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好意思说你自己是贵族??你不是这城里的城主吗?就这点东西?你对的起本王,不远千里过来抢你一次吗?!”
朱煇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圆桌上,老巴、老胡一左一右的拱卫着朱煇。就连负责贴身保护朱煇的锦衣卫都被挤到一边去了。
自从和朱煇混了一段时间后,彼此双方发现莫名的合拍!毕竟都喜欢抢劫。
朱煇面前是一坨被打的不成人形,勉强可以看出胸口起伏的城主。
朱煇手里把玩着一枚银币,随后抬头“无助”的看了看这城主府里的摆设,无奈的叹息一声:“唉!行吧。让弟兄们看着能拿点啥拿啥吧。就当路上捡的了。
咱们扎的太深了,也该回头再去准噶尔汗国溜达溜达了。撤!”
……
这两个多月来,朱煇将以战养战和来无影去无踪玩到了极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抢完了就走,也不和对方主力碰撞。
碰到小股部队就吃,发现对方集结大部队就跑。
罗刹国也好,准噶尔汗国也罢,愣是拿朱煇这支部队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和当初华夏和草原对打的情况一模一样。
老话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但蒙古不一样!!他们和尚和庙真能一起跑!!
如果你要觉得你后勤特牛逼,家底特厚实,就可以学汉武帝过来抓我。保证能耗的你国库是分币不剩!
这种打法不需要后勤,打到哪吃到哪!最大的危险就是容易迷路。
放眼望去,旷野千里,无边无际,几乎没有任何参照物!!
要不是带来的骑兵里有不少蒙古活地图,朱煇估计自己绝对能把自己跑丢了。
……
因为朱煇冒充准噶尔汗国麾下,导致双方前线打的更激烈了。
哈喇忽刺:不是,要不咱们先停战呢?这事不对劲啊!
罗刹国:Qnmd!你这边说停战,那边马不停蹄的抢我,你是不是拿我们当2b了?
停战也可以!先把闯入我们国边境烧杀劫掠的部队交出来,让我们把他们杀了再谈!
哈喇忽刺:他们不是我们的人,我们也被抢了!我们怀疑可能是大明的人?
罗刹国:你说这话不丧良心吗?我们的人是瞎子吗?这群强盗的样貌和你们准噶尔汗国的人几乎一模一样!打的旗帜也是你们的!
有杜尔伯特部的,有你们土默特部的,甚至还有你们准噶尔部的!!
大明人和蒙古人我们难道分不出来吗?!!
哈喇忽刺:……
……
就在朱煇在西域搅动风云之际,江南地区也再次沸腾了起来。
原本按照旧有的情况,江西上报受灾的折子这会应该已经被朱批恩准,开仓赈灾了。
可是如今已经到了二月底了,朝廷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一时间原本摩拳擦掌,准备分蛋糕的所有人都有些慌了神,连忙探查原因。
……
“你说什么?有人进言说咱们向圣上造假欺君?”
“是,京里严阁老传来消息说,是江南布政使司布政使海瑞。
年初他上了一份折子,折子里说江西同江南地势相连,倘若江西大面积收灾,江南一地不可能毫无牵连,所以事有蹊跷。
希望朝廷可以派御史下来寻访,以免地方有蒙骗圣上之嫌。”
张迟一拍脑门,闭上了双眼:“真是晦气!真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多少年了,所有人都是这么干的,想不到咱们就碰到了这么个愣头青。
这个海瑞既然是京里下来的,那阁老和他没有点什么关系?他不知道江西是阁老的地盘吗?”
那管家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本子,递给张迟:“老爷,这是京里传来的,据说海瑞的根底比较深,后台比较硬,为人又极其刚直,是个非常不好惹的主……”
张迟打开册子一看,上面记载的正是海瑞的出身、起点,以及仕途的经过,甚至就连海瑞的交友、性格都写的一清二楚。
“他居然是当今陛下在潜邸之时的麾下官员!怪不得连阁老的面子都敢不给。”
这册子里面和海瑞交好的官员不多,但个顶个都是一方要员。
王守仁,现任贵州宣慰司宣慰使兼任贵阳府同知。
陈辰,湖广长沙知府。
高拱,现任太常寺少卿。
薛虹,现任侍郎兼任远洋外贸司司主。
海瑞的人际关系中甚至就连京里掌管宗亲事宜的忠顺亲王,以及最受圣宠的安王千岁也有交情。
这背后的人可比严阁老牛逼多了!!
怪不得人家海瑞不鸟严阁老呢!他张迟要是有这人脉,他也可以不鸟严阁老!
不说当今陛下还有两位王爷,就说薛虹一个人就已经足够了。
严阁老就是再能活,撑死活个三五年顶天,岁数摆在那里。
而且严阁老麾下青黄不接,这也是张迟看在眼里的。要不是他地处江西,实在没得选,他也不会甘愿投奔严唯忠。
毕竟这和49年入国军有什么区别?
严阁老一下台,担任内阁首辅的要么是单尚书平迁礼部尚书任首辅。
要么就是吏部尚书林如海平迁礼部尚书任首辅。
户部单守才年纪也不小了,干也干不了几年。
至于林如海,那是人家薛虹老泰山,更是授业恩师,嫡传的关系!
薛虹自己不但身负要职,还是当今太子的老师。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薛虹至少能在朝上屹立二十年不倒!
足足二十年呐,一代人的时间!何等的风光!
张迟缓缓将发散的思绪收回,将手上的册子拍在桌子上:“严公子那边有说阁老的意思是要咱们如何办了没有?”
“回老爷,严公子说:阁老会在京中替咱们斡旋。如果真的下来御史,那就会往咱们这领。毕竟咱们府的的确确的是受了灾。
严公子让府君您再动动手,把灾情扩大一些,让底下的人看起来更惨一些。
毕竟御史不会吃饱了撑的和咱们死磕到底,只要他亲眼看到底下的情况,信了也就好办了。”
张迟正要应下,忽然感觉眉心一阵跳动,掌心不知怎么生出阵阵虚汗来。
“也对,这个世上应该不会有那样较真无聊的官员。我稍后就吩咐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