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
金娜娜扶着白胭,热忱的说道,“我们就是好管闲事,你呀,别多想,真不用这样。”
“对。”
顾媛笑嘻嘻的把白胭摆正,逗趣说道:“你要是这样,我们反而不自在了,说不定还真就不帮忙了。我们帮你,就是求个自己心安理得,没想着要你报答啥。”
梁风皱了皱眉,语气认真:“白胭,我们说过,不用你这样。大家帮你,就是觉得这事不公平,不公平的事,得有人管,想帮你讨个公道,没别的想法。”
章红药点头附和道:“对,世上不公平的事太多了,刚好让我们遇上了,就想管一管。你或许还会觉得我们有些傻,有些不自量力,但这就是我们的想法,也是我们愿意做的事。”
白胭忙使劲摇头,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不不,我不这样想!我只觉得,要是世上像你们这样的人能多一些,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公平的事,也不会有那么多糟心事了。”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哽咽,却无比坚定:“我还是那句话,我会记下你们每个人的恩情,这辈子就算拼尽全力,我也会用一生来报答你们的!”
“你们,你们都是好人。”
她哭泣着说着。
梁风理解白胭的想法。
任谁遇到一群陌生人,却愿意这么倾尽全力的帮助自己,都会感动到如此地步的。
但也正如章红药、林雨欣、顾媛、金娜娜他们刚才所说。
他们只是见不得不公平的事而已。
此刻。
梁风再次开口,语气里满是真诚的鼓励:“白胭,你不用总想着报答我们。你这一辈子,能活出自己的精彩,活出自己高兴的模样,不用再受委屈、被人欺负,那才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也是我们最想看到的。”
“嗯,好!”
白胭重重地点了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梁风他们,心里更加笃定,这些人,自己必须用一生去铭记、去感恩。
她太清楚了,如果不是遇上梁风他们,自己的命运会是多么灰暗。
或许早就委身给那个老男人,带着不干净的身子回村,然后一辈子被困在那个闭塞的小山村,没了心气,自暴自弃,甚至可能像菊姐一样,走上那条看不到希望的路。
哪会有现在这样的机会,能重新期盼未来,能让全家人都有机会在城里扎根?想到这些,她又红了眼眶,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梁风、章红药、顾媛、金娜娜等人听了,全都笑了起来,算是收下了这份沉甸甸的感谢。
林雨欣还笑着打趣:“行了行了,再谢下去,我们都要谢谢你了。”
一瞬间。
全都笑了。
接下来的事,也简单多了。
梁风让林中虎在先驱网吧附近找了个普通平平,租金也便宜,一个月只要100块钱,虽然不大,但足够白胭一家五口住了。
房子找好后。
白胭的父母也有了着落,梁风把他们老两口安排到先驱网吧里,打扫卫生,张桃负责每天墩地、擦桌子,把网吧里的地面和桌椅收拾干净。
白大庆则负责倒垃圾、收烟灰缸,保证网吧里的环境整洁。
两人每个月各有500块钱的工资,加起来就是 1000 块,对于常年靠种地、一年也攒不下几个钱的他们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少的收入了。
白胭的大弟和二弟,上学的事也很快解决。
梁风托了朋友,花了点借读费,就把两个孩子安排到了附近的小学。
虽然要比其他孩子多花些钱,但能让孩子在城里接受更好的教育,白大庆和张桃已经感激不尽了。
至于白胭,也暂时有了事做,让她在先驱网吧里当服务员,负责给客人递水、帮忙解决一些简单的电脑问题,每个月也有500块钱的工资。
这样一来。
白胭一家一个月就能有1500块钱的入账,比过去在村里辛苦一年种地赚的钱都多。
正如林中虎一开始说的一样,他们一家子进了城啊,就都不想回村了。
白大庆、张桃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实现,这辈子都没敢想过能在城里过上这样的日子,做梦都能笑醒呢。
就这样,白胭一家算是彻底安稳了下来,不用再担心村长一家的骚扰,也不用再为生计发愁,每个人都对未来有了新的期盼。
另一边,梁风他们也没闲着,针对村长一家的反击,在白胭一家安置妥当后,正式开始了。
梁风先是林中虎去收集证据,让他专门跑了一趟丰田县一中,找到白胭、白婷各自的同班同学,跟他们耐心沟通,说明情况,录下了不少能证明真白胭是谁的视频。
姜月牙,也没忘了之前说的报社关系,时不时就跟朋友联系,确认后续登报的事宜,就等证据收集完整,随时可以发布报道。
所有人都各司其职,朝着同一个目标努力,帮白胭夺回属于她的学籍和身份,让村长一家付出应有的代价,也让更多人知道这个藏在小山村背后的不公故事。
至于白家沟,则还是那个闭塞的白家沟。
冬日下,泥土路两旁的老槐树叶子落了一地,风一吹就打着旋飘。
村长一家,依然过这最为富足,最为奢华的日子。
此刻,白征顶着个大肚子,正坐在自家堂屋里,手里捏着牌,嘴上叼着烟,压根没把白胭一家的失踪当回事。
他根本没往林中虎身上想,只当是白胭一家子胆小,知道在村子里过不下去了,连夜收拾东西跑路了而已。
他对着牌桌上的几个狗腿子撇了撇嘴,吐了个烟圈,道:“哼,跑就跑呗,就他们那怂样,就算跑出白家沟,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在白征眼里,白胭一家就是地里的蚂蚱,蹦跶不出多大的范围。
他太了解白家沟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了,没见过大世面,手里没钱,心里没胆,就算出去了,也只能躲在哪个角落里苟着,根本不敢回来找他麻烦。
所以他没太着急,只随便吩咐了两个过腿子,让他们在县城里打听打听白胭一家的消息,如果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了,自己则继续在村里耍横。
白天跟人凑局打牌,晚上就找几个人喝酒,日子过得照样滋润。
他哪能想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早就悄悄织好,正一点点向他扑过来,只等时机一到,就把他和他那点见不得人的勾当,全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