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帅府来人了?”
张清一听:“快请!”
不片刻,张清、龚旺、丁得孙就见到了两个虞侯、两个将军。
两个虞侯一个高大魁梧,虎背熊腰,相貌堂堂,霸气外露。
另一个丹凤眼卧蚕眉,黄脸儿。
两个将军一个大饼脸、大耳朵、大嘴巴、大厚嘴唇,除了这四大以外还满脸络腮胡。
另一个是副将,不提也罢。
黄脸儿虞侯、“四大”将军和副将分别提了一个大箱子,不知装的是什么。
张清看了一眼,也没敢问。
双方见礼之后,张清把两个虞侯、两个将军请到了中军帐内。
张清目光锐利,一眼就看出来两个虞侯和两个将军不是一路人。
两个虞侯之间很有默契,两个将军之间关系亲密。
但是两个虞侯和两个将军之间,就显得没那么熟悉了。
张清心存疑虑,恭恭敬敬的问:
“四位既是殿帅府来的,可有凭证?”
霸气外露的虞侯取出了高太尉的腰牌,气焰嚣张的直接丢给了他:
“我二人是殿帅府的虞侯!
“我姓蔡,他姓杨!
“那两个是大名府的,你自去问他!”
张清连飞石都接得住,自然接得住一个腰牌。
只是接住腰牌之后,难免心中恼怒。
果然宰相家奴七品官,区区一个殿帅府的虞侯,也敢跟自己如此嚣张!
但是张清虽然是东昌府兵马都监,在殿帅府的虞侯面前还真不敢拿大。
按捺住心中怒火,张清把高太尉的腰牌仔细查看之后,确认了是真的,便双手奉还。
龚旺和丁得孙对视一眼,都是敢怒不敢言。
“索超,大名府管军提辖使!”
“四大”将军取出了梁中书的腰牌交给他:
“这位是我的副将周谨。”
张清接过腰牌仔细查看之后确认了也是真的,便把腰牌还给了索超。
虽然索超的态度更好,张清抱歉的对他点点头,还是只能先问蔡虞侯:
“不知太尉有何吩咐?”
蔡虞侯却是冷哼一声:
“我们一路紧赶慢赶,从东京赶到这穷乡僻壤!
“结果连口茶水吃不上……”
“茶!”
张清连忙呼叫亲兵:
“上茶!”
想想还不够表达对殿帅府的尊敬,张清重点强调:
“上好茶!”
等到亲兵把茶水上来,张清客客气气的亲手给蔡虞侯倒上了一杯好茶:
“虞侯请用!”
当然不能厚此薄彼,张清又给杨虞侯、索超、周谨全都倒上了茶水。
最后给自己和龚旺、丁得孙也各倒了一杯茶,这才又问蔡虞侯:
“敢问虞侯,太尉有何吩咐?”
蔡虞侯却不慌不忙的吹着茶沫子,白了一眼索超:
“还是让他先说吧!”
张清只好又问索超,索超一脸苦逼的说:
“张都监或许还不知道,我们大名府出大事儿了!
“梁山泊最凶的那个‘北地刀王’你知道吗?”
“有所耳闻。”
虽然蔡福三闹大名府的事儿还没传出来,但是两次大闹大名府,两次大闹东京,就算是张清在东昌府也如雷贯耳了。
抛开政治立场不谈,张清还是挺佩服蔡福的。
这话在蔡虞侯、索超面前可不敢说。
虽然蔡虞侯姓蔡,但是张清没往蔡福身上想,毕竟蔡京也姓蔡。
殿帅府的人,怎么可能跟反贼扯上关系?
“前两日他又来大名府了!”
索超哭丧着脸:“连留守相公都被他杀了……”
“什么?”
张清、龚旺、丁得孙都是大惊失色:
大名府留守相公,那可是正三品的大官儿啊!
“北地刀王”蔡福,竟然连正三品的大官儿都敢杀?
索超把事情艺术加工之后告诉了张清三人,又说:
“我赶去东京报信,反吃了挂落儿……”
索超说到这里,蔡虞侯皱起了眉头:
“嗯?”
索超和张清对视一眼,连忙端起茶杯吃了一口:
“端的是好茶!”
张清已经看到了索超的手背上乃至于脸颊上都有鞭痕。
可想而知索超是被上面的人当成了出气筒。
但是这种事儿上面的人做得,下面的人却说都说不得。
张清连忙也端起茶杯:“吨吨吨……”
龚旺和丁得孙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端起茶杯:
“吨吨吨……”
吃过了茶水,索超顺势转换了话题:
“太尉派我来辅佐将军,将功赎罪!”
张清双手抱拳:“张某早就听闻大名府‘急先锋’之名,如雷贯耳!
“有索将军相助,打破梁山泊指日可待!”
“最好!”
蔡虞侯这才开腔:
“恩相派我给你们带个话,你们只有十日!”
只有十日?
张清一听就急了:
“虞侯,我们出征之前,圣旨上可没说限制时间呐!”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蔡虞侯两眼一瞪:
“圣旨下来之前,大名府的梁相公可没被反贼刺杀!”
杨虞侯在旁边送上助攻:
“怎么?张都监是不把太尉的话放在眼里?”
张清当时就怂了:
“不敢不敢……
“只是梁山泊反贼兵多将广,十日之内……”
不知为何,说着说着张清感觉头有点儿犯迷糊,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
“啪啦!”
“花项虎”龚旺忽然失手摔碎了茶杯,人也向前扑倒在地!
“哧溜——”
“中箭虎”不知何时睡着了,从交椅上滑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们两个因为一直没有机会插嘴,只能闷头喝茶水,所以先被麻翻了。
张清大吃一惊,猛然起身。
忽地两眼发黑,天旋地转,又跌坐了回去。
“怎么肥四……”
张清说话舌头都大了,却见对面蔡虞侯、杨虞侯、索超、周瑾全都在笑。
他恍恍惚惚明白了什么,但是已经手脚无力,只能任人宰割。
时迁从阴暗角落里钻了出来:
“哥哥,咱们梁山泊的蒙汗药端的绝了!”
“绝了!”
蔡福竖起了大拇指:
“好了兄弟们,把他们三个打包走人!”
于是杨雄、索超、周谨各自打开了带的大箱子。
三个大箱子都是空的。
正好把张清、龚旺、丁得孙三人装进大箱子。
一人一个箱子,不多不少。
“兄弟们,我们走!”
蔡福把张清的腰牌扯了下来。
有这块腰牌开路,他们顺利的出了大营。
大箱子里,张清恍恍惚惚的明白了高俅和梁中书的腰牌是从哪儿来的。
也明白了大箱子是装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