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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归巢 第二十章、醒来后狼差点冻死

    第二十章、醒来后狼差点冻死,远处神山却在发金光.

    永宁寺的钟声在风雪中若隐若现。

    萧砚数着钟声的次数,直到第七声时,终于看见寺门的轮廓。

    然而,当他跌跌撞撞地冲到门前时,却僵在原地——寺门大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僧人的尸体,每具尸体的眉心都有一个紫黑色的孔洞,正是季鸿骨钉的痕迹。

    “难道……”他的心脏狂跳,突然想起苏璃说过的“叛徒”。

    “不对,我那天到这边来明明没有人……”萧砚的头突然疼得厉害,“难道说这自始至终就是一个圈套?可为何我却毫无察觉?”

    而此刻,那些傀儡妖兽的追踪标记已经越来越近,在空中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

    雪狼突然发出低低的呜咽,它抬头望向寺院后的雪山,眼神中带着哀求。

    萧砚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雪线之上有个隐秘的山洞口,被藤蔓覆盖着,隐约透出灵气波动。或许……那里有一线生机?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转向雪山,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死神赛跑。

    怀中的蛟目珠突然发热,照亮了前方的路。

    萧砚这才注意到,雪地上有一串新鲜的脚印,不是人类的,而是某种蹄类生物,蹄印周围环绕着淡淡的灵光。

    “是灵鹿……”他想起《天机策》中记载,灵鹿出没之处必有灵泉,或许能治愈雪狼的伤。

    但此刻他更需要的是隐藏气息,而不是寻找灵药。追踪标记已经近在咫尺,他甚至能听见傀儡群翅膀振动的声音。

    山洞口的藤蔓突然自动分开,像是在迎接他们。

    萧砚来不及多想,一头钻了进去。

    洞内出乎意料的温暖,墙壁上生长着荧光苔藓,照亮了一条蜿蜒的石径。更深处传来潺潺水声,夹杂着某种古老的符咒吟诵声。

    “谁在那里?”黑暗中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却带着难以想象的威严。

    萧砚浑身紧绷,却在看见来人的瞬间险些落泪——那是一位身披袈裟的老僧,他左袖空荡,右手上缠着渗血的绷带,正是永宁寺的住持玄寂大师。

    萧砚恢复神情:“大师,看你这副表情,似乎知道我会来此,有何指教,请明示……”萧砚弯腰鞠躬行示。

    玄寂大师抬手止住他的话,目光落在他怀中的蛟目珠上,眼中闪过惊讶:“太古冰蛟的目珠……你是如何得到的?”

    不等萧砚回答,洞外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咆哮。

    傀儡群终于找到了这里,为首的竟是一只融合了魔狼血脉的巨鹰,翅膀展开足有十丈宽,爪子上还挂着半具尸体。

    玄寂大师脸色一变,挥手祭出一面青铜镜,镜中映出寺内惨死的僧人,每一道目光都化作金色梵文,在洞口结成结界。

    “他们冲着摄魂铃的气息而来。”大师沉声道,“雪灵宗的秘宝流落魔修之手,必定牵扯到更大的阴谋。年轻人,你怀里的珠子是上古凶兽的遗物,若能以精血喂养……”

    为了暂时的活命,萧砚毫不犹豫地割破手掌,将血滴在蛟目珠上。

    珠子突然发出龙吟,幽蓝光芒化作实质的冰墙,将洞口牢牢封死。

    与此同时,雪狼突然站起身,眼中闪过清明,它对着萧砚低下头,像是在行臣服之礼。

    洞外的攻击越来越猛烈,结界却纹丝不动。

    萧砚这才注意到,玄寂大师的袈裟下渗出黑血——原来他早已中了魔毒,却强撑着布下结界。

    “老衲能撑住一时,却撑不住一世。”大师咳嗽着说道,“雪灵宗有内鬼,修仙界的天要变了。你带着雪狼往西走,那里有个废弃的传送阵,能送你们到苍梧山。找到我佛宗的大弟子无垢,他……”

    话音未落,洞顶突然坍塌。萧砚本能地扑过去护住大师,却看见一道紫黑色的身影穿透结界而来——季鸿!

