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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不说

    卫承璟眼眸微转,喉咙里像被塞了炭块,十分难受。他后撤一步,留出空隙让两人进入。

    绥安的小脸鼓起来,决定无视他,坐在卫穆清对面。

    窗户皆由黑色的布料挡着,没有一丝光亮。房间内一片昏暗,只有桌上点着灯。

    卫穆清银丝如瀑,高高束着,白色的冰雪精灵被暖黄的灯光包裹,他面上带着微笑,眼神似是温和。

    他瞥了一眼角落难过的哥哥,无声的叹气。

    “你有什么事问我?”他开门见山。

    “今早有个人对我发脾气,说我们这些人都是草菅人命的家伙。所以我来,是想问问,你们的家人,被草菅人命的人,害死了吗?”

    卫穆清微微侧首,望向卫承璟,眉梢微蹙,透出几分困惑和犹豫。

    卫承璟瞳孔骤缩,连呼吸都滞了一瞬。

    他以为,她会让他离开。他以为,她来找穆清,是想施加些许惩罚。

    他从没想过,在惹恼她之后,她竟然还会对他们家的事投以关注。

    卫穆清大概知道哥哥会说出那些话的原因。哥哥压抑太久,为生活奔波,被仇恨压的喘不过气,遇到可以倾诉的对象,心直口快也没有问题。

    他在犹豫,哥哥既然没有告知她全貌,那一定有他的原因,那他又能否将血淋淋的过往剖给她看?

    绥安嘴角一瘪,脸颊微微鼓起。她拿起桌上的书,挡住了卫穆清望向卫承璟的视线。

    “我问得是你,你看别人干嘛?”

    卫穆清只好收回视线,斟酌着开口:“这……我爹是……”

    “穆清!”卫承璟高声打断。

    他走过来,向绥安行个礼:“很抱歉,早上对你发了脾气,是我的错。我诚心诚意向你赔罪道歉。但是,我家的情况,求你别再了解。”

    绥安气的咬唇,拿书挡在自己脸前,截断卫承璟的视线。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我不想和惹我生气的人说话,我也不想见到惹我生气的人!你说的话我全当没听见!”

    绥安又朝向卫穆清:“你说!”

    “穆清!”

    卫穆清眼波流传,在卫承璟和绥安之间来回游移。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时而瞥向兄长,时而凝视绥安,最终无辜的望向绥安,摇摇头摊手。

    绥安不爽:“你们两个不是一样大吗?他是你哥,说到底就比你大几刻钟罢了!别听他的!你说!”

    卫穆清一呆,脸上扬起无奈轻笑:“不,我和我哥没有血缘关系。”

    绥安怔愣:“……啊?”

    “我出生没多久就被亲生父母遗弃了。”他随手撩起一律白色发丝,在指尖打着圈。

    “因为肤色和发色。是养父母捡到我,毫无芥蒂的抚养我,把我当亲生孩子养。我和我哥有几个月的年龄差。”

    他轻笑出声:“所以,我还是要听我哥的。”

    绥安的嘴角抽了抽,一时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难怪。

    她就说两个人没一点相似的地方,无论是面容性格还是气质。

    “好吧。”她略微妥协。“那我问你,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这件事,我说不定可以帮你们呢?”

    卫承璟沉声:“不,告诉你太过冒险,我不能这么做。”

    卫穆清瞥他一眼,接着他的话:“安宁,我家的事很复杂,告诉你也只是徒增烦恼。”

    绥安抱臂不解,“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人,什么品级的官员,可以管你家的事?”

    “我们的事我们自己想办法,你回吧。”卫承璟一手搭在卫穆清肩上,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绥安生气道:“行,既然你执意,那我也没必要深究!明渊,我们走!”

    她将书拍在桌上,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房内安静下来,烛火灯芯噼里啪啦的一响,卫承璟颓废的坐下,脑袋磕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哥,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卫穆清问,“你不是一直想让她帮我们吗?”

    卫承璟声音很低,苦笑一声:“她家…可能是礼部官员那一派。爹的事情一旦爆出,一定会损害礼部官员的利益。她一腔热血,满心正义,但在家族和我们之间,还会选择我们吗?”

    卫穆清垂眸。

    怪不得他哥会说她草菅人命。明明都没这么说过他。

    他伸手拍拍卫承璟的肩,再次说道:“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哪怕搭上性命,哪怕作奸犯恶。

    隔天一早。

    没有明渊带着晨练,孩子们也没有懈怠,由安韫玉做领操员,带头做动作。

    绥安一早就去了西侧河流蹲点,她躲在庄稼地附近,看农夫疏通水渠,灌溉田地。他们皮肤黝黑,身材瘦削,但不瘦弱,浑身都是苦力劳作出的腱子肉。

    烈日炎炎,绥安忍不住蹲在明渊的影子里避暑,他还给她扇着风。就这样,她也觉得很不舒服。

    “明渊,农户好辛苦。”绥安望着远处的身影,有些心疼。

    “就这样,居然还要被恶官压迫,他们平日里要怎么生活?”

    太阳升到正空,明渊的影子只剩下脚底那一片。各个农民也都放下工具,收了手,坐在稻田边,从一旁的包裹中拿出面饼子,就着水咬一口。

    绥安去问。

    并不都是因为租水契才不回家吃些好的,而是太忙,没有时间给他们往返家中与农田。

    侍卫早就在农户家中等待,他们扮作农夫,果不其然,等到了收债的人。

    他们直接捉拿了那群家伙,将他们绑起来扔到空地,迅速在周围搭个简易的遮凉棚,再派人去禀报绥安。

    绥安赶来,见到那朱二爷。

    和朱老爷、知县的肥嘟嘟不一样,朱二爷很瘦,而且面色青灰,眼窝深陷,两颊凹陷着。双眼混浊无神,眼下青黑。

    “他这是……?”绥安不解,好吃好喝养的人,怎么是这个模样?看着比她第一次见着的小乞丐还要吓人。

    龙启大咧咧道:“纵欲过度呗…嗷!”

    龙文给他一肘击,他抱着肚子哀嚎一声。

    “在小姐面前乱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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