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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我亦欲降汉,适才相戏耳!”

    众人:“???”

    “魏将军休试吾等,汝为齐王内外之亲,怎会降汉?”

    “魏将军戏言否?齐王以心腹视汝,托以大事,寄以重望,岂能降汉?”

    “就是,魏将军为监军,安有降汉之理?

    今降亦死,守城亦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虚言戏弄,羞辱我等,却是不能!”

    迎着众人古怪的目光,见大家因为自己的身份,当自己说假话的时候,他们深以为然,眼下好容易说几句真话了,居然都不肯相信自己。

    即便是说起假话来面不改色的魏续,眼底也浮现一抹羞恼之色,冷笑谓众人曰:

    “内外之亲?心腹重用?

    呵,齐王为人,汝等不知?

    其六亲不认,反复无常,义父尚可杀,恩人亦能斩于戟下,又何况于我乎?

    今日重用,明日翻脸,喜怒无常,刚愎无道。

    说到底他心底只在乎他自己,而视吾等如草芥。

    当日沿海一战,鬼公将军百骑结营,破两万大军,使我为天下笑。

    可汝等又怎知,那战之前,续曾几次三番,劝张文远不可轻举妄动,其人不听,大意轻敌之下,非要趁夜劫营,以致大败。

    事后我将实情上报,可得到的是什么呢?

    齐王根本不在意我是否劝阻过张辽的无谋之举,又是否在百骑劫营之时,与敌殊死作战。

    他因一场大败,为安张辽之心,便以军法治我,我又如何能服?”

    魏续缓缓说着,将往事一一道来,最后盯着众将的眼睛,幽幽开口。

    “诸位,汝等方才所言,续岂不知?

    汉王倾举国之兵压来,纵使没有八十三万,便是只有十几万,二十万,对我等而言,又有何区别。

    八十三万敌军,小沛守不住,难道二十万、十几万敌军,小沛就能守住了?

    我等之中,就一个人看不明白!

    正是他张文远!

    与百骑劫营那战一摸一样,他张文远最是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是霸王、兵仙那样的人物,可以少胜多,以弱胜强。

    凭区区不足敌军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兵力,就自以为能杀败数之不尽,难以计数的敌军!

    他一人看不清形势,欲以卵击石,吾等难道还要给他陪葬不成?”

    这番话说完,帐中霎时一静。

    魏续这趟找来的,本就是军中因汉军压境,而惶惶之将,其中犹豫不定者,方才还被他杀鸡儆猴,斩了几个。

    眼下局势一目了然,他们也不是存心想叛齐降汉,只是看着城外满山遍野的大军,压力实在太大。

    这要是敌军来个几万人的,他们努努力,也不是不能守上一守,但现在光目测的汉军数量,至少都是十几万往上。

    敌军十几万,我军两万人,这差距已经大到让他们这些军中将校们感到绝望了。

    这要是齐王平日里对他们恩义深重也就罢了,此时正当用命之时。

    可正如魏续所言,连他这个心腹,吕布的内外之亲,都会因为吕布的喜怒无常,而蒙受责罚。

    又何况是他们呢?

    特别是在吕布一系的心腹骑兵,都被吕布带走北上的当下,此刻还留下来守御徐州的,大多就是徐州征发的当地兵。

    因而当即便有人不吐不快,豁出来道。

    “诸位,正如魏将军所言。

    今汉军围城下,水绕壕边,吾等死期将至!”

    又一人道。

    “布无仁无义,名曰助汉伐曹,结果背信弃义,刺杀汉王义子。

    若他不反复倒戈,汉军岂会东向,我等又何至于此?”

    “就是,分明是他刺杀汉王义子,而招致此祸,吾等好男儿生于世间,光明磊落,何为一反复小人陪葬?”

    更有人提议曰:

    “我等愿随魏公。

    今若弃之而走,何如?”

