沉迷的清甜。
他恨不能用尽全力,把她揉碎在他身体里面。
可她讨厌他,她心中只有贺朝鸣,甚至她还打掉了他们的孩子,他又怎么能继续唐突她?
见他的手还箍在她身上,他如同触电一般,慌忙收回手,与她保持距离。
大脑快速恢复清明,他也猜出,应该是赵朔把她喊过来的。
而他仗着自己的力气优势,不顾她的意愿,强盗一般抱着她睡了一晚上。
“抱歉,我……”
陆景珩讨厌死了畜生不如的自己,惨白着脸后退,他正努力组织语言向她道歉,就感觉到带着惑人清甜的绵软撞进了他怀中。
“姜梨,你……”
他极度不敢置信地掀起眼皮,就对上了她那张灿笑的明媚的脸。
她的眼睛,真的好漂亮。
像是波光潋滟的湖水中,落入了最动人的黑宝石,无端蛊惑人沉迷。
心跳不听话,向来勇敢、坚韧的他,竟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近乎仓惶地移开眼,却看到了她颤巍巍的红唇。
想亲。
却不能亲。
他只能强迫自己将脸别向一旁,努力忽略这近在咫尺的软玉温香,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陆景珩,你闭眼做什么?”
姜梨碰了下他烫红的耳根,故意逗他,“是晨光太刺眼,你睁不开眼睛吗?”
“我……”
自然不是晨光太刺眼。
只是他入了心魔,不敢看她,不敢想她。
他怕一旦去看、去想,他会彻底无法压制住心中的妄念,哪怕知道她只想跟贺朝鸣在一起,他依旧会不择手段去争、去抢。
姜梨恃宠而骄、胆大包天,直接翻了个身,半压在了他身上。
陆景珩大脑轰地一声炸开,整具身体更是刹那僵成了滚烫的石块。
他做梦都不敢想,她会主动压在他身上!
他依旧不敢睁眼、不敢看她,更不敢乱动,只能任她的香气,肆无忌惮的地侵蚀着他的感官、他的心。
“昨天晚上,你发烧说了很多胡话。”
姜梨仰起脑袋望向他,还故意用手指戳了下他的心口。
感觉到他身体刹那紧绷,像是明明不能自控,却依旧遵守着戒律清规的佛子,姜梨更是笑弯了眉眼。
“你说……你知道我就是黎姜。”
“你还说,你喜欢我。”
“陆景珩,你是在胡说,还是……你真的喜欢我?”
陆景珩,“……”
昨晚他烧迷糊后,竟说了这么多胡话?
他知道,她心中只有贺朝鸣,他却卑鄙地觊觎她、妄想她,会让她觉得很恶心。
但他也不是敢做不敢当的懦夫,既然他龌龊的心思,都已经被她看破,他也不会否认。
他烫着耳根、闭着眼睛如实说,“姜姜,我喜欢你。”
“昨天晚上我……我喝醉了,还烧得一塌糊涂,又冒犯了你,我……”
“不是冒犯,是我自愿的。”
既然两情相悦,姜梨不想再逃,也不想给他逃避的机会,直接说,“陆景珩,我喜欢你。”
“什么?”
陆景珩倏地掀起眼皮。
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他悄悄掐了自己一把,会疼,他不是在做梦。
难道,是他耳朵出了问题?
他不着痕迹地掐了下自己的耳垂,正在想该怎么确定是否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就又听到了她那带醉人笑意的声音。
“陆景珩,你不是在做梦,你也没听错,我喜欢你呀!”
“姜姜……”
陆景珩那双好看的瑞凤眸一点点睁大,显然,他依旧有些不敢相信,她竟会说喜欢他。
想到贺朝鸣在朋友圈发的那些骚包的照片,他哑声说,“那贺朝鸣……”
“安安是弟弟,陆景珩,你才是我喜欢的人。”
姜梨是个坦荡的姑娘,不喜欢跟别人打哑谜。
既然确定了彼此的心意,既然想跟他一起走很长的路,她肯定要敞开心扉,把所有的误会,都解释清楚。
“你之前一心想离婚,而奶奶说,你帮我找到不错的对象,才会说服爷爷同意我们离婚。”
“你帮过我很多次,我不想让你为难,就托人雇了个清贫男大,假扮我的未婚夫。”
“没想到阴差阳错,我雇佣的清贫男大,竟然刚好是我小时候在孤儿院,相依为命过的弟弟。”
“对,前几天我知道了,安安不是清贫男大,他是贺家的小少爷。”
“陆景珩,我对安安,没有半分男女之情,更不可能跟他结婚生子,我喜欢的、想共度余生的,只有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