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汉武帝之后的汉家皇帝们看着这四个字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一来就搞的这么刺激,咱老祖宗受的了吗?
就刘彻那个脾气看了巫蛊之祸的全过程,不论是哪一个时期,都不亚于在他心口上面反复捅刀子!
这武帝朝的臣子们这一下可是要遭老罪咯。
不过有些人也确实不冤,希望他们能挺住吧。
西汉元狩年间。
刘彻看着血色的巫蛊之祸心中猛然一颤!
嘴巴喏嗫了两下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不详,十分的不详!
之前讲述其他朝代悲剧故事的时候,天幕也是如此用血色的字迹标注出来。
而且巫蛊二字一直都是刘彻心中的阴霾!
他本就对神鬼的巫蛊之术深信不疑,当年陈阿娇被废也跟巫蛊之术有一定关联。
结果太子刘据被杀,和巫蛊这个字眼联系起来,让他心中如何不胆寒!
此刻刘彻心中有些许的害怕!
他竟有些不敢去看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我叫刘据,父亲是刘彻,没错,就是大家心中的那个大汉武帝】
【父亲刘彻即位之后,十余年里一直无子,直到元朔元年春天,母亲在生下三位姐姐后,为时年二十九岁的父亲诞下了第一位皇子】
【父亲异常欣喜,当时朝堂之中有两位善于写辞赋文章的官员,父亲命令东方朔和枚皋作《皇太子生赋》及《立皇子媒祝》之赋】
【同时为感谢上苍赐予他的第一位皇子,仲春二月,父亲修建了婚育之神高媒神之祠,以祭拜之】
【满朝文武亦为我为这迟来十余年,大汉皇长子的诞世而高兴】
【父亲为我取名——刘据】
伴随着一个青年人的声音,天幕上一个个画面出现。
满身龙气,英明神武的汉武帝刘彻手中抱着一个孩童,脸上的真切笑容,让天幕下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心中是何等的高兴。
更不要说,为了庆贺这位皇长子的诞生,刘彻还做出了那许多的事情。
元狩年间。
刘彻看着身旁还略显懵懂的据儿,他的心也随着天幕的讲述回忆起过去的那段岁月。
当时他心中的那份喜悦之情,便是现在也不曾忘怀。
天幕上,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睁着那双咕噜噜的黑眼珠子,不时还咧着嘴大笑。
婴儿在一众太监宫女的服侍下长大,渐渐的学会了爬行,学会了说话,最后在宫殿之中奔跑了起来。
从画面中也时常能看到刘彻、卫子夫满脸笑容的模样。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其乐融融。
整个帝国也处在一片昂扬向上之中,亦如那正在缓缓升起的太阳!
【七岁那年,父皇于未央宫前殿授我太子玺绶,礼成后,母亲替我整理冠冕时说】
“记住,你首先是陛下的臣子,其次才是儿子。”
卫子夫抱住了刘据在他的耳旁意味深长嘱咐道。
【元狩元年四月,父王在柏梁台召见我及大将军卫青,他指着新制的《击匈奴诏》说,太子当习兵事,明日随你舅父去北军大营】
【母亲却私下告诫】
“陛下让你接触军务,你需记得所有将士只认虎符不认人。”
【那日,父王在宣室殿内召见我,案头摆着漠北战报】
【匈奴虽败,然军费损耗国库过半】
天幕中,已经开始显露些许老态的刘彻,看着眼前已经逐渐成长成为男子汉的太子,眼中闪过些许的满意,然眼底深处又藏着一抹防备。
“太子以为当与民休息,还是续征西域?”
已经二十二岁英姿勃发的刘据恭敬道。
“晁错曾言,务民于农桑,薄赋敛,广蓄积。”
“儿臣以为当止戈。”
刘彻闻言未置可否,挥了挥手让刘据退下。
【三日后,父王下诏增设盐铁税!】
贞观年间。
朝堂之上,李渊看着李世民问。
“二郎以为当初刘彻续征西域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
“父王这是考效儿子来了。”李世民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李渊不置可否。
李世民收敛了神色,略微思索后道,“其实此举本没有对错而言,征西域有其必要性,征匈奴也有其必要性。”
“关键的地方在于能否获胜!能否以最快的时间,用最小的代价获胜!”
