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带土,一旁,目睹一切的玖辛奈也唏嘘不已。
她感叹道:“原来,和九尾处好关系,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情啊?”
带土来到玖辛奈身边,思考了一阵子,突然道。
“大姐头,或许并不简单。”
“以前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觉得搞定九尾,只要对它好就行。”
“但现在看来,对它好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困难。”
“人类毕竟是一种十分复杂的生物,即使常规意义上的好人,内心深处可能也蕴含着太多幽暗。”
“但偏偏,九尾具备强大的善恶感知能力,这些幽暗,在它面前就如明镜一样清晰。”
“所以,表面上的虚情假意,是无法打动九尾的,你只有真正的认同它,理解它,它才会回应你。”
“可……人类自己都很难做到相互理解,更别提和人类完全不同的物种了。”
“就比如大姐头你,其实你已经很纯粹了,但即使是你,在提前知道九尾可以友善相处时,依旧会下意识当它是一头危险的凶兽,对吗?”
玖辛奈叹了口气。
“带土,你毕竟不是我,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一切,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就会把问题想的过于简单。”
“从成为九尾人柱力的那一天起,我身边的所有人,不管是我亲近的,还是讨厌的人,他们都告诉我,九尾是一种危险的生物,需要时时刻刻警惕,这种思想早已深入我的骨髓,形成了一种本能,又如何轻易改变?”
“何况,之后九尾查克拉在我体内暴走了几次,就更好的说明了这一点。”
“对于九尾,一个处理不当,是真的会毁灭我、毁灭水门、毁灭我周围一切事物的,在这种情况下,我的确无法像你所说那样,和九尾和平相处。”
带土点点头,没有相同的经历,他的确不该想当然。
特别是,在九尾具备强大的力量的情况下,或许,力量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就像是一个人,他走路时,不小心踩死了几只虫子,人类或许没有什么坏心思,但对于虫子而言,难道就不危险了吗?
这一点反过来说也是成立的,柱间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他只是觉得尾兽过于危险,就开始在世界各处抓捕尾兽。
如果尾兽能孕育后代,且有一天掌握了封印柱间的方法,恐怕也会把千手柱间当作是世界上最邪恶的人,抓住并封印起来,告知子孙,这玩意儿太危险了……
想到这里,带土不由得感叹一声:“所以大姐头,鸣人的确是不同的。”
“他有时候过于天真,天真的让人觉得可笑,说到做到就是他的忍道,但实际上,很多事情,他说到却做不到。”
“他只会劝人放下仇恨,无条件去相信他,但他自己没有实际解决问题的办法,也没有实际处理问题的能力。”
“可以预见,他的很多承诺,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就比如,他和长门许下诺言,会让雨隐村变得更好,会让世界和平,但实际上……”
带土说到这里,突然发现,因为无限月读实现了,雨隐村的子民的确过上了好日子,世界也的确和平了。
玖辛奈见带土就像是一个小黑子一般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的黑鸣人,有些恼怒道。
“实际上什么?”
带土咳嗽几声:“实际上我和这个世界的带土替他完美的解决了问题,实现了对长门的承诺。”
“大姐头,你还真别说,鸣人总能幸运的规避很多他无法面对的事情,就像是前世,他在说不许笑带土的时候,如果忍者联军也在一旁看着,多少会对他造成一些负面影响。”
“他还真像是一些小说中的主角,总能逢凶化吉,让事情往有利于他的一面发展,从这一点来看,预言之子倒是名副其实。”
这一下,换玖辛奈尴尬了,由于完整的听说过带土前世的遭遇,玖辛奈自然知道那一世的鸣人都做过什么混蛋的事情。
例如,杀父杀母的仇人,她这个母亲都没说原谅,鸣人说原谅就原谅了,关键是水门还被秽土转生了出来,掺和到其中。
父子俩情深意切、其乐融融、狼狈为奸,却不知道带她玩。
还不如这一世的带土知道心疼师娘,有啥好玩的都会带她一个。
不过,鸣人再混蛋,也是她儿子不是吗?
她双手叉腰道:“怎么,带土,你能拯救世界,我儿子就不能?你就不能说一说他的优点吗,一天到晚就知道黑他?你还有良心不?”
带土忙解释道:“大姐头,我前面说的是虽然,你等我把但是也说了啊。”
“鸣人虽然天真,虽然许下了许多自己也无法完成的诺言,但是,有一件事情他说到做到了,就是……他真的放下了所有仇恨。”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仅仅只做到这一点,鸣人就是伟大的,就像是大姐头你诉说了很多身为九尾人柱力的苦衷,但鸣人也是九尾人柱力,一开始所面临的处境比你更糟糕。”
“最后却是,你依然把九尾当做是一种危险,鸣人却把九尾当做是同伴,同样是一个眼神,九尾都不想搭理你,却被鸣人所征服。”
“其实,不仅仅是九尾,而是所有尾兽都心甘情愿的帮助鸣人,成为九大尾兽之主的鸣人,是最帅的!”
玖辛奈突然就开心了起来,自豪道:“可以,还是带土你会说话,鸣人是我儿子,当然是最厉害的。”
“不过……”
玖辛奈突然看着带土,似笑非笑道。
“你说的对,人类的确不如尾兽。”
“毕竟,连尾兽都知道,谁对它好,它就对谁好。”
“但有些人,你对他好,他却未必能记得,说不定将来有一天,他还会恩将仇报……”
带土立刻窘迫起来:“哈哈,大姐头说的是,这种人简直是人类中的败类,如果大姐头遇到这种人,一定要告诉我,我替你狠狠揍他。”
玖辛奈看着带土那清澈又无辜的眼神,不由得道:“带土小鬼,你是怎么做到一边说这种话,一边又面不改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