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里,太子发现六皇子出现在朝堂上,很是惊讶。
六皇子朝太子走了过去,规规矩矩地朝他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快起来。”太子看了看六皇子,面露关心地问道,“六弟,你的身子没事了?”
“回太子的话,我的身子好了很多,没什么大碍。”
“什么太子,叫二哥。”太子虎着脸说,“你我亲兄弟,叫太子多生疏,叫二哥。”
六皇子从善如流地改口叫道:“二哥。”
“这才对。”太子满意地笑了,“我瞧你的脸色还是不太好,如果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勉强。”
“是,二哥。”
太子还想再说什么,听到紫宸殿外传来给永元帝行礼的声音。
“六弟快去站好。”
六皇子离开太子的身边,站到庆王殿下的身后。
庆王转过身,小声地对六皇子说道:“六弟,你要是身子不舒服,就靠在我后背上。”
这句话让六皇子非常意外,他微微愣了愣,随即面上露出一抹感激之色。
“谢五哥。”
庆王朝六皇子温和地笑了笑:“你我兄弟,不需要这么客气。”
端王站在庆王前面,自然听到了庆王对六皇子说的话,在心里嗤笑一声:五弟还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哥哥。
这时,永元帝走了进来。
几位皇子和大臣们连忙跪了下来。
和芳甩了下手中的拂尘,高声道:“上朝。”
“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永元帝看了一眼站在庆王身后的六皇子,温声地叫道:“老六。”
六皇子走出列,恭敬地向永元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身子怎么样?”永元帝关心地问道。
“谢父皇,儿臣的身子好了很多。”
永元帝语气温和道:“那就好,日后好好地上朝,跟你几个皇兄好好学习。”
“是,父皇。”
永元帝挥了下手,六皇子回到队伍中,继续站在庆王的身后。
接下来,大臣们一个接着一个开始上奏事情。
至于六皇子,永元帝没有再关注。
成王他们和大臣们也没空关心六皇子,谁会真的关心一个病秧子。争权夺势才是他们最关心的。
六皇子没有开口说话,安静地站在庆王的身后,充当背景板。
今天的早朝没有什么大事,都是些小事情。一个时辰不到,今日的早朝就结束了。
刘瑫刚走出紫宸殿,就被和芳请去御书房。至于六皇子,并没有被请去。
“刘瑫被叫去御书房,父皇一定是问他程锦良今日怎么没有上早朝。”庆王看向身边的六皇子,轻叹一口气道,“你今日第一天上朝,身子又不好,父皇应该把你叫去御书房,好好地关心一番,结果把刘瑫叫了过去,关心程锦良。”说完,他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六皇子肩膀,唏嘘道,“六弟,你比不上程锦良啊。”
端王走过来道:“五弟,说不定父皇问刘瑫关于早上那首童谣的事情。”
“六弟,你早上来上朝的时候,在路上听到那首童谣了吧?”
“听到了。”六皇子点点头说,“恐怕现在整个咸京城的人都听说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庆王面露好奇地问道,“你们说父皇听了这首童谣,会不会生气?”
“程锦良编造出这么一首童谣出来,为的就是逼父皇让他认祖归宗,父皇平日里再宠爱他,也会生他的气。”梁王讥笑道,“不然他也不会吓得今日不敢来上朝。”
“他胆子真不小,竟然编造这样的谣言来逼父皇认下他。”庆王一脸讥诮道,“他还真以为仗着父皇对他的宠爱,就能肆无忌惮么。”
成王冷声道:“一个跳梁小丑而已。”说毕,他便转身离开了。
“现在的日子有些无聊,有一个跳梁小丑演戏给我们也不错。”梁王笑眯眯地说道,“接下来,就看他怎么蹦跶吧。”
端王轻笑一声道:“说不定会给我们惊喜。”
庆王笑着说:“那还真是让人期待。”
六皇子看了一眼一脸等着看好戏的庆王,在心里感叹道:五哥,你长点心吧。
“四哥、五哥,我要去给母嫔请安,就先告辞了。”
“正好,我也去给我母嫔请安,我们一起。”
“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说完,端王转身就离开了。
庆王的母嫔是庄嫔,六皇子的母亲是惠嫔。
两人的母亲所住的宫殿离得不是很远。
“六弟,你如今开始上朝,说明你离封王不远了,你有想好去哪里找个差事做吗?”
“五哥,我没想过,毕竟我身子不好。”六皇子道,“父皇让我去哪,我就去哪吧。”
“你身子不好,做不了重的差事,还是做一些轻松的差事比较好。”庆王笑着说,“礼部的差事不重,也没有那么多,你来礼部做事,如何?”
听到这话,六皇子双眼登时一亮,但很快,眼中的光芒就黯淡了下来。
“父皇怕是不会让我去礼部。”
“你想去吗?”庆王看出来六皇子想去礼部,“你要是想去,我帮你。”
六皇子犹豫了下,随后朝庆王行礼,“那就麻烦五哥了。”
见六皇子如此识趣,庆王心中很是满意。他伸手扶起六皇子,笑着说:“六弟客气了,这对我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我身子不好,但也想做点差事,为朝廷效力,为父皇分忧,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六弟,我跟你说……”
庆王揽着六皇子肩膀,边走,边跟六皇子说了说礼部的差事。
“六弟,我先去给我母嫔请安,待会再来找你。”
“五哥,不用了,我给母嫔请完安后,就回怀远将军府休息。”六皇子说着,面上露出一抹羞愧之色,“方才上朝的时候,我就有些累了。”
“行,那你给惠嫔请安后,就赶快回去休息吧。”
两人分道扬镳,各自找各自的母嫔。
安福宫里,惠嫔伸手在儿子的脸上抹了抹,指腹处果然沾满了白色粉末。
“你这是涂了多少粉啊,把一张脸涂的跟鬼脸一样。”惠嫔低下头,吹了吹手指头上的粉。
“不涂白一些,怎么显得我虚弱不堪啊。”六皇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上满是白色粉末,“元宵说过这玩意儿是铅粉,涂多了对身子不好,也对脸不好,但我又不能不涂。”
“该,谁叫你没事装病。”惠嫔阴阳怪气地说道,“在江南待了三年舒服吧。”
六皇子没想到惠嫔还在对他去江南一事耿耿于怀。
唉,母嫔的心眼真小,到现在还在妒忌我去江南一事。
“五哥让我去礼部做事。”
“老五让你去礼部?”惠嫔面露惊愕道,“他这是要拉拢你?”
“很明显。”六皇子语气平静道,“大哥他们都有军权,就只有五哥没有,于是他盯上了我。”怀远将军府表面上不如镇国公府和靖远侯,但最起码有点军权,对庆王来说,蚊子再小也是肉。
“他这个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惠嫔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