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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觉醒年代》杀青

    掌声。

    从稀稀拉拉的掌声,再到震耳欲聋的掌声

    甚至,在礼堂外的周凤奇,也在鼓掌。

    徐翔就看到了,这位北大的校长,他是真的服了。

    徐翔也似乎看到了,那个站在讲台上的年轻人,和百年前史书照片里那个戴着圆框眼镜、眼神坚毅的身影,彻底重迭在了一起。

    站在那里的,根本不是什么演员李轩。

    就是李大钊,就是守常先生本人。

    他跨越了百年的光阴,从历史的尘埃里走了出来,借着这个年轻人的躯壳,对着他引以为傲的北大学子们,发出了一声振聋发聩的怒吼

    李轩不,这位李大钊,不仅仅降伏了这五百个北大的学生,还降伏了这位北大的校长。

    他也服了,这位站在理工科高校顶峰的存在..

    也表现出了对李轩的佩服感觉来

    他也认可,站在眼前的,就是‘李大钊’。

    “怎么样,我就说他很不一样吧”

    “他是你们中戏的吗?”

    这个问题,周凤奇几乎是脱口而出。

    在他看来,只有最顶级的戏剧院校,用最严苛的学院派方法,才有可能培养出这种怪物。

    “不要说这种让人伤心的事情好不好。”

    徐翔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要是我们中戏的,我做梦都能笑醒。”

    周凤奇有些愕然。

    “不是你们中戏的他的演技”

    “北电有李轩,那真是走了八辈子的运了。”徐翔就有些无奈。

    他再次望向台上,掌声不知何时已经渐渐平息,但那种被点燃的气氛,却还存在。

    五百多个学生,没有一个坐下的。

    他们全都站着,笔直地站着。

    之前那些玩世不恭,那些审视挑剔,那些天之骄子的傲慢,全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羞愧、激动、震撼和崇敬的复杂情绪。

    他们看着台上的那个人。

    抬起头来。

    被燃了起来.

    场记第一个冲了上去,手里拿着一件大衣和一瓶水。

    “李导,你没事吧?”

    李轩摆了摆手,没有接水,只是缓缓直起身子,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那口浊气吐出来,身上的那股子属于“李大钊”的沉重与悲怆,才仿佛淡去了一些。

    重新变回了那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没事。”

    李轩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让大家准备一下,情绪酝酿得不错,趁热打铁,把学生们冲出讲堂的镜头拍了”

    可就在他准备走下讲台的时候,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是周凤奇。

    这位北大的校长,亲自从礼堂的最后排,穿过人群,走到了台前。

    他身后,还跟着一脸复杂的徐翔。

    整个讲堂再次安静下来,所有学生的视线都聚焦在这戏剧性的一幕上。

    校长,要和这个“骂”了所有北大学生的导演对峙吗?

    韩平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生怕这位校长秋后算账。

    周凤奇没有看别人,他的视线只落在李轩身上。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脱去了“李大钊”光环的年轻人。

    苍白,疲惫,但那双眼睛里,却有一种烧尽杂质后的清亮。

    “李导演……”

    周凤奇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称呼不太对,改口道。

    “李先生。”

    从“导演”到“先生”,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李轩看着他,没说话,只是平静地回望着。

    “我……”

    周凤奇深吸一口气,这位在无数国家级会议上都侃侃而谈的大学者,此刻竟然有些语塞。

    他对着李轩,郑重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九十度。

    “轰!”

    台下彻底炸了。

    如果说刚才李轩的演讲是精神上的征服,那么周凤奇校长的这一躬,就是现实中的加冕!

    徐翔闭上眼,长叹一声,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周校长,您这是干什么?”

    李轩侧身让了一下,没有受他这一拜。

    周凤奇直起身,脸上带着一种释然和愧疚。

    “我为我之前的偏见和狭隘,向你道歉。”

    徐翔就看出来了。

    他说的不是“我们北大”,也不是“学校”,他说的是“我”。

    这是一个学者,对另一个在精神层面折服了他的人,最真诚的致敬。

    “你今天,不是给我们拍了一场戏。”

    周凤奇的声音在讲堂里回响。

    “你是给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上了一堂课。”

    “一堂关于北大精神,关于青年责任的课。”

    李轩看着他,终于笑了。

    “课谈不上。”

    他拿起讲台上那摞书,在手里掂了掂。

    “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不该被忘记。”

    “你说得对。”

    周凤奇重重地点头。

    “不该被忘记。”

    他转过身,面对着台下五百多名学生,声如洪钟。

    “同学们!刚才李轩先生的‘演讲’,也是我想对你们说的话!”

    “你们是天之骄子,但‘天之骄子’四个字,是荣耀,更是责任!”

    “从今天起,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在埋头读书的时候,也别忘了抬头看看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看看我们这个国家!”

    “拍摄还没有结束!”

