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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乾隆不会辩解,只会以牙还牙!

    雍正十年九月,弘历外书房的柿子已红如灯笼。

    但在外书房听用的曹霑,已没再像往年一样,等柿子一红,就急切地去采摘柿子。

    这段时间的他,非常卖力地在完成着弘历交给他的任务。

    他甚至主动加班,在深夜里根据红黑册的素材写话本。

    而弘历没有阻止他,更没有压制他的创作欲望,还给他加了月钱。

    他很乐意看见,这位文学巨匠为他做一些别人估计做起来很难的事。

    曹霑自己也很高兴,他觉得给弘历当包衣,比以前在织造府当少爷要愉快的得多。

    毕竟,他以前在织造府,是需要时刻被家长管束逼着考科举,谄媚权贵的。

    “这是奴才新写好的十篇短文帖子,还有一话本。”

    “请主子过目!”

    这一天,弘历刚请晚安回来,曹霑就精神奕奕地跑来,向弘历捧来一大沓文稿。

    弘历先翻了翻短文,看后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因为曹霑现在才十八岁,正是少年意气的时候。

    所以,弘历看后就发现,曹霑在文中对士绅的挖苦很不客气,批判的也很凌厉,没有年纪大了后的那种包容与豁达。

    但弘历现在,就需要这种攻击力很强的文章。

    毕竟,汉人士绅中在揭帖中,对他也很有攻击力。

    弘历现在,正巴不得利用曹霑那傲世古今的天赋,为他打好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接着,弘历也看了他写的话本,只见话本名是《螃蟹横行记》。

    弘历略微看了看,发现曹霑的话本风格也依旧把士绅豪强挖苦的很露骨,不像历史上他写《红楼梦》时的那种委婉含蓄的风格。

    但的确很有感染力和代入感。

    弘历看后,还专门让曹霑把话本给粗通文墨的伊通阿,让伊通阿也看看。

    伊通阿也忍不住笑着对曹霑说:“你这么小就能写话本了?也不怕在太子爷面前丢脸!”

    “写话本不是有手就行吗?”

    曹霑耸肩道。

    伊通阿微微一愣,但他也没有跟年龄比自己小的曹霑计较,只看起曹霑的话本来,准备挑一两个错处,打压一下曹霑的气焰。

    但伊通阿越看越沉默,时不时的还龇牙咧嘴,进而又噗呲一笑。

    曹霑见状不得不主动问他:“怎样?”

    伊通阿没理会。

    曹霑再推了一下:“到底怎样,我好给主子回话!”

    “好的很,好的我想把妹子嫁给你!”

    伊通阿回道。

    “那可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曹霑说着就去见了弘历。

    弘历得知伊通阿一粗通文墨的满人都觉得好的很,自然也就更加相信曹霑在写作方面的感染力。

    但在曹霑见他后不久,松寿和刘统勋又来见了他。

    “禀太子爷,盛鸣坤来信说,又有诽谤您的帖子出现,而且用句更加大逆不道,竟言您好男风!”

    松寿在见到弘历后就禀报了起来,且把帖子给了他。

    弘历听后不禁捏了捏额头,心说,整得这么八卦离奇,下一步自己是不是要是不配合,干脆要说自己的儿女其实都不是自己的种了?

    刘统勋这里更是面带怒色道:“臣请太子直接让河南地方官严查此事!实在不行,先停其乡试、院试乃至州县考试,或者推行红黑册制度!”

    “因为他们这分明就是针对太子爷来的,也是针对太子爷欲推广新注音发来的!”

    弘历摆了摆手,旋即微微一笑,接着就双手撑着椅子扶手站起身来,而说道:“这样没用!”

    “因为,这次与之前岳钟琪长孙失踪的事不同,岳钟琪长孙失踪,我们是知道自己要向地方一些反对朝廷的士绅豪族要什么人的。”

    “可这次,我们不清楚幕后写揭帖的人是谁,又不能直接就断言整个河南归德府里能写字的都有罪,再说,你也不能排除不是外乡人写的揭帖。”

    “所以,即便这样做,也只能逼地方官僚交出几个替罪羊以了结此事而已。”

    弘历把手背在了身后,而长叹一声,接着就道:“所以,给他盛鸣坤回文,让他替本太子好好申辩告诫一番,勿要让小人乱了天下,天下大乱了,对谁都没好处!”

    “给河南巡抚尹继善也去本太子手谕,让他会同河南学政俞鸿图,劝谕当各学校士子,好生研治经学,以备报效朝廷,对于发现诽谤朝廷、詈骂君父和本太子的揭帖要及时上报销毁,以正风气!”

    “嗻!”