    他的身体已经彻底傀儡化,胸口插着的雪狼断齿竟变成了他的新心脏,正在诡异地跳动着。

    “交出摄魂铃残片,饶你们全尸。”他的声音像是从无数个喉咙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刺耳的杂音。

    萧砚这才发现,苏璃腕间的碎铃不知何时已落入他手中,残片上还沾着她的血。

    雪狼突然发出怒吼,它的身体在蓝光中迅速膨胀,皮毛上浮现出冰晶纹路——竟是激发了体内的上古血脉。

    季鸿显然没料到这一变故,被雪狼一口咬断手臂,傀儡身躯轰然倒地。

    然而,就在此时,他腰间的骨笛突然发出尖啸,所有傀儡群同时自爆,强大的冲击波将洞口彻底封死。

    萧砚在昏迷前最后看见的,是玄寂大师慈悲的眼神,和雪狼将他护在身下的身影。

    黑暗袭来时,他握紧了手中的碎铃,仿佛还能感受到苏璃指尖的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萧砚在刺骨的寒冷中醒来。

    他躺在一片陌生的雪原上,身边是同样昏迷的雪狼。

    苍梧山的黛青色轮廓在鎏金晨曦中浮沉,山顶佛光如碎银筛落,织就人间最温柔的锚点。

    萧砚指尖抚过胸口,蛟目珠的裂痕在薄曦中泛着幽光,似是苏璃坠落时眼角未凝的泪,又像雪灵宗古钟上那道被岁月吻过的痕。

    “终会重逢。“他唇齿间溢出的低语,被卷着冰屑的晨风吹散成星子,却在冻土深处生根——那里沉睡着春天,沉睡着她未曾说完的剑诀。

    雪狼温热的舌舔过他手背的血痂,喉间滚过砾石摩擦般的呜咽,像是在回应某个只有它们听得见的誓言。

    少年撑着断剑立起,抖落衣褶间的碎琼乱玉。

    极目处,云海翻涌如怒涛,藏着玄门秘辛,藏着血色阴谋,却藏不住他眼底烧尽山河的炬火。

    凡人之躯又如何?

    他攥紧掌心旧伤,任结痂的血痕硌入掌纹,恍若握住了千万年未熄的薪火——是愚公移山的斧,是精卫填海的羽,是千万蝼蚁仰望苍穹时,眼底永不熄灭的光。

    “等我。“他对着裂隙方向轻吐气音,白雾漫过唇畔,凝结成冰晶坠地,碎成十九道微光。

    雪狼支起前爪,肩胛处的冰晶纹路与他掌心血符遥相呼应,一人一狼在风雪中站成倔强的碑铭。

    风雪又起了,却不再是噬骨的凉。

    萧砚揽住雪狼佝偻的脊背,看它垂落的尾尖扫平身后蜿蜒的足迹,却扫不淡少年眼底的澄明——那是比佛光更炽烈的火种,比星辰更固执的方向。

    当第一缕朝阳跃上山巅,他们的剪影被拉得很长。

    雪狼每一步都踩碎薄冰,溅起的晶尘落进萧砚发间,恰似她最后挥手时,碎在风雪里的银饰流光。

    而天际那颗陨星拖曳的光痕,正缓缓沉入苍梧山背后——那不是坠落,是一枚火种,在人间的脉络里,悄然孕育着下一程山海。

    暮雪凝玉,萧砚倚狼坐于断垣,指尖摩挲檀木珠串。

    雪光映得刻纹似活物游走,恍若玄寂大师临终眸光。

    他忽然懂得:枷锁本是心筑樊篱,如古柏破石成荫,凡人之躯亦可淬成锋刃。

    雪狼冰晶与佛珠共振,似天道叩问——天地为笼又如何?以血为墨,以骨为笔,蝼蚁亦能在宿命冰墙上,凿出照彻长夜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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