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咳……”
最终还是陈洛打破了沉默，“师父，平安哥，宁染经常这样胡言乱语的，等你们和她相处时间长了以后就会慢慢习惯，不用惊讶。”
宁染抬眸看向陈洛，“我没有胡言乱语。”
陈洛仿佛跟没听到这话一样，急忙跳过了这个话题，“宁染，你别扯开话题，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加入天算小组的事情，你想好了吗？”
“我回答了。”
“嗯？”
对上陈洛疑惑的目光，宁染唇角勾起一抹动人笑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扛着走；嫁个当官的做娘娘，嫁个杀猪的翻肠肠；你加入天算小组，我就加入，你不加入，我也不加入。”
不等陈洛说什么，周平安便满脸苦笑地出声提醒，“陈洛，宁染；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们一下，天算小组不是你们想加入就加入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以你们现在的水平想要通过天算小组的考核，完全就是痴心妄想。”
“哦。”
宁染的反应极为平淡。
周平安满心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陈洛继续说道：“我虽然是天算小组的组长，但也只能给你们一个考核的机会，至于你们能不能通过，这个我可不敢保证。”
“从昨天测试的试卷来看，你们现在也仅仅达到二级数学家的水平，虽说在你们这个年龄能有如此水平，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但想要加入天算小组还是远远不够的。”
“如果你们有加入天算小组的意愿，接下来我会和我爸一起给你们两个制定提升计划，三年，三年后……”
本来陈洛还很认真，但听到三年这个时间后，眉头高高皱起，“平安哥，三年太长了，这样吧，你能不能和师父一起帮我和宁染来次类似于地狱训练的那种计划，嗯…周期半个月左右就可以。”
闻言，周平安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默默给父亲递了一个眼神。
本意上，他是想让父亲出声劝劝陈洛。
半个月……
说实话，这点时间什么也做不了。
数学水平的提升需要大量的积累，哪怕再天才的人，依旧需要积累，只不过天才比普通人积累的时间要短。
谁知下一秒，周建安便乐呵呵地点头道：“行，那我和平安回去研究一下，给你们搞个地狱训练，等训练计划制定好了以后，我会通知你们两个。”
陈洛连忙道谢。
宁染依旧是有样学样。
不知为什么，她特别喜欢模仿陈洛的举动和言语，每次这样做的事情，心中都很想笑。
周建安摆手，“小事，小事而已，这有什么好谢的？”
周平安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用力地咳嗽了声。
听到儿子发出的动静，周建安一脸疑惑，“平安，你嗓子不舒服吗？要不要去药店买点金嗓子？”
周平安：“……”
上次无语，还是在上次。
“爸！”
“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年纪虽然大了，但还没耳聋呢。”
被父亲训了一顿后，周平安神色讪讪，声音不自觉地小了很多，“爸，您当真觉得半个月时间的训练，可以让陈洛和宁染通过天算小组的考核？”
“我又不是神，我咋知道？”
“……”
这种对话方式，让周平安相当无奈，深吸一口气后，正色道：“您可能还不太清楚，天算小组的考核只有一次，一旦失败，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进入天算小组的机会。”
一听这话，周建安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这样吗？”
“就是这样！”
周平安的话音刚落，周建安花白的眉头高高皱起，手指在茶几的玻璃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沉默了数秒，突然开口：“陈洛，你也听到了，天算小组的考核机会，一人只有一次，所以不能儿戏。”
陈洛微微点头，“师父，那以您看呢？”
周建安摸着自己的胡子，想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么重要的机会，一定要等到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后再去尝试，半个月的训练时间属实太短，依我看，延长训练时间就是最理智的做法。”
“没错！”
见父亲终于说到了点子上，周平安连忙附和，提到嗓子眼的那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延长训练时间吗？”
陈洛眯着眼，“倒也不是不行，师父，您能不能先说一个大概的训练时间？”
