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得可怜的岛上,荒凉的海岸边,凭空出现一道褶皱似的裂缝。
艾丝金探头探脑地当先钻了出来,然后是大傻哼,他们都是侧躺着出来的,后面的助力自然是鲁格。
鲁格撇了撇嘴,在空间门关闭前,又施法将蛮牛之力和轻身术加持给两位狗头人,他会的法术中,能够给别人加持的并不多,这两个法术在这些日子里,艾丝金和大傻哼便在空间中适应着。
所谓的寻找食物,自然不能等弹尽粮绝时后在出来找,但艾丝金和大傻哼显然对那个界限更加敏感。
就比如现在,鲁格认为空间内的食物还能支撑一阵子,但艾丝金和大傻哼已经开始未雨绸缪。
看到了两个狗头人不时偷偷商议,鲁格只是笑了笑倒也没有阻拦,还以实验法术的名义,让他们配合着,适应了几天加持蛮牛之力和轻身术的状态。
就在鲁格要关闭空间门的时候,天空中又传来令人精神力震颤的声音。
“我的老友,作为我一生中唯一的挚友……还请你不要怪我,我们一同目睹了很多的失败,还是巫师学徒的我们,无知且狂妄,仿佛失败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但在那一天,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我与那些失败者没有什么不同,我便决心改变……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我的老友……你一定会理解我,你正在帮我做一件伟大的事情……”
空灵的声音震颤着人的心灵。
而预想中的怒骂,却迟迟没有出现。
鲁格捂着额头,顾不上欣赏两个狗头人面对无尽海时的惊讶神色,急忙关闭了空间门。
直到空间门关闭好一会,那些话音都好像还在他耳畔回荡,他感受着自己发热的脑子,在地上躺了很久才起身。
鲁格起身后还在想着,不知三焰神宫那位,是被气到无声,还是不可思议的认可了对方的话,又或者被那从天而降的世界碎片砸死了,当然也可能是此刻已经焦头烂额到无法随意说话。
鲁格觉得,自己可能无法理解高阶巫师的心情,他们已经比他多看到太多的东西,做出的决定自然也是常人无法轻易理解的,他们的思维模式很可能已经不同。
鲁格一边施展着灵毛滋养术,一边计算着时间,这也是提前说好的,当然不可能太精确,抓捕猎物也不是去店铺里买东西,在大致的时间到来时,艾丝金和大傻哼会抱紧猎物,在岸边等他接取。
两个狗头人再回到空间,就不用一点一点爬进来了,他们身上有着秘法印记。
鲁格可以像往常那样,在两人不抗拒的情况下,将他们收入空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鲁格没有去冥想,只是滋养着自己的毛毛,在这几日的静修中,杂毛一号还向他报告了一件事。
可以算作神性生物的它,能够掌握的信徒是有限的,就像一些巫师学徒一个小岛便可以慢慢地发展,一是他们没有能力占据更大的地盘,二是过多的信徒他们也无法接纳,当然大家都是贪婪的,而且人类信徒的质量无法保证,所以都在渴望着更大的地盘,信徒们休养生息,始终能维持在一个数量,除了扩大地盘,努力经营领地便也是一个办法,这个经营不只是向好的,不同的恐惧同样也能增加信仰,转化信徒。
但杂毛一号是特殊的,它无需增加领地,灵毛信徒们也没有正常的生老病死。
它已经模糊地感受到了那个上限,大概是一万根灵毛信徒,再多一些也可以,但会无法完美的掌控,信仰之力的收集也可能会产生一些浪费。
说白了它还只是一个神性生物,连伪神都算不上。
鲁格结合库尔特阁下的笔记,在想明白这些后,第一时间便想到自己不会很快的变成秃毛狗。
当然,那都是超凡路上的小小牺牲,一些尝试与牺牲是值得的,就像那空灵震撼的话音说的一般。
鲁格撇了撇嘴,安抚下自己的心绪。
不知从何时开始,外界的震颤,带给他的最强的情绪,已经不再是不安与恐惧,而是一种需要时常压一压,或安抚一下的冲动。
他甚至已经很久不敢去回想那位光头老巫师的话。
这些巫师前辈们的冒险精神,实在是有些教坏小孩子。
大胆?
勇气?
总之是一些容易让人冲动的东西。
鲁格咧嘴笑了笑,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时间到了,该去接两位狩猎归来的勇士了。
尽管在他的判断中遇到危险的几率不大,但他还是有些担忧的,同时他也判断出,这个所谓的登神,所图甚大,时间不会短,早晚要指望艾丝金和大傻哼这两位龙裔狗头人出去狩猎。
所以迟早要发生的事,也就没有阻止的必要。
鲁格先挥手打开一道缝隙,向外望去。
艾丝金抱着一个大胖鱼正笑眯眯地站在那里,大傻哼说是抱着鱼,更像是被一只鱼纠缠着,那数量众多的触须,已经将大傻哼缠了一个严实。
见到鲁格开启的缝隙,大傻哼急忙将纠缠不休的猎物弄死。
鲁格一挥手,将他们弄进卧室空间。
如果猎物不死,便无法一同带进来,除非是将空间门大开,把猎物正常的从门丢进来。
“鲁格哥哥,大海好大!”
艾丝金兴奋地说着。
鲁格微微一笑,他就猜到这家伙会这么说,两个龙裔狗头人中,艾丝金是那个对新鲜事物比较向往与好奇的,大傻哼则是比较含蓄,不能说是丝毫不感兴趣,毕竟这家伙平日里看那些有趣的传记也是很上瘾的,是仅次于厨艺的一大爱好。
三个狗头人一起来到来储藏食物的货架旁。
鲁格早已在地上造好了冰池。
经过一番商议,今天先吃一顿新鲜的,就吃大傻哼带回来的猎物,截选了五根硕大的触须,就已经够三个狗头人饱餐一顿。
鲁格微笑着,一边看着商议着如何烹饪的两个狗头人,一边默默感受着空间不时传来的,时大时小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