“武帝早年期间,手中有着卫青、霍去病这两枚璀璨的将星,让他在对战匈奴的战争之中屡屡获胜。”
“这份胜利显然有些冲昏了他的头脑。”
“当这二人过世后,偌大的大汉朝竟再无可用之将!”
当谈到卫霍二人时,李世民也是微微叹息。
“在这之后,大汉对外战争再不复以往的所向披靡,屡战屡败,那李广利更是一头蠢猪!”
“当战争进入僵持阶段后,带来的损耗实在是太大了,大汉彻底陷入到了战争的泥沼之中!”
“战略方向其实没错,但不能快速结束战争,进入到拉锯战后还强行僵持,这就错了。”
“如那之后的战争,也能和早年间一般所向披靡,那结局就截然不同了。”
李渊点了点头,“我看二郎你要是去给刘彻当儿子就挺不错。”
“那时他老矣,你正值壮年,正好他手中也无大将,凭二郎你的能为,你也如在为父手底下这般,帮他打上几年,打出自己的威风,打出自己的名头。”
“最后在刘彻无法忍受时,提前下手,给他来一个未央宫之变,这大汉就彻底不一样了。”
李世民颇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胡子,但心里面却并不认为李渊的话有什么问题。
后人刚才言刘据的剧本是死局。
但李世民心中并不认同!
换他去,死局的该是武帝!
将军!
.....
【那一年,我巡视河内水患,擅自开仓放粮,返京后父皇当朝斥责】
“太子可知,权柄二字何解?”
“未经廷议私动国库,纵是善举,亦是僭越!”
【那夜母亲替我卸下冠冕,叹道,你父王十六岁登基,最忌旁人分权,纵是亲子亦然!】
【那夜我问母亲,若我不再是太子,卫氏会如何?】
【母亲沉默许久,黯然落泪】
元狩年间。
卫子夫将不到八岁的刘据紧紧抱在怀里,神色带着些许木然的看着天幕。
始终不曾去看刘彻一眼。
对于这个枕边人是什么样的性子,卫子夫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那刻在骨子里的薄凉时常让她感到一阵胆寒!
到了这里,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据儿,看到了她以后的结局。
刘彻同样不敢将目光看过去,不论以后的他如何,但此时的刘彻心中对于卫子夫这个皇后,心中还是有爱意且充满敬意的!
卫子夫虽出身低微,但十分懂分寸,便是受封皇后,母仪天下,却也从不恃宠而骄!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
刘彻盯着天幕中那跟他极为相似的人,在心中大骂!
你好好想一想,好好看一看!
那可是你当初最喜爱的孩子啊!
当初的那些,你全部都忘记了吗?!
快想起来啊!
朕求你了!
然而天幕上故事还在继续。
【征和元年冬,长安巫蛊案发,两年后,江充闯入我太子宫,于东厢房掘出桐木人偶,上书“刘彻”儿子及父皇生辰】
画面中。
刘据此刻的模样已经像极了他的父亲刘彻!
相似的眉眼,相似的眼神,那身上的龙气更不下于刘彻!
面对江充带来的人马和构陷,刘据凌然不惧拔剑放于江充脖间,厉声质问。
“此物从何而来!”
江充头冠微颤,“太子可知,上月丞相公孙贺父子亦因巫蛊被诛。”
【此言令我悚然,公孙贺之妻卫君孺正是母亲长妹!】
天幕前,
征和年间的刘彻,目光骇然的落在江充身上!
“你好大的狗胆!”
“你竟然哄骗于朕!”
“你竟然构陷太子!”
“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的!是谁!”
“来人,来人!!!”
“就在这里给朕撬开他的嘴,朕要听听,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如深渊般恐怖的气势压的在场所有人全部都喘不过气来!
所有人都跪伏在地上,只感觉下一秒就要死去!
而被刘彻那双血红眼睛盯着的江充,只感觉遍体生寒,浑身的汗毛全部竖起!
刘彻此刻整张脸都因为愤怒扭曲!
像是一条择人欲噬的老龙!!