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不喜欢裴诗诗,如同她当年不喜欢阮明意一样。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讨厌一个人也不需要理由。
就在她仍为裴诗诗的事低声嘟囔时,房间的另一端已悄然换了话题。
盛墨和南鸩已经在商量别墅的位置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她们当然要预定最好的位置,也就是属于主栋旁边那两栋。
“我要左边那栋。”
“右边这栋视野更好,那我要右边的。”
“你们倒会挑,凭什么你们住最近的?”
“什么这栋那栋?你们在聊什么!?”
这下盛夏也回过味来了,她和阮明意也立刻加入了“战局”。
一时间,关于别墅位置的争论又开始了。
房间里热闹得像煮沸的水,却意外地透着一种家常的温馨。
就像每个大家庭聚会时,总有人拌嘴,有人玩笑,有人在一旁笑着摇头。
沈清翎无奈轻笑,林星眠、桑隐、沈柒三个人安安静静坐在一起看热闹。
南宴和顾亦瑾在思考要怎么才能挤进去,而且只能有他们两个男的挤进去。
这顿饭实在吃的热闹,一直吃到下午两点。
但这还不是今天的正餐,正餐并不在中午,而是在晚上。
下午南鸩带着大家在一起打麻将。
“积分最高者胜。”
她说着,纤长的手指已娴熟地码起牌,动作行云流水。
她摸起一张八条,红唇弯起妩媚的弧度:“先说好,赢了有什么彩头?”
从前她可没陪那些家里的太太们打牌,这是她游刃有余的战场,她不会输的。
沈清翎:“姐姐想要什么奖励?”
南鸩眼波流转:“如果你们赢了我,珍宝阁里的文物,随你们挑一件带走,如果我赢了你们,别墅的位置我先选。”
盛墨:“我也一样,你们赢了可以跟我提一个条件,如果我赢了,我先选位置。”
虽然打麻将她不擅长,但是应该也不难........吧?
盛夏一看盛墨那副商业谈判般的表情,赶紧把她拉起来。
“姐,这可不是签合同,麻将里的弯弯绕绕多着呢,你一个新手哪玩得转?还是让我来吧,我以前常赢,这次看我的!”
盛墨将信将疑地让了座,盛夏这脑子能算明白这些?但是万一呢,盛墨选择相信盛夏一次。
好歹也是盛家的人,不至于这么简单的游戏都算不明白吧。
很显然,盛墨高估了盛夏,也低估了麻将这项复杂的游戏。
沈清翎原本没打算上桌,却被南鸩拉住坐下:“寿星怎么能缺席呢?”
沈清翎:“那如果我输了,大家想要什么?”
这话一出,几个女人的眼睛都亮了,说这个她们可就不困了啊。
南鸩语气暧昧,眼神颇有深意:“那当然是........陪我们约会,谁赢了今晚谁就能和你一起,好不好?”
沈清翎挑眉:“好啊。”
但他可未必会输,答应了眠眠今晚去陪她,还是不能食言。
林星眠很紧张,沈老师要是输了,她的“课”就上不成了呀。
就这样,南鸩、沈清翎、盛夏、沈柒四人凑了一桌,其他人观战。
南宴和顾亦瑾对打麻将不感兴趣,带着小年不知去哪玩了。
南鸩抬眼看他,笑得风情万种:“清翎,牌桌上姐姐可就不让着你了。”
大家以为他肯定在这方面是生手,还打算让一让他。
谁知沈清翎也笑了笑:“那我也不让姐姐们了。”
结果频频出错的不是沈清翎,反倒另有其人。
“盛夏,你出错了!应该打五万的!”
“盛夏,你会不会啊,哎呀你忘了碰了!”
“盛夏.......”
盛墨看不过去了,把盛夏拉了起来。
盛墨:“看来打这个也需要点智商,盛夏你还是在一边看着吧。”
盛夏欲哭无泪:“怎么会这样,明明以前打麻将我经常赢的!”
阮明意:“就你那些朋友,她们为了得到你的好处当然是捧着你让着你咯,哪有人打牌次次都能赢的,你以为你赌神在世呢。”
盛夏:“........”
盛夏下场以后盛墨又上了。
阮明意松了口气,以盛总的头脑,总该扭转战局了吧?
然而现实是......
“我胡了。”
“我胡了。”
“我也胡了。”
“一炮三响啊,盛总大气。”
盛墨一个人放三家炮,她愣了一下。
她这是什么运气........?
肯定是因为盛夏在这里坐过了手气才这么差。
接下来的牌局仿佛陷入某种诡异的循环。
沈清翎胡,沈柒胡,南鸩胡,偶尔林清黛替补上场也能胡两把,偏偏盛墨一局都没胡过。
这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谈判桌上从未落过下风的女总裁此刻紧抿着唇,盯着自己手里的牌眉头微蹙的模样竟透出几分可爱的困惑。
她修长的手指在牌面上犹豫徘徊,每一次出牌都带着深思熟虑的郑重。
然后......继续点炮。
盛墨盯着眼前的牌,怎么也想不通,南鸩居然能算到她手里的牌就算了,还能卡她想要的牌!?
盛墨自认为没有哪里不如南鸩,结果在打麻将这件事上惨遭滑铁卢。
她坐下来两个小时,硬是一把都没有胡过!南鸩脸都要笑歪了吧!
南鸩又胡了一把,收走盛墨推来的筹码时,红唇勾起胜利者的弧度:“看来盛总也有不擅长的事呢,以后盛家的孩子可千万别沾赌博,不然家产都要败光了。”
盛墨被堵得没话说,她冷哼一声道:“我第一次打,输给你很正常,以后我迟早赢回来。”
结果越往后打胡的最多的不是南鸩,反倒是沈清翎和沈柒。
南鸩渐渐笑不出来了。
她捏着手里迟迟听不了的牌,看看沈清翎,又看看沈柒。
“你怎么每次都能摸到清翎刚打过的牌?清翎打的牌,又恰好是你想要的......”
沈柒一脸无辜地眨眨眼:“嗯?我不知道啊,随便拿的。”
她说话时,指尖却若有似无地拂过某张牌,几乎同时,沈清翎便打出了那张牌。
沈清翎低下头笑了笑。
这牌桌上有沈柒,跟开了透视挂没区别。
毕竟谁能比自己的灵魂更懂自己呢?
这下轮到南鸩郁闷了。
她这位牌场老手竟然被两个新手打得节节败退?难道真有新手保护期这种玄学?
最后一把,牌局进入白热化。
盛墨和南鸩都很紧张,两人对视一眼,再这样下去,别说最近的位置,恐怕连前排都挤不进去了。
今晚的赢家该不会是沈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