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晕才不管,她一向是谁挡杀谁的性格,于是直接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扭头观赏傅紫苏的窘态。
廖今浙看到她扮的鬼脸后有些无所适从,他舔了下唇瓣,低下头继续扫地,腾出一只手摸了下耳垂。
【叮!攻略目标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6。】
傅紫苏花了很长时间平复心情,看向朝晕,挤出一抹强硬的笑容,语气还算温和:“叶小姐,抱歉,我刚睡醒,中午做了噩梦,浑浑噩噩的,没听到你说话。还好叶小姐活力四射,声如洪钟,不拘小节,不然我还反应不过来呢。”
朝晕挖了挖耳朵,直接道:“你说我嗓门大,没礼貌吗?”
“我从小就这样,你们以后多担当着点。”
傅紫苏的笑容更僵硬了:“叶小姐,我可没这个意思,你别曲解……”
“得了得了得了,”朝晕摆摆手,反客为主:“我先和你说啊,我平时懒散惯了,要是有什么说的做的让你们不满意了——”
她拖长了腔,然后敷衍一笑:“你们多担待着点。”
“像穿睡衣吃饭之类的,你们应该能接受吧?”
傅紫苏不知道怎么就换成她问自己了,一脸懵地看着朝晕,对方带着笑意的目光却有些重量,沉甸甸的,压得她肩膀不由得微沉,勉强笑了:“当然,当然,你是客人,我们会尽量包容。”
“包容?”朝晕撇了撇嘴,抱臂翻了个白眼:“这个词我不喜欢。”
她想了想,最后勉强放她一马:“不过你态度还行,我也能接受。”
朝晕抽空瞥了傅紫苏身边的女佣一眼,笑容莫名有些不虞:“下次你小心点,把杯子端稳,别吓到别人了,本身工资就少得可怜,赚的还不够赔精神损失费的。”
怎么像妈妈训女儿?
傅紫苏笑得脸都快僵了:“叶小姐说的是。说了这么多,要不要回你的房间休息休息?二楼左手第二个就是你的房间,第一个是你的衣帽间。”
快滚吧,快滚吧,她现在不想看见那张脸了。
朝晕一点也不累,但是看样子夫人是不想和她说话了,她表示遗憾:“你不想和我聊天了吗?那行吧,我先回去了。”
傅紫苏嘴角抽搐:“叶小姐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朝晕敷衍地一摆手:“得得得得得得。”
她背着自己的包上楼,上到一半突然回头,吓得脸色阴沉的傅紫苏又不得不挤出笑容:“还有事吗?”
“有,”朝晕一本正经地问:“照顾我的人在哪里?”
傅紫苏蒙了:“什么?”
朝晕震惊地瞪大眼睛:“不会没有人照顾我吧?我要一个人自食其力地活着吗?”
不然呢?!你是哪里残废掉了吗?!
傅夫人的指甲几乎陷进肉里去了,面上却赶紧答应下来:“当然是有的,过一会儿我就让他去你房间和你打个照面,你很累了吧?快回房间休息吧。”
朝晕这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转身上楼。
在看到她从自己视线里消失后,傅紫苏的脸一下子阴沉下去,恶狠狠地剜了一眼顾英,格外气愤:“这是个什么东西!”
顾英明智地选择不吭声,过了一会儿才问:“去哪里找伺候叶小姐的人?”
“你问我,我问谁!我还不舍得给她花钱呢!”傅紫苏抱臂靠在椅背上,突然灵光一闪,前倾了身子,和顾英交代:“让廖今浙去,反正他整天就摆弄那些花花草草,也没什么正事要做。”
就算是萧维儿子又怎么样?还要伺候她傅紫苏的儿媳呢!
顾英愣住:“可是他听力有问题呀。”
想到这件事傅紫苏就来气,冷笑:“不是有助听器吗?他的第一个助听器还是萧维给他配的。再说了,听力有问题话就少,也不会让叶朝晕烦。”
顾英还是觉得荒唐:“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再怎么说,廖今浙也是个男人。”
“残废的也能叫男人?”傅紫苏不屑,冷斜她一眼:“你不会觉得叶朝晕会抛下小唤不喜欢,去喜欢一个聋子吧?”
顾英忙低头否认,又战战兢兢地问:“那,加多少工资?”
“还想加工资?”傅紫苏语气更重了,几乎可以说是咄咄逼人:“他住我们的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平时就打理花草,现在就多伺候一个人,能多累?”
顾英止住话头,应下了。
其实,如今在京都核心家族的那些庄园里,符合他们要求的兼职园丁一个月工作四到八次,一次半天到一天就够园丁赚得盆满钵满了,要是廖今浙跳槽,早就实现财富自由了。
不过这些她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能做的也就只有去和廖今浙说起这事,并让他简单搬个家。
“你收拾下东西,叶小姐在二楼左手边第二个房间,你住叶小姐对面那个房间。记住,一定要把她照顾好。”
意外的是,廖今浙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反感,只是抿了抿唇瓣,低声说:“我知道了,我去收拾完东西就去找叶小姐。”
顾英看着他这样子,心酸地叹了口气。
她和廖雅也算是朋友,实在心疼这孩子,不舍得他受苦。
“叶小姐性格乖僻,要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别往心里去,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
廖今浙默默无言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拿出钥匙打开庭院里小房子的门,对顾英道:“谢谢您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说罢边关了门,顾英面对着那扇冷冰冰的门,最后也只能留下一抹叹息,转身离开。
毕竟,人各有命。
朝晕之后又把自己的摩托车停在院子里,确认过衣帽间没什么问题之后换了身衣服,又去装点布置自己的房间,把房间整得利落漂亮后坐在桌前伸了个懒腰,伸到一半听到有人敲门,于是一边伸腰一边亮声让人进来。
朝晕脚下用力带着凳子转了半个圈,认出在门口踌躇着要不要进来的人后,一挑眉,勾唇笑:“是你啊。”
廖今浙低声道:“打扰您了。”
“没打扰,我闲得很。”朝晕耸了耸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