    雍正十年十月,河南地界也下起了雪,四野皆白。

    百姓大多窝冬不出,以省下棉衣给必须要出门的人。

    士绅也都戴起了暖帽,揣起了手炉。

    盛鸣坤更是连耳朵都包裹了起来,在进入俞鸿图的书房暖阁后,才把一顶厚实的狐皮毡帽取了下来,笑着向俞鸿图见了礼后说道:“太子爷回文了。”

    说着。

    盛鸣坤就把回文给了俞鸿图。

    俞鸿图看后冷笑了一声:“太子爷是明白人,知道谁都怕天下大乱!但我们士人也正是怕乱了天下,才这样提醒他呀!”

    “没错!”

    “这推广新注音法就和禁缠足一样会乱天下!庶人轻轻松松就认识许多字,就能看文读报,那就更加不好管,就会更加刁顽游惰。”

    “唯有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才能不负圣人之教!”

    俞鸿图点了点头。

    “读书识字是要代圣人言的,靠投机取巧就读书识字的人,能代圣人言吗?”

    接着,他就自己也这么问了起来。

    “不能!”

    随即,他便又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中丞请老爷过去。”

    但这时,俞鸿图的幕僚来汇报了尹继善要见他的消息。

    “知道了!”

    俞鸿图回了一句后,就看向了盛鸣坤,笑道:“看来,太子爷也给中丞施压了!”

    盛鸣坤也笑了笑说:“这说明太子爷真的急了!”

    俞鸿图则站起了身:“急了好啊!就怕太子爷不在乎这些民间议论,那可就真拿他没办法了,就像前明神宗皇帝那样。”

    因田文镜被革职,不再兼任河南巡抚,尹继善也就在丁忧结束后不久,被任命为了河南巡抚。

    而尹继善在收到弘历的太子手谕后,就立即派人来请俞鸿图。

    之所以是请,这是因为按照清朝官制,巡抚和学政不属于上下级,皆是直接向皇帝负责的京官,只是分管的内容不同。

    但在权力上,巡抚的权力要比学政大得多。

    所以,尹继善请他去,他也还是要去,且主动先给尹继善见了礼。

    尹继善在回礼后就说明了他的目的,和弘历的意思。

    “太子爷的意思,想必公也明白,就是要本省士子都能安分点。”

    尹继善回道。

    俞鸿图道:“某自然明白,也有意主动劝本省士子都安分点,毕竟之前摊丁入亩和一体当差纳粮的事殷鉴不远,但常言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太子爷是英明之主,想来也明白,光是劝本省士子安分可能用处不大。”

    “那也要去做!至少不能让太子觉得我们没尽心!”

    尹继善沉声道。

    俞鸿图点头:“我明日就去府学和各州县学校劝谕。”

    尹继善颔首:“我往西,你往南,如何。”

    “可以!”

    清朝河南巡抚驻地在开封府,而开封府位于河南府偏东北的位置,所以两人也就决定一个向西,一个向南。

    尹继善则在离开开封府去劝谕士子之前,给弘历去了一道文。

    “河南巡抚尹继善奏告说,他已经说服俞鸿图一起去劝谕士子,但他又说,估计作用有限,表示也只能为太子爷尽这点力了。”

    当月月底。

    松寿在毓庆宫外书房向弘历禀报了尹继善的回奏,弘历听后点了点头:“无妨,嘱咐他务必以社稷苍生为念,做官要公正,要及时为民除害,向朝廷反馈地方实情!”

    弘历说了一番看似很没有价值的套话。

    但他相信,河南现在发生的事,会让尹继善明白他这话的深意的。

    河南开封,因俞鸿图要往南去各府州县劝谕士子,他便跟盛鸣坤一起回了归德府。

    可两人刚到归德府城,就见归德府城的城墙上贴了许多揭帖。

    有城外的士民,还正对盛鸣坤指指点点。

    盛鸣坤感到不解,在让人去看了后,才知道,这揭帖登载了他的内容,是在说他奸杀自己姑母的事。

    盛鸣坤因此呆立在原地。

    “谁写的这揭帖?”

    “快去扯掉!”

    俞鸿图都因此大为震惊,先问起盛家的家奴来,随即就对护卫自己的兵丁喝道。

    不多时,兵丁扯来了揭帖。

    俞鸿图虽然很想为自己好友直接撕掉这揭帖,但也因为好奇心太强烈,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就没有停下来。

    因为这揭帖短文的文笔实在是太好了,竟让他有种不想撕的想法。

    盛鸣坤倒是没有理会俞鸿图,而是直接徒步进了城,然后他就看见,城内许多地方都张有红色揭帖,宛若一夜之间,整个归德府城梅花盛开一般。

    他豁然就看见,自己面前一民墙上也有揭帖,而标题里就有刺眼的一个“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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