    周凤奇的目光扫过全场。

    “我要求,从现在开始,所有参与拍摄的同学,拿出你们百分之二百的态度!你们不是在当群演,你们是在体验先辈的道路!谁敢懈怠,就是对历史的不敬,就是对北大的不敬!”

    “是!”

    五百多人齐声怒吼,声浪几乎要掀翻讲堂的屋顶。

    那股子气,那股子神,彻底被拧成了一股绳。

    李轩就看着,,,,

    这一场戏,成了。

    从这一刻起,有了真正的“魂”。

    李轩看着这一切,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对着周凤奇点了点头,然后走下讲台,回到了监视器后面。

    他重新拿起对讲机,那个指点江山的导演又回来了。

    “各部门注意!情绪没问题了!”

    “摄影组,灯光组,给我最好的光影效果!”

    “道具组,检查门窗,待会儿要真砸!”

    他看了一眼监视器里,那一张张被点燃的年轻脸庞。

    “所有人,听我口令!”

    李轩的声音通过喇叭传遍全场。

    “刚才,是愤怒。”

    “现在,我要你们把这种愤怒,转化为行动!”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要你们,像一百年前的他们一样,冲出去,用身体,去撞开那扇旧世界的大门!”

    北大这边的戏份拍完了

    在走之前,还留了一盘录像在北大这里——这段北大演讲,就留下来了,作为北大马列课的教材,至于版权费用以及播放的具体事情,那就暂且另说.

    而且也要等《觉醒年代》开播之后这段才录入教材这一点是在保密协定里的.

    现在除了李轩自己之外,谁也不知道《觉醒年代》的演讲进了北电的马列教材里。

    “真奇妙啊,除了北影的教材外,还有马列的教材可以进.”

    此时,李轩就对自己现在的状态颇感.一些奇妙。

    也算是一种意外之喜了。

    但意外之喜,也要落在剧本的本身.

    在奔波到另外一个片场的时候,身上的感觉.能迎来久违的休憩时光

    在火车上休息的时候。

    “李先生。”

    “其实你不必叫我李先生的,我还是蛮担待不起的。”

    “您确实就称得上一声.先生的。”

    李轩就看着旁边的大胡子。

    年轻,不算帅气,但眼里有一股子锐利的锋芒.就好像演出来的时候一模一样的。

    李大钊。

    他叫自己一声先生.

    “您的作品,就有着非同寻常的道理和意义在里面.”‘李大钊’就看着李轩说道:“某种意义上来说,您和我们是同类的人。”

    李轩面对这真诚的高帽子,思考了片刻后,却是说道。

    “谢谢.”

    本来李轩还想傲娇一下,我是为了‘名利’而行,拍这个作品能让我名利双收,让自己有收获,让自己有钱财,有系统奖励,为自己接下来两年的奖项里获得一些东西。

    但实际上,面对自己的‘人格’完全就没有傲娇的必要嘛。

    思想之中的答案是什么,就直说。

    也确实,是想要传播自认‘正确’的文艺思绪,这是每个艺术家的.每个艺术家都拥有的.取得快乐的感觉。

    孔明也曾对自己说过,就算所谓的‘伟大’是为了一种‘伟大’的感觉和快感,那也是一种伟大。

    既,自己想要去拍出最让人共鸣的‘伟大’作品是为了一些自私的感觉,那也是一种伟大.

    所谓的伟大,便是这些东西了

    论迹不论心。

    因为自私而导致的伟大,那也是伟大。

    “我就比不得你们那么无私,但我也知道朝着正确的路走,所能得到的回馈,就这样吧.就该是这样。”

    在火车上。

    也能看见车水龙马,也能看见人生百态。

    能看着现在的幸福。

    但不公还是存在着。

    贫穷,饥饿,这些要素就一直存在着。

    这些东西就一直存在。

    此时李轩就听到后面再聊。

    “别怕,我们去北平的医院就好了。”

    “但是妈妈.爷爷奶奶说家里没钱了,乐乐是不是要死了,他们说白血病是治不好的。”

    “不会的,爸爸妈妈把房子卖了,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还混杂着几声啜泣的声音。

    一些人生百态的闲言碎语进入到了李轩的脑海之中。

    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混杂在一起。

    这也是李轩一直以来喜欢坐火车的原因。

    要接地气。

    要去听要去看人生百态。

    去制造出他们想要,的需要的,渴求诉说的。

    艺术

    “李轩真是一个神奇的人,宁愿多耽搁几天,也要坐火车而不坐飞机,这是多惜命啊要知道剧组每天运转起来也都要不少钱呢。”

    “这叫体验生活懂的吧,让剧组多休息几天也不是不行,反正没多少戏了。”

    “其他人对剧组可都是连轴转不带停的,毕竟多待一天可就多一天设备的钱,李轩倒是好.”

