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金万年又是一口老血喷出。
染红了胸前的金丝仙袍。
引动天道气息?
身怀大恐怖?
十个血神卫尸骨无存。
血煞殿吓得直接终止合作。
连酬金都不要了。
这...这他妈是什么怪物。
“林墨...林墨...”
金万年失魂落魄地念叨着这个名字。
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完了。
神兵阁完了。
他金万年...也完了。
林墨没死。
那他...就死定了。
以万象楼文老匹夫的狠辣。
以林墨那神鬼莫测的手段...
“阁主!阁主!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
莫老哭嚎着,彻底慌了神。
“怎么办?”
金万年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
爆发出一种濒临绝境的疯狂。
“跑!”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立刻!马上!收拾所有能带走的!值钱的东西!”
“特别是库房里的仙玉!材料!成品仙器!一件不许落下!”
“召集所有核心弟子!护卫!”
“立刻!给我搬!”
“搬出南离仙城!”
“离开第十地!越远越好!”
金万年声嘶力竭。
口水喷了莫老一脸。
莫老彻底懵了。
“搬...搬走?整个神兵阁...搬...搬迁??”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神兵阁在南离仙城扎根数百年。
产业庞大。
根深蒂固。
就这么...仓皇逃跑?
如同丧家之犬?
“废什么话!”
金万年状若疯魔,一脚踹在莫老腿上。
“再晚!等林墨回城!等万象楼反应过来!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快去!!”
“是...是!阁主!属下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莫老被踹得一个趔趄,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快!快!动作都给我快!”
“库房!把库房搬空!一块仙玉都不许留下!”
“炼器室!把那些能拆的炉子核心都拆下来带走!”
“来不及了!笨重的全部扔掉!只带最值钱的!”
“通知所有管事!核心弟子!半炷香内!到后门集合!逾期不候!”
整个神兵阁。
瞬间鸡飞狗跳!
乱成了一锅煮沸的粥!
金万年如同被抽了骨头的肥虫,瘫坐在狼藉的密室里,脸上涕泪横流。
充满了不甘和极致的恐惧。
“我的神兵阁...我的基业...全完了...全完了啊...”
南离仙城西门。
林墨的车队在赵龙等人惊魂未定、却又无比狂热敬畏的目光护送下。
缓缓驶入城门。
守卫似乎提前接到了什么命令。
非但没有阻拦盘问。
反而无比恭敬地放行。
一入城。
立刻有万象楼的人上前接应。
“林大师!您没事吧?”
柳三娘的身影瞬间出现在车旁,俏脸上满是后怕和关切。
“嗯。”
车帘微动,传来林墨平淡的回应。
柳三娘松了口气,随即目光扫过狼狈不堪、气息萎靡的赵龙等人,心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
“居然...真的活着回来了?”
“看他们的样子...绝对是经历了难以想象的大战!”
“林大师...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她强压住心中的震撼和无数疑问。
“文楼主已在万象楼等候大师。”她恭敬道。
“让他等着。”
林墨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先回小院。”
“是!”
柳三娘立刻应道,不敢有丝毫异议。
车队径直驶向万象楼深处那座独立小院。
万象楼顶层。
文先生负手而立,站在巨大的琉璃窗前。
看着下方安然驶入的车队。
脸上的凝重终于稍稍化开。
但眼底深处的惊疑。
却更加浓重。
“回来了...”
“完好无损..”
“赵龙他们虽然狼狈,但似乎并无减员...”
“城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十位血神卫...难道没出手?”
“还是说...”
他不敢再想下去。
只觉得一股寒气萦绕心头。
对那位林大师。
敬畏更深。
他知道。
有些事。
不该问。
也不能问。
林墨的小院。
“爹,到家啦!”
苏清洛率先跳下车,回到熟悉的环境,小脸重新洋溢起笑容。
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打雷”似乎已被她抛到脑后。
林墨缓步下车。
仿佛只是出门散了会儿步。
“大师!”
文先生的声音适时响起,他已在院中等候,姿态放得极低。
“嗯。”
林墨淡淡点头,目光扫过文先生,“城外,有埋伏。”
文先生心头一凛:“大师受惊了!此事万象楼...”
“解决了。”
林墨直接打断,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神兵阁?”
他忽然问了一句。
文先生一愣,随即眼中寒光一闪。
“大师放心!金万年那条老狗!既然敢做出此等事!我万象楼必...”
就在这时。
一名万象楼负责监控城中动向的管事急匆匆跑了进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表情。
“楼主!楼主!出大事了!”
“神兵阁...神兵阁那边...”
“金万年!带着所有核心人员和能搬走的财物!”
“从后门...跑了!”
“如同丧家之犬!连招牌都没摘!铺面都不要了!”
“据说...是连夜仓皇出逃!去向不明!”
“......”
文先生彻底石化在原地。
脸上的表情精彩至极。
惊愕。
茫然。
随即是巨大的荒谬感!
金万年...
堂堂神兵阁阁主...
在南离仙城经营了几百年的地头蛇...
竟然...
真的...
望风而逃?
连老巢都不要了?
这得是吓破了多大的胆。
他艰难地转过头。
看着林墨那平静无波、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的侧脸。
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
顺着脊椎骨爬满全身。
这位林大师...
在城外...
到底做了什么?
让金万年连对抗的勇气都彻底丧失?
直接选择了最屈辱的逃亡?
文先生只觉得喉咙发干。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