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到底怎么了?我们听胡同里的解放说,志鹏小时候挺懂事的。”
陆非不解地问。
他的疑惑也是大家的疑惑。
众人都奇怪地看着老太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老太太要和自己唯一的亲儿子断绝关系。
难道真如邻居所说,连老太太住院生病了,阮志鹏也不去看望,可相依为命的母子搞到这种决绝的程度,到底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十几年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说他要出人头地,他要赚钱......可啥时候是个头啊?”老太太凄凉地摇头。
“这些年他钱越赚越多,可人也变得越来越冷漠,他呀钻到钱眼子里去了......”
“谁要是劝他少赚点,他就跟谁急,像仇人似的。”
“为了钱,他可以六亲不认......连他媳妇孩子都......”
“早知道他长大了这样,我还不如没这个孩子......”
老太太说不下去了,眼泪顺着眼眶流了出来。
“阿姨,您别伤心了,您把地址告诉我们,我们去帮您瞧瞧到底怎么回事。”陆非几人连忙安慰。
“就是,他敢不孝,我们帮你揍他!”虎子气愤地握紧拳头,他最讨厌这种不忠不孝之人。
大家等老太太的情绪平静下来,问到了地址,又安慰了好一阵才起身离开。
“你们跟他好好说说,钱是赚不完的,到了他老了就知道,亲人才是最重要的。我反正是半条腿进棺材的人了,我不要紧,但他得把媳妇和孩子找回来啊。”
老太太反复叮嘱。
“知道了阿姨,我们一定尽力。”
一个人突然性情大变,要么是本来面目暴露,要么是碰上大事儿了。
陆非越来越觉得,应该和七情茧有关。
可究竟如何,也要见到阮志鹏这个人才知道。
大家话不多说,马不停蹄赶了过去。
“这片别墅区在京都也算排得上号了。”
望着那气派的大门,赵玉笙啧啧有声,然后上去和保安沟通一番,领着大家顺利地进了小区,找到阮志鹏的家。
他家别墅透着一股冷清。
虽然外观和其他别墅一样,但就是显得格外冰冷,院子里的植物都全部枯死了,屋子里面静悄悄的,看起来没有一点人气。
“这别墅的风水没问题,怎么把房子住成这样?这么冷清的房子,人丁不旺,好好的福气都折腾散了。”
段无虚眯着眼睛看了看,不由得皱眉摇头。
赵玉笙上前敲门。
好一会,才有保姆来开门。
“阮志鹏先生在吧?”
“老板在家,请问你们是?”
保姆一脸憔悴,看上去十分疲惫。
“我们受他母亲所托,有些事情找他。”
说着,赵玉笙就要推门进去。
“哎,你们,你们现在千万别打扰老板。他正在谈生意,要是影响了他的生意,就大事不好了!”保姆很紧张地拦着众人。
“那我们进去等,等他谈完了再找他总可以吧?”
大家不至于为难一个保姆。
进了冰冷宽敞的客厅,保姆给大家倒了茶,用手指了指楼上。
“先生在楼上书房,等他谈好了生意,我就上去说一声。但他那个人脾气有点大,我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见你们。”
“大姐,你跟他说是七情茧的事情,他就会下来的。”陆非微微笑道。
“哦。”
保姆有点懵,不知道陆非说的是什么,见这几个人挺面善没有着急的意思,便去干活了。
大家百无聊赖地等着。
陆非打量着房子的环境。
面积够大,装修也够豪华,可就是显得空荡荡的,不像人住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楼上突然传来争吵的声音。
好像是生意上的争执。
有人大发雷霆,开口骂人,骂得很难听,还砸东西。
呯呯砰砰的,很吓人。
保姆胆战心惊,拿着抹布的手都颤抖起来,她躲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
陆非一行人面面相觑。
这阮志鹏脾气也太大了吧!
保姆这害怕模样,恐怕此人平时就是如此。
又过了好一会,楼上的动静才逐渐平息下来。
保姆等了等,才战战兢兢上楼去叫人。
可能是提到七情茧的缘故,阮志鹏很快就下来了。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转过去。
此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脸色冷冰冰的,年纪大概在四十左右。
三白眼,鼻梁似刀脊,眉毛稀疏嘴唇薄。
不是什么好面相。
“你们是?”
他微微皱眉,目光扫过众人。
“阮先生,终于见面了。”
陆非露出面对客人的礼貌微笑,站起身来。
“我是邪字号的掌柜,陆非。”
“邪字号?!”
阮志鹏反复看了看陆非,并不十分意外。
“你有什么证据表明你是邪字号的人?当时和我交易的,是个老先生。”
“我这里有邪字号的票据,阮先生你把你手里那份拿出来一比便知。”
陆非拿出夹在账本里的泛黄票据。
阮志鹏拿过来反复看了看,确定不是假的以后,脸上反而露出一抹惊喜。
“好,很好!陆掌柜,你来得正好!”
“其实前些年我去过江城,找过邪字号,可惜关门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邪字号的人。”
“这样,你开个价吧。”
“我要续租,或者你直接把七情茧卖给我。”
他的语气就像在发号施令一样,根本没想过商量。
众人都觉得有点无语,这人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陆非不由得笑了。
“阮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收钱的,我是来收回七情茧的。单子上面写的很清楚,十四年后你必须归还七情茧,没得商量。”
阮志鹏抬起头,看了看陆非,淡淡道:“陆掌柜,你想要多少钱直接说,何必耽误大家的时间?在条件允许的范围内,我都会满足你。”
“好大的口气!你有几个臭钱啊,我们邪字号差你这点?”虎子忍不住哼了一声。
陆非抬起手,道:“阮先生,我是来通知你,不是跟你谈生意的。时间还剩下最后两天,我劝你信守承诺,若了过了期还不归还,发生什么我们邪字号概不负责。”
这人态度很差,那他也用不着客气什么了。
“你就是死了,我也要把七情茧收回。”
“死?”阮志鹏的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你在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