    魏续摇头而笑,曰:

    “非丈夫也。

    张文远不识天数,盲目自大,一意孤行以抗天命,螳臂当车而逆大势,实乃取死之道。

    今不若擒之以献汉王,成我等泼天之功。

    来日入得汉营,再谋富贵,也可有立身之本。”

    众皆称,“善,非魏公,则吾等皆随张文远而死矣。”

    有人曰:“张辽今夜需居家受监,自证清白,便由我领兵围而监视,彼若有风吹草动,随时通传。”

    再一人曰:“张辽武艺非常人,为军中齐王之下第一人,非吾等可敌。

    我与他私交甚笃,今夜可假不忍他受监视,陪他喝酒排遣寂寞为名,将之灌醉,盗他兵器。”

    又一人曰:“汝既盗枪,吾便盗马,使他无路可逃,唯受缚耳。”

    二三子云:“辽麾下亦有忠心用命者,我等负责率军夜袭,趁彼不备,擒杀忠辽之将校,使其无人可用。”

    魏续满意颔首,“如此甚好。

    续便安排今夜值守城门之人,举火为号,为汉王打开城门,以迎王师。”

    众人商议定了,约好在此帐中,各人于行动之前,皆不得出,未免走漏消息。

    当行动时,互相间两三人一组,互为监视,谨防通风报信者。

    如此行事,机事甚密。

    是夜,魏续安排心腹值守城门,等待举火时机。

    数将各领本部军马磨刀霍霍,窥伺张辽心腹之将,只等魏续举火为号,即刻发动袭杀。

    有人暗至马院,盗了一众马匹,使张辽与他麾下皆无马可用。

    最后一人,与张辽私交甚笃,遂至张辽府邸,与之饮宴灌酒。

    觥筹交错,趁对酌之时,此人低声告之曰:

    “将军,速走!”

    张辽讶然,忙问其故。

    其人答之曰:

    “吾虽窝囊无能,不愿为齐王而死。

    然将军身怀大才,胸藏锦绣,来日当名震天下,安忍坐视汝一代英杰,今日死于小人之谋乎?

    今魏续已反,诸将皆降,小沛已不能守。

    将军一会假装醉意,少憩桌上,可趁我盗汝兵器之时起身,将我击倒,夺兵器而走。

    若能夺门而出,逃回徐州,汇合陈登先生与高顺将军,或还有生路。”

    张辽动容!

    “汝既有降袁之意,何不将辽作泼天之功,反冒奇险,而救我乎?”

    “唯愿将军名震天下之日,勿忘今日对酌之秦宜禄耳。”

    张辽一时间百感交集,既惊魏续身为监军,又是齐王内外之亲,深受重用,怎敢背叛?

    又恼众将无能,明明他已计划好了如何守城布防,若肯听他安排,只要对面那位汉王,也会顾惜麾下在攻城时的死伤,届时长远不说,于小沛至少守上一月,足以无忧。

    更感面前友人秦宜禄,冒险通传消息之情。

    复叹自己,便是夺了兵器,今夜想要杀出重围,夺门而出,只怕也是九死一生,生死难料。

    最终万语千言,化作一杯饮尽!

    张辽似与友人饮酒乐甚,兴致甚高,将杯中之酒接连饮尽,不久便醉意上浓,不觉睡在椅上。

    秦宜禄故作试探,唤了张辽几声,张辽亦故作不醒,任他摆布。

    秦宜禄遂赶退左右,将张辽之兵器盗出,不想路过张辽身侧之时,张辽突然暴起。

    辽情知此时不能心软,伤秦宜禄越重,其事后越容易洗脱嫌疑,遂取桌上酒壶,下死力往秦宜禄头上砸去。

    秦宜禄虽有所准备,骤然遭此闷壶,只感脑后剧痛难忍,心中暗骂张辽:我好心救你,你下手怎如此之黑?

    然不待他多想,已两眼一闭,不省人事。

    屋外监视之人,本见张辽醉酒昏睡,秦宜禄还夺了他长枪,心知大势已定,也稍松了警惕。

    不想就在这时,张辽兔起鹘落之间,已夺了长枪,杀出门来。

    众人大惊,忙来围堵张辽,然随着张辽杀出房门,急唤左右相助。

    “魏续谋反,诸将助我!”

    此地毕竟是张辽府邸,众人虽欲害他,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只借此前魏续之命,派兵来此监视,到底没敢直接在他府里动刀兵。

    因此张辽家中亲卫府兵犹在,随着他的呼喊,急急赶来相助。

    又因张辽本就是此间统兵大将,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麾下这些士卒,得了亲兵相助,抬眸扫了几眼,立马就认出叛军中为首之将。

    当即提枪杀出,直取叛将首级,叛将知他厉害,哪敢跟他死拼?