周建安沉吟道：“半个月太短，必须大幅度提升才行，我觉得…这个时间至少也得翻一倍，一个月如何？”
陈洛一拍大腿，“好！一个月可以，就一个月！”
周平安表情精彩。
半个月和一个月……有什么区别吗？
陈洛胡来也就算了。
可父亲竟然也……
“爸，您还是小孩子吗？一个月的训练周期对于数学家来说算长吗？这点时间能有提升？”
“平安，你说话真有意思。”
周建安嘿了声，“没有发生的事情，我知道结果？”
周平安心累不已，“既然决定延长训练时间，为什么不多延长一些？陈洛和宁染还小，他们胡来还可以说成年少轻狂，您呢？您都多大了？”
周建安眼睛一瞪，“男人至死是少年，别管我多大，在我心里，我永远都是少年，凭什么不可以年少轻狂？”
周平安眼睛一闭。
这会儿，他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想静静。
见儿子沉默，周建安冲着陈洛挑了挑眉，“一个月的特训过后，你有把握通过天算小组的考核吗？”
“这个……”
“你犹豫了。”
“……”
陈洛尴尬地挠了挠头。
以他的性格，一般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很少吹牛逼，也不喜欢吹牛逼。
说实话，一个月的特训时间确实很短，他确实没有百分百的把握通过天算小组的考核，正因如此，所以才会犹豫。
周建安的目光落在宁染身上，“丫头，你有信心吗？”
“有。”
宁染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犹豫。
周建安欣慰一笑，“陈洛，你瞧瞧宁染，再看看你自己，一个男的还不如女孩子自信，我就问你，丢不丢人？”
陈洛神色悻悻。
说不尴尬，那是假的！
宁染伸手在茶几上敲了敲，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师父。
周建安满脸疑惑。
接着，宁染眸色一冷，“您可以骂我，但不能骂陈洛，我都不舍得骂他，您凭什么骂他？”
“我……”
“不许！”
“……”
和宁染对视了不到两秒，周建安如同一个犯错的小老头，勾着脑袋不情不愿地说道：“对不起。”
宁染神色稍缓，“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跟陈洛说。”
周建安抬头看了陈洛一眼，“对不起。”
陈洛咧嘴一笑，“没关系，没关系。”
宁染冷哼一声，“师父，您的声音这么小，没吃早饭吗？”
“确实没吃，这小子一大早就把我叫来了学校，哪有时间吃……”
周建安的话还没说完，就收到了宁染的眼神杀，面色微变的同时，话音戛然而止，再次响起时，调门提高了不止一个八度，“对不起。”
“大点声！”
“对不起！”
如此荒诞的一幕，看得周平安生无可恋。
陈洛碰了碰宁染的胳膊。
宁染不为所动，自言自语道：“不许就是不许，就算是师父，也不能骂你！”
周建安无奈长叹，“丫头，满意了吗？”
“可以了。”
宁染点点头，随后道：“现在您可以骂我，随便骂，我不会还嘴的。”
周建安神情苦涩。
换做别人，他真就骂了。
但是宁染……
他实在骂不出口，不是不敢，而是舍不得。
“师父，您骂我啊。”
“我…唉，算了算了，我这个人最不擅长骂人，还是不骂了吧。”
周建安的话刚出口，宁染眼中便泛起了疑惑，“不对吧？您骂师姐的时候挺擅长的啊，各种骂人的词张口就来，各种嘲讽，各种阴阳，光是我见过的就不下十次。”
周平安嘴角一扯，“爸，您这区别对待要不要这么明显？”
“谁区别对待了？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信不信老子告你诽谤？”
“呵…宁染的话就是证据。”
父子对视，谁也不怂。
如此场面，看得宁染浅眉轻蹙，扭头对着陈洛问道：“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陈洛苦笑连连，靠近宁染耳边温声嘱咐，“染宝儿，虽然我挺喜欢你护着我，但也得分场合，分情况，分人；像师父刚才骂我，其实你可以不用帮我说话的。”
“不行。”
宁染果断摇头，眸色极为认真，“我都舍不得骂你，凭什么师父可以骂你？这肯定不行的！”
“这……”
陈洛索性放弃了继续劝她的念头。
从小到大，宁染一直如此。
认死理。
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谁劝也没用。
周平安神情愤愤，“反正我把话撂这，以后您不能再无缘无故骂青苗，再让我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就别怪儿子顶撞您。”
“嘿，果然是长本事了啊。”
周建安也不生气，似笑非笑地看着儿子，“你只知道我骂青苗，但你知不知道青苗骂我？”
“我知道。”
周平安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青苗骂您，肯定是您某些方面太过分，不然，她那么一个乖巧懂事，善解人意的女孩，怎么可能会骂您？”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