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
真的有蝉!
陆非蹲下身,仔细打量。
这几只蝉明显和普通的蝉不一样,身体和翅膀都是金黄色的。
不过,这些蝉已经死了,翅膀断掉,背部有好似被鸟啄出来的伤痕。
“陆非,这是什么?”
荆剑和虎子都蹲下来,好奇看着金蝉。
“这应该就是飞蝉蛊。”
陆非沉声说道。
“飞蝉蛊?”荆剑吃了一惊,“这里怎么会有蛊虫?”
“不知道!”
陆非摇摇头,站起来警惕地环视四周。
黑伞在附近飞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其他人,最后停在不远处。
“过去看看。”
陆非戴上手套,捡起那几只死了的金蝉,将其包起来装好,招呼荆剑和虎子跑到黑伞停下的地方。
一过去他们就看到地上躺着两具尸体。
正是阴媒婆和背尸匠。
两人肢体扭曲,双手抱着耳朵,眼睛满是红血丝,嘴巴大大张着,面目极度狰狞。
混合着白色粘稠物的鲜血,从耳朵里流了出来。
“卧槽,死这么惨!”
这死状把虎子吓得一激灵。
“老板,他们就是被这个蝉给害死的?”
“飞蝉蛊能从人的耳朵钻进脑子里,吸食脊髓液!”
陆非皱着眉,心中也是一片后怕。
龙鳞也不是万能的,并不是所有蛊虫都能防住,比如苗桂花的红龙。
更何况,虎子根本没有龙鳞。
这种飞蝉蛊,应该是很特殊的蛊虫。
“幸好有钢笔的提醒,不然我们就是不知不觉中,中招了!”
“这蝉也太吓人了!到底哪来的啊,老板?”虎子倒吸一口凉气。
“对啊,无缘无故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厉害的蛊虫?”荆剑也有相同的疑问。
“我也不清楚!苗素素母女还没跟黑市的蛊师动手呢,怎么就找到我这来了?”
几人小心地在树林里外找了一圈,始终不见蛊师。
不知对方是不是逃走了。
陆非沉思许久,想起那道充满恶意的目光。
难道那目光不是阴媒婆的,而是另有其人?
“长舌蛊可以买到,或许飞蝉蛊也可以?否则,真的无法解释,黑市的蛊师不找苗素素母女,反而来找我。”
他立刻询问荆剑。
“荆兄,今天葬礼上那几个生面孔,你认识吗?”
“不认识,但我听其他人说,他们是周守正那边的人,为首的那个应该是周守正的大哥,好像叫周守礼。”荆剑答道。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陆非吃了一惊。
“你又没问啊。”荆剑理所当然。
“你忘了周守正怎么死的了?”
陆非白了他一眼,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
“你觉得他们来找你报仇?可除了咱们三个,没人知道周守正怎么死的啊。”荆剑感觉十分奇怪。
“除了他们,我想不到别的怀疑对象了。谁知当时,是不是还有别的影子藏在沙子里。”
陆非摇摇头。
“此地不宜久留,虎子,赶紧打电话叫修理厂。”
“是。”
虎子打了电话。
在等待的时候,陆非在阴媒婆和背尸匠身上搜了搜。
阴媒婆身上就是几块红帕子和几根红线,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背尸匠身上有个小瓶子,里面还有一颗黑绿色的丸子,应该就是方才释放尸毒的毒丸。
除此外,就是那把剪刀了。
“这么寒酸,也敢到处为非作歹!”
陆非冷哼一声,把这两个东西通通收了。
等拖车一来,他们就坐上荆剑的神车离开。
车子走后。
路旁的树干上,一张黄纸浮现出来。
黄纸上,隐约有一对人的眼睛,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眼神中充满恶意。
江城某处。
一双同样充满恶意的眼睛,缓缓睁开。
“竟然连蛊虫也不怕,这邪字号的小子有些手段!看来唐明德说的是真的,守正的死果然和这小子脱不了干系!”
“师父,我现在就去黑市找那几个蛊师算账!他们承诺过的,飞蝉蛊一出,必见人命。”
旁边,一个弟子模样的人愤愤不平地开口说道。
“你有几颗脑袋够蛊虫吃,敢找那帮人?树林里另外死了两个人,你找蛊师也无济于事。我用蛊虫试探,只是不想打草惊蛇。”周守礼瞪了弟子一眼。
弟子叹了口气,又道:“师父,师叔只是失踪了,也许只是被困在某处,其实还活着呢?”
“他命灯已灭,已无生还的可能!”
周守礼手中一张黄纸展开。
黄纸背面写着周守正的生辰八字,正面则画着一根蜡烛。
蜡烛熄灭了!
“他去了阴阳交汇地,能杀死他的人,除了上官无量就是邪字号那小子。”
“不管是他们其中的哪一个,谁也别想跑!”
周守礼手掌紧握,黄纸被捏成一团。
“这番试探,虽然没能杀了那小子,但足以证明守正的死和他有关,这也就够了!”
“宁错杀,不错过!”
“不管是那小子,还是上官无量,只要有一丝可能,就不能放过!”
弟子立刻道:“师父,那我再去黑市买几种蛊虫?那几个蛊师来江城不久,知道他们的人不多,他们的蛊虫也十分少见......”
“蠢货!”
周守礼冷冷瞪了弟子一眼。
“蛊虫已经失败,同样的方法只能使用一次!”
“师父,是弟子愚笨了!弟子也是一时心急,想为师叔报仇!”弟子连忙低头认错,“师父,接下来要怎么做,您尽管吩咐!弟子一定竭尽全力,为师叔报仇!”
“不过师父,我听说邪字号这小子十分厉害,虽然年轻,但修为很高,已经超过灵隐会大部分人了。而且,邪字号还有很多宝物。”
“咱们要动手,最好先想个万全之策。”
“万全之策?”周守礼眯起眼睛,“现在暂时动不了上官无量,还杀不了一个初出茅庐不久的小子吗?”
他想了想,有了主意。
“这次过后,那小子必定更加谨慎,陌生人难以靠近。”
“不如利用他身边的人下手!”
“对了,他旁边那个愣头愣脑的小子叫什么?”
“姓荆,应该是叫荆剑,他和邪字号那小子关系匪浅,听说当初进协会,就是邪字号那小子带着他一块进的。”弟子立刻回道。
“好好好,就从他身上下手!”
周守礼拿出三张黄纸,交给弟子。
上面分别画着,一只手掌,一只脚掌,以及一颗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