    逃窜躲闪之间,就被张辽率军杀散。

    张辽即刻率左右亲兵至马院,欲趁魏续不备,于叛军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先抢了马,再夺路而逃。

    不想率众疾驰至马院,只见马院空空,真是一匹马都没给他留。

    张辽见之,不由暗骂,难怪自称窝囊无能之人,既早安排了人盗马,秦宜禄你也不早说,这救我还只救一半的吗?

    然事已至此,随着张辽自府中杀出的消息传来,魏续已即刻向城外举火为号,城中也喊杀声渐起,一片大乱。

    张辽遂在城中收拢兵马,欲招集忠义心腹之将,然收拢了半天,自家心腹一个没找到,倒是叛军一波又一波,如潮水般杀来。

    张辽仗一身武艺,在城中左冲右突,可算于一众溃兵之中,救下一员满身是血的心腹将校。

    只听他哭诉:

    “同袍倒戈,自相残杀。

    他们有备而来,吾等毫无防备之间,受此偷袭,死伤惨重。

    众将离散,生死不知,唯吾独活,侥幸来为将军传讯。”

    张辽见此,心道一声苦也!

    他也是见了鬼了,这个魏续此前百骑劫营一战,打鬼公将军时,只知逃窜保命。

    此番面对汉军压境,也是第一时间投降求生。

    妥妥一个迎敌无能,打架无胆之辈,怎么这会内斗对付起自己来,奇招跌出,算无遗策?

    监视、灌酒、盗兵、盗马,收拢同谋之将,刺杀忠义之士,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就这一套下来,别说自己了,便是吕将军在这里,吕将军也得倒下。

    真真是你有这能耐,你怕什么?

    凭张某之能,配合汝之算计,你我同心同德,阻汉军亦非难事,何必内衅于墙?

    张辽这里在城中苦苦支撑,寻求突围,那边他心心念念的魏续,早于城墙之上,命众人曰:

    “举火!

    迎汉!!!”

    话音落下,满城举火,如星星点点,于夜色之中,摇曳着萤火的微光。

    城外汉军之中,见今夜小沛城中,居然还真有人举火为号,献城投降。

    鲁肃不由心悦诚服,叹之曰:

    “王上智谋远虑,肃不及也。”

    袁术颔首,笑谓众将曰:

    “吾儿伯符何在?”

    孙策挺身出列,“父亲在上,孩儿在此。”

    “汝率军自南门进,堵门而困,不得走脱了张辽。”

    “孩儿领命!”

    “黄将军何在?”

    “末将在。”

    “汉升日间曾言,未有立寸功之机。

    今便命汝率军自东门进,同样不得走脱张辽,若能擒获,便算汝一功。”

    黄忠大喜,拜曰:“唯。”

    “吾家虎痴何在?”

    “褚在。”

    “汝率军自北门进,若放跑了张辽,朕可要拿你试问。”

    “定不负汉王之望。”

    随着三将各率军而去,及至小沛,自有魏续安排接应之人,放他们入城接管城门。

    而袁术则笑看纪灵曰:

    “朕的无双大将,随朕于西门稍待,何如?”

    纪灵忙领命曰:

    “有末将在,定不使乱军冲撞陛下分毫。”

    袁术遂率军及至小沛西门外。

    见龙纛渐近,魏续忙开城而出,率众拜曰:

    “吾等恭迎汉王,喜迎王师。

    汉王来了,黄天太平就来了。”

    他说着,忙要请袁术入城。

    袁术只看着他,笑而不语。

    入城是不可能入城的,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现在城中一片大乱,喊杀声震天,焉知不是张辽使诈?

    有着张八百破孙十万的战绩在,袁术可不会疏忽大意。

    这种时候必须得防一手张辽看破了自己计策,故意让魏续举火为号诈降,就是为了把自己赚进城中,专为殊死一搏坑杀汉王,从而一劳永逸的可能。

    反正孙策、黄忠、许褚已从另三门杀进去了,眼下只要在这里坐等张辽被擒,待城中乱军平定之后,再入城便是了。

    纵你张八百神勇无敌,威震逍遥。

    眼下被孙策、黄忠、许褚堵着门杀,也教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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