    “不过,不管是什么角度来看他都是个好老板”

    听着剧组的人员们对李轩的评价,刘亦妃也就静静的听着,旁边的王劲崧也在听着

    不去辩解,也不必去辩解,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李轩就是一个真正的,彻头彻尾的好老板

    “他就想去【听】更多的声音”

    此时的刘亦妃就在旁边说道:“接地气,才有更多的灵感感觉,拍摄更多的作品。”

    “你可真了解他.”

    王劲崧也看着刘亦妃,略微有些意外。

    在这剧组里,能真正接触到李轩用意的,也没几个。

    刘和伟算一个,王劲崧算一个。

    刘亦妃.也算一个。

    “我可是他的【妻子】,我怎么会不懂他呢?”刘亦妃就眯着眼笑。

    让旁边的王劲崧楞了一下。

    这句话.很暧昧啊十分的耐人寻味啊。

    戏里确实是‘李大钊’的妻子,但戏外

    但仔细想想.刘亦妃走到现在,也和李轩算是互相扶持而来的。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也太正常了啊

    但对于一个上升期的女星来说,能承认这件事,也能确定一件事——她的感情就真的很深

    一种,就算自己的前途受损。

    也‘勇敢’的深。

    难怪。

    她能将李大钊妻子的角色演的那么对味儿

    也是一个勇敢的女人啊,自己的学生.

    王劲崧就好奇了,好奇刘亦妃,她能跟着李轩,去到什么样的地步。

    去到什么.地方。

    没几场戏要拍了,可所有人都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胸口,喘不过气。

    因为李轩,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杀青了。

    作为李大钊。

    片场里,那具用白桦木赶制出来的绞架安静伫立。

    “没关系的,老师我准备好了。”

    “嗯”

    王劲崧就在旁边看着,作为.北大校长。只是死死盯着那个已经换好戏服,正闭目养神的背影。

    这个问题,现在整个剧组都没人敢问,也没人敢想。

    “各部门就位!”

    随着场记的一声高喊,李轩睁开了眼。

    那一瞬间,片场所有灯光似乎都黯淡了下去,只剩下他眼里的光。

    他走上绞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步伐沉稳,仿佛不是走向死亡,而是走向一场演讲的讲台。

    脖颈套上绳索的那一刻,他没有看镜头,也没有看任何人。

    他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

    懂口型的人能看出来,那是《国际歌》的旋律。

    没有声音,却比任何呐喊都更有力量。

    镜头推近,对准了他的脸。

    那张脸上没有恐惧,没有悲愤,只有一种燃烧殆尽后的平静,和对未来的无限信念。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死寂的片场。

    “告诉同志们——我死了,gc主义还活着!”

    话音落。

    脚下的木板被抽走。

    “咔!”

    那是道具组模拟的骨骼断裂声,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心头猛地一抽。

    王劲崧死死的盯着

    监视器前,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画面里,一个怀表从他怀中掉落,悬在半空,指针在剧烈的摆动后,骤然停住。

    特写镜头死死锁住表盘。

    1927年4月28日,9时。

    “cut……”

    场记的声音都在发抖,喊完之后,自己先别过头去,拿袖子胡乱抹着脸。

    片场没人动,也没人说话,只有一片压抑的抽泣声。

    ……

    南京,老虎桥监狱。

    大雪纷飞。

    刘和伟扮演的陈独秀,穿着单薄的囚衣,呆呆地看着窗外。

    当狱卒将那张写着“李大钊于京师看守所就义”的报纸塞进来时,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再无动作。

    他没有哭,也没有喊。

    只是缓缓地站起身,推开牢门,踉踉跄跄地走进了那片苍茫的白雪里。

    “守常的血,在绞架上烧出个洞……”

    刘和伟的声音,带着一种被碾碎后的沙哑,从镜头外传来,像是独白,又像是梦呓。

    “透进来的是光么?”

    他停下脚步,抬起头,任由雪花落满他的脸。

    “不,是后来人的眼睛!”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撕裂般的痛楚和希望。

    “他们眼里有火种——比朝阳还烫!”

    镜头跟随着他的脚步。

    那踉跄的、蹒跚的步子,在雪地里踩出一个又一个深坑,可走着走着,那步伐却渐渐变得坚定、有力,最终,化为了铿锵的正步!

    他佝偻的背脊挺直了。

    “砰!砰!砰!”

    他胸前那几颗洗得发白的囚衣纽扣,竟像是承受不住那股喷薄而出的气势,一颗颗崩飞出去!

    在高速摄影机的捕捉下,那五颗纽扣在空中划出轨迹,幻化成了五颗闪亮的星。

    ……

    最后一个镜头。

    当一个扮演九零后青年的演员,小心翼翼地将一张《新青年》创刊号的复印件,轻放在一池清水之上。

    奇迹发生了。

    原本空白的纸张,遇水之后,竟缓缓显现出四个隐形的字。

    【人民万岁】

    历史,在此刻给出了最终的答案。

    百年前播撒下的那一把火种,早已在新时代的土壤里,淬炼成了钢水般的信仰。

    “咔!”

    “过了!”

    “《觉醒